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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闆。」vincy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江家那兩家子公司的資金鍊最近莫名其妙被斷掉了,總公司好像也陷入了糾紛,最近上面突然派人查訪,不用我們動手了。」
「唔,我知道了。」林姣抬了視線,掃到站在幾步外的顧淮之,腳步頓了頓,「這兩天有急事再聯繫我。」
她結束了通話,手機搭在下巴上點了點,「江家最近這麼背是不是你動的手?」
「罪有應得。」顧淮之扯了下唇角,薄唇冷淡地掉出來幾個字。
「那今天微博的事,怎麼也不跟我說?」
不用猜也知道消息必然是顧淮之壓下來的。他們剛到會客廳前,顧淮之就急匆匆走了,肯定是知道了。
「知道了影響心情。」顧淮之伸手牽過她,深邃的眸子沉降著清寒薄寡的情緒,「之前都是我考慮欠妥。」
照片拍的是他抱著她離開房間的時候,拍得很微妙,只能看清她一個人。
不過這事,雖然已經從網上撤下了,他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
「都知道會影響心情了,我還沒生氣,你現在心情不好了。」林姣唇角旋開笑意,抽開自己的手,纏住了他的手臂,「說起這件事,我還想問問你,天晟是如何解決的?」
林姣笑起來眸色瀲灩,臉頰有個小梨渦。她似乎並不太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顧淮之臉色稍霽,「你覺得症候是什麼?」
「自然是他那個偏心的爹,江正榮明知道賠錢還往裡面砸錢。」
「對症下藥,就那麼簡單。」
「都說別給我兜圈子了,」林姣甩了一下顧淮之的手臂,佯作氣惱了,「你當自己收了個笨徒弟不行嗎?」
顧淮之忍俊不禁,伸手把她往懷裡帶,「很簡單,在江正榮召開董事會的時候,兩邊項目評估對比差距,他確實可以裝作看不到。不過這時候,他女兒跟他打感情牌,示弱服軟。中間休息的時候,再派個人,跟他分析一下厲害,他自然知道如何取捨。」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林姣茅塞頓開,她眨了眨眼,「我猜,被派的人跟江正榮歲數差不多,以父親的身份切入,大致是如果父輩的基業還沒傳給兒子,已經被敗光了,那就真的坐吃山空了。我說的對不對?」
「對,」顧淮之只是笑,「你很聰明。」
「我怎麼聽著這麼敷衍呢?」林姣抿了抿唇,沒好氣地推了推他。
「別鬧。」顧淮之把她圈得更緊,聲音低沉又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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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內風景宜人,中央綠地是高爾夫球場和棒球場,向東是馬場。西側造橋架山,山道特意改成了賽車道。南側適宜游湖釣魚,北側是果蔬培養地和花林,花林深處開發了溫泉。宴會廳,教堂,別墅區以及其他服務設施一應俱全。
沈良州是「玩」字輩的祖宗,這兩年的策劃全然是照著這群精緻玩家來的。
原本沒打算大張旗鼓折騰,不過都愛湊熱鬧,人也沒少請。晚宴並沒開始,賓客陸陸續續到達,山莊裡在哪玩的人都有。
午後,林姣歪在椅子上,她拿鉛筆比了一下,就曲起膝蓋,將速寫本搭在腿上開始畫畫。
不遠處顧淮之剛接了她的球桿,替下了她,進行第二局比洞賽。
林姣剛勾了沒幾筆,有人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頭,在她旁邊的空椅上坐了下來,「你在高爾夫球場畫畫?」
閒情雅致被人中途一攪合,就挺不爽。
林姣「嘶」地吸了口氣,合上了速寫本,「我玩了一局,懶得動不行嗎?」
不過兩秒鐘,林姣猛地看向身側,沈灼悠悠然地坐在她旁邊,侍者替他倒好了一杯酒。
「你怎麼在這兒?」
沈灼難得坐得吊兒郎當沒正形,面色還是沉沉,冷得快要結冰碴子了。
沈灼還沒搭話,沈良州過來了,他把手裡鑰匙往隨行的人那裡一撂,「我說你這次怎麼留下了,感情認識啊?」
林姣懵了幾秒鐘,「不是,你們?」
「他,我弟弟。」
沈良州拍了拍沈灼的肩膀,目光無意間掃過林姣懷裡速寫本的署名,微微笑了笑,「嫂子可是eros這幾年的風雲人物。」
eva的署名。沈家混的就是時尚娛樂傳媒,明星藝人模特,珠寶手勢箱包,大都了解。何況與eros的往來不少。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林姣微詫,隨即反應過來,抿唇笑了笑。
沈良州這話說得聽著彆扭,不過沒什麼敵意。不得不說這群公子哥聲色場不管怎樣囂張跋扈,平日裡大都不露聲色謙和有禮的。
但若了解了,就知道那底下是蓋著傲氣和不屑一顧的。
就像是今上午,沈良州見到她的反應和大多數人如出一轍,再怎麼溫和,都是帶著點隔應和不屑的。
只不過現在,莫名其妙地像芥蒂消弭了。
大約,任何一個圈子都需要一個平衡點,強行融入沒什麼好下場。有了跟對方掀桌子的資本和不掀桌子的氣度,才能踏進去。
「你回來了不吱一聲?」
看著沈良州接了球桿加入,沈灼才淡淡地開了口。
「你秘書跟我說你去滬上了,我說我回來了,你就不出差了?」林姣嗤笑,翻開速寫本繼續勾畫。
沈灼「唔」了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