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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的一對對戀人們可是愁壞了,明明就兩情相悅的,現在也不敢成親,一拖再拖可要把好日子都給拖沒了。再說了,在一起又不成婚,讓人家看著叫什麼事?總不能因為這個可能性就以後所有人都不成婚了啊。
這個時候,有人出了個主意。
那個鬼不是在成親的當晚來的嗎?它是怎麼知道有人成婚了呢?一定是敲鑼打鼓地舉辦儀式把它給招來了。那就好辦了,兩個新人也不弄什麼亂七八糟的複雜儀式,直接按照傳統,女方用蠶絲織一匹錦緞入住男方家裡,禮就算成了。大家都不要聲張,這件事不就安全度過了嗎?
大家一聽,覺得有道理。反正什麼宴席布置也都是走個形式,新人和和美美的才最重要。
於是,兩對新人就選了好日子,什麼宴席都沒舉辦,連個花轎都沒有,按照結緣村的傳統,女方帶著綢緞直接嫁到了男方家去。
可是,變故還是發生了。
第二日清早,兩位新郎又一次被發現死在屋中。一個被切去了鼻子,另一個則被割去了雙耳。
一年之內發生了這麼多變故,死了八個人,再沒人敢提什麼成婚之事。村裡的人都看好自己家的孩子,禁止他們和其他孩子接觸。也因為如此,人們之間的感情也就慢慢淡了。
講完了事情的經過,綺羅嘆了口氣,道:「那兩個新郎的死狀我是親眼見過的。那個畫面的確是太……現在大家看見外人都心裡發怵,這一年也是給嚇怕了,生怕哪天那個鬼吸了他們的靈氣。你們別見怪。」
……
當晚,古瀟坐在床邊,神情有些凝重。
聽綺羅的描述,這幾次殺人的好像的確是怨鬼所為。殺人越多,鬼魂的能力就會越強。現在的情況,那隻鬼一年殺了四個人,吸了這些人的靈氣,實力肯定上升不少。它現在還只是殺死新郎,可要是長時間沒有人成婚,誰曉得它會不會去亂殺人?這種鬼要是留著,以後指不定惹出多大的禍事。
琴箏道:「姐姐,是不是在為了那邪祟的事情煩心?」
古瀟點頭道:「是啊。現在看來,這幾件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鬼在作亂。但是,很奇怪的就是這個鬼只殺死新郎,還喜歡收集別人的器官,癖好是不是太古怪了?」
琴箏道:「不好說。鬼的執念通常來自於在世之時的經歷,這隻鬼可能是生前有什麼執念,所以死後才有如此舉動。」
古瀟道:「我感覺,這怨鬼是桑蠶他們一家的可能性不大。倒像是……」
琴箏接過話來:「像是桑蠶姑娘生前的朋友,那位穿著嫁衣死去的人。」
古瀟點頭。她道:「現在這隻鬼還因為能力不夠強,只能在結緣村這一帶活動,若是讓它害夠了人,吸足了靈氣,它就該跑到別的地方作亂了。」
琴箏道:「姐姐是想除掉它?」
「它害人太多,是肯定不能這樣放著不管的。至於除不除掉……」古瀟微微垂眸,道:「還得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行。我們明天先留下,從村民那裡問問情況,起碼給這裡加個結界。這之後我們去千蠶洞,想要除邪祟,自己的狀態得是最好的。先把追魂箏的箏弦修補好再說。」
琴箏道:「我聽姐姐的。」
第二日,古瀟和琴箏找到了王村長。古瀟道:「王村長,我們初來此地,見這裡好像有些靈異之象,不知貴地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村長微微皺眉,道:「是不是綺羅和你們說了什麼?」
古瀟道:「並非。因為我們是修靈者,所以感受得到這裡的異常。這裡鬼氣繚繞,而且……大家的眉宇之間隱約纏著一股黑氣,恐有邪祟作亂。修靈者以除邪衛道為己任,所以今日才冒昧前來打擾。不知我們可否能幫上一二?」
王村長本來很是不耐,聽到古瀟說她們是修靈者的時候,面色才緩和了不少。沉默片刻,他道:「二位姑娘,你們是雲家的弟子前來除邪嗎?」
古瀟搖頭道:「不是。我們只是途經這裡,恰巧遇見而已。」她又道:「村長,您不必擔心。我們是高階修靈者,普通的邪祟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王村長這才道:「二位想要問什麼就儘管問吧,那鬼已經吸了不少人的陽氣了,若是您二位能除去作惡殺人的惡鬼,我們大夥一定湊出報酬來酬勞兩位大師。」
古瀟擺手道:「不不不,我們除邪不收錢財的。而且您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們的名字就成。」
王村長好像鬆了口氣,他的態度登時好了許多,道:「我這就把大家都叫過來,您想問什麼儘管問,我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您。」
聽說有人肯無償地幫忙除邪,而且還是高階修靈者,結緣村的人都放下手裡的事情來到了村長家裡。不出一刻鐘,村長的院子周圍就聚滿了村民。
王村長把情況又簡單地說了一次,村民們都表示願意提供線索。
雖然已經從綺羅那裡把近一年的事聽了個七七八八,但村長那樣子好像對綺羅挺反感的,為了不牽連綺羅,古瀟還是中規中矩地從了解結緣村的情況問起。她道:「這裡的鬼氣尚且不太強烈,結緣村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靈異之事?」
村民們立即七嘴八舌地說開了,最後還是村長把這一年來發生的怪事都跟古瀟她們說了一遍,這些事和昨日綺羅所說的也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