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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已經受不了木槿這樣的調調了,他扶額道:「木槿,別再鬧了。族長大人會生氣的。」
木槿已經追了上來,他一手搭在秋葵肩膀上,笑道:「哪能呀?族長大人才沒那么小心眼呢。再說……」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帶著極致的壓抑與悔恨,他道:「她要是真的生我的氣就好了……」
……
有了木槿和秋葵領路,離開藏靈山顯得異常順利。他們似乎對這裡非常熟悉,葉願瀟道:「秋葵公子,你們經常來這裡嗎?」
秋葵道:「也不是,只有靈主有令和必要的時候會過來。」
木槿拽著腰間的帶子,道:「美人怎麼不問我?我的回答絕對比秋葵這悶葫蘆要詳細許多喲。」
葉願瀟把林墨箏往遠離木槿的地方拽了拽,笑道:「不,這位公子就算了吧。」她看了看崎嶇不平的山路,道:「我想離開這裡的路上也會碰見山怪,御劍應該會快一些到達。或者,你們那個傳送陣還能再用嗎?」
秋葵搖頭:「傳送陣沒那麼容易開啟,現在的情況用不了。至於御劍……」他又看了一眼還在無所事事四處看風景的木槿,道:「木槿,劍還我。」
木槿看了看葉願瀟和林墨箏,又看看一臉嚴肅的秋葵,笑道:「好吧,那就還你咯。」說完,他把腰間的短劍抽了出來,順手拋給了秋葵。
葉願瀟愣住了。
那把短劍不是木槿的武器?!那為什麼在他那裡?借用?不對,不像。那把劍分明就是靈器,而且是已經有了器靈的靈器。
靈器不佩戴在主人身上,一直安安靜靜地在別人那裡?
如果那把劍是秋葵的,那木槿的武器是什麼?
這時,木槿開口了,他看著一臉驚疑不定的葉願瀟,道:「美人緊張什麼,和我們在一起,回去的路很安全……」
這是什麼意思?在變相地說他們很強嗎?
木槿補完了下一句,道:「不會有攻擊的。」
葉願瀟恍然想起,她們出來這麼久,怎麼一個山怪都沒碰到?或者……山怪沒有攻擊他們?為什麼?巫言說過,山怪因巫族而生,所以不會攻擊巫族。
難道秋葵和木槿……
如果真是如此,他們和巫言認識還叫她「族長大人」也就說得通了。
葉願瀟不喜歡遮遮掩掩,而且她覺得木槿和秋葵也沒有刻意掩飾,想來這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秘密,於是她道:「剛才一直想問,兩位和巫言看起來很熟,而山怪又不會攻擊……你們,是巫族嗎?」
空氣靜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木槿開口了。他攤手道:「美人,你也太直接了。枉費我們兩個一直守護的心血啊。我們可是花了好大心思隱瞞著的……」
「離憂公子,這些沒用的話就少說吧。」林墨箏的面色平靜,淡淡道:「巫族祀天者——離憂,巫族大巫醫——亡祭,二位的偽裝錯漏百出,我若認為這是兩位公子刻意透露的信息也未嘗不可吧?」
「哦?」木槿面色不改,笑道:「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含蓄內斂又才識過人,當真是擔得起那個稱號。」
秋葵攔住他,道:「木槿,你今天話太多了。」
「我豈非一直如此?」木槿道:「既然已經被看出來了,就只好重新介紹了。」他與葉願瀟和林墨箏拉開了一些距離,然後拱手行了一禮,道:「在下巫族祀天者,名為離憂。我邊上的這位是巫族大巫醫,名為亡祭。」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柔媚之態全然消失,而且對待女子之時禮數周全,完全沒有輕浮逾越之舉。他的聲音也非常溫和,雖然聽著比正常男子要細膩一些,但其中的魅惑之音全數消失。
這樣看來,倒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和先前那個輕浮的傢伙判若兩人。
「王記?」葉願瀟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名字怎麼聽上去很像什麼茶點鋪的名字……
秋葵看出葉願瀟心中疑問,道:「可能與姑娘想的有些出入。是『死亡』的『亡』,『祭祀』的『祭』。」
那邊已經行禮了,葉願瀟便和林墨箏回了一禮,道:「我是葉願瀟,這位是我妹妹,林墨箏。」
雖然先前已經介紹過了,但那個時候明顯不是什麼好氛圍。雙方剛見面,都劍拔弩張的,即便是做了介紹,也都是帶著點勉強的意味。現在對方已經重新介紹了自己,那她們這邊也該盡到禮數才是。
秋葵點點頭,又補充道:「雖然我二人是巫族之人,但現下我們是洛家的靈侍,所以還請兩位姑娘叫我們『秋葵』和『木槿』為好。」
葉願瀟也知兩人身份,使用真名可能多有不便,她便道:「既然如此,那……」
離憂卻打斷了葉願瀟的話,道:「葉姑娘如果對巫族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是問『離憂』和『亡祭』比較好。」
葉願瀟注意到眼前這人語氣謙恭有禮,而且對她的稱呼也變了,但她一時無法理解這人的意思,便下意識道:「……啊?」
「有些問題,只有『亡祭』和『離憂』才能解答。」離憂攏了攏衣袖,淡淡道:「若是換做『秋葵』和『木槿』,有的話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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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巫族
眼前的人有著傾國傾城之貌,他溫和謙遜,恭敬有禮,眉眼生得溫柔,這樣的人任誰與之相處都會覺得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