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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瀟立即收劍,抬手就打出一記靈力暴擊。
女鬼似乎對這個有些忌憚,她閃身躲過,然後瞬間就到了古瀟背後。古瀟的反應極快,她掌心運力向著後方就劈了過去。
不過這裡是女鬼的地盤,女鬼的實力又很強,結果當然是沒有劈中。
一來一回打了個招呼,女鬼就又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離古瀟她們不遠也不近。這兩次攻擊就像鬧著玩一樣,根本就沒什麼實際意義。
古瀟摸不透這女鬼的想法,退回了琴箏的身邊。她不喜歡猜測人的心思,更別提鬼的了。於是,古瀟道:「你把我們困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要麼打一場,要麼放我們走。」
這一次,女鬼卻不回話了。她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墓道之中。
沒了鬼氣,墓道里的鬼燭就慢慢地熄滅了。古瀟重新化出靈璆,道:「小箏。」
琴箏點點頭,道:「放心吧姐姐。」她微一抬手,一根閃著銀光的琴弦就纏繞在她的手腕之上,須臾,她道:「她朝著那個封印被破壞的墓室去了。」
古瀟疑道:「我們正說要把她往那裡引呢,她怎麼自己就過去了?」
琴箏道:「姐姐,恐怕有詐。」
古瀟道:「有詐就有詐吧,除了跟著她也沒什麼別的辦法。而且,這個女鬼有害人的心思,肯定是要除掉的。我們先看看她是什麼名堂,見招拆招吧。」
說著,她又把孟衍背了起來,道:「走吧。」
想起之前在幻境裡所見的場景,古瀟道:「衍兒姐,我想問你一件事。關於十五年前在北市作亂的魔族……衍兒姐可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
孟衍道:「聽過一些。那年魔族入侵,死了不少百姓。北市那邊幾乎所有小的修靈家族還有很多大戶人家都被滅門了。」
古瀟又道:「那衍兒姐有沒有親眼見過那魔族呢?」
孟衍搖了搖頭,道:「當時我只有八歲,是不被允許下山的。那次除魔是靈主和師叔他們親自前去的,鎮壓了魔頭後,北市亂成一團,他們在山下停留了數日才回到夢霆。為何突然問這個?」
古瀟道:「實不相瞞,我們來找你的時候被拉入了一個幻境,看到了一些以前的東西。我想著會不會是那場動亂和這女鬼有什麼關聯,所以問一下。」
孟衍道:「不知。只不過,師叔他們說過那個魔族的能力與黑夜有關,它似乎可以吞噬人的神志。當時消滅它的時候,夢霆的弟子也受創不淺。」
古瀟點點頭。
在琴箏的帶領下,幾個人回到了最開始的墓室。
女鬼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古瀟她們到來,女鬼幽幽然地道:「你們來了。」
古瀟道:「是啊,來了。我倒是想看看,你費了這麼大週摺,到底搞什麼把戲!」
那女鬼道:「天道輪迴,你會付出代價。」
古瀟總覺得這個女鬼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她道:「玉玔?」
女鬼愣了一下,隨即她的身上開始滴下水來,她抬起頭,容貌也漸漸發生了改變。正是幻境之中的那個楊府丫鬟玉玔。
孟衍道:「古瀟,你認識她?」
古瀟道:「不,是在幻境中見到的。」
玉玔冷冷道:「若不是你們多管閒事,這裡已經是那個魔頭的葬身之地。」話音一落,墓室牆上的四道門就被鬼氣封印起來,緊接著,水流涌動的聲音傳來。玉玔是投水而死,也就是水鬼,所以她擁有驅使水流的能力。
古瀟放下孟衍,手上張開一道結界,將孟衍和琴箏罩在裡面,然後把流月七星劍握在手中,道:「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你說的魔頭,指的是誰?」
玉玔嘲道:「你們和她同行一路,現在反倒來問我?」
古瀟一愣。她同行一路的就只有琴箏和孟衍,可這二人都沒可能啊?這個女鬼該不是怨氣太重發瘋了吧?
玉玔的笑聲迴響在整個墓室,這笑聲似悲似怒,似怨似狂,她手中催動鬼氣,霎時間,數道水流便浮現在她身側。平日裡柔和的水波在玉玔手中咆哮張揚,簡直像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古瀟毫不遲疑提劍就刺,只不過,那些水流實在是太過柔和,劍刺上去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都被化解開了。可它們攻擊起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只要被擊中,肯定是內傷。
這一招本身就極其克制古瀟的招數,再加上周圍的怨靈似乎受到了召喚一般,怨氣越來越重,壓得古瀟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出十招,古瀟便有些落於下風。
玉玔的攻擊愈發猛烈,古瀟堪堪躲過迎面而來的水波,卻冷不丁感覺脊背一涼,身後竟然還有攻擊在等著她。這一下是肯定躲不過了,古瀟索性不再畏縮手腳,提劍向著玉玔就砍了過去。她想著,反正都要接下這招,能傷到玉玔也不算吃虧。
只不過,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古瀟的長劍砍到玉玔身上,這一次砍中了她的手臂,玉玔的傷口處冒出了黑煙,她吃痛一般收了手,倒退了好幾步。
身後好像有什麼動靜,古瀟回頭一看,琴箏已經出了結界,手中的長綾正將那幾道張牙舞爪的水流縛得結結實實。
玉玔手中鬼氣浮現,似乎還要催動水流攻擊,可是無論如何也掙不脫琴箏的束縛,她便收了力,那些水流沒了玉玔的控制,便化作水霧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