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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挑了下眉。
纖細的手指突然輕輕牽住了他的領帶,林姣扯著顧淮之的領帶,朝自己的方向不輕不重地一拽。
眼角勾著點風情,林姣的手指正和他的領帶纏繞。她拉著他,像是在一步一步引導一樣往後退去。煙視媚行,也不過如此。
當後背磕到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她才微微抬頭。一開口聲音綿軟又纏綿,簡直是酥到了骨子裡,「少爺。」
顧淮之驟然變了臉色,手中的文件落了地,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卡著她將她按在了牆壁上。
「你是想死。」他的聲音低沉,分明沾染了別的味道,他漆黑的眸底掩蓋著驚濤駭浪,些微變得急促的呼吸驗證了他在克制和隱忍。
她剛剛湊到他耳邊,微抬著下巴吐氣如蘭的模樣,有多勾人,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個漂亮女人輕扯領帶已經是犯規了,偏偏林姣有能力讓這動作勾人勾到三魂七魄離了竅。
顧淮之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描摹著活色生香的畫面,她穿著那件衣服,帶著鐐銬,軟軟哭著求他的模樣。儘管這種想法陰暗又變態,但還真是她自己先挑起來的。
似乎是滿意顧淮之這副模樣,林姣笑得花枝亂顫,臨了不忘潑上一盆冷水,「反正,我又不是穿給你看的。」
「我看你是想長長記性。」顧淮之凝視著她的眸子深邃又晦暗,聽了她的話,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嘶啞,含了三分戾氣。
他話里的意味分明,手上的動作比話語更直白了幾分。她剛剛就是腦袋一熱,氣惱了才會刻意挑釁,但他分明是當真了。
要命。
林姣突然覺得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咯吱——」一聲,斜前方的房間門被人推開了。一片明亮的燈光透出來,映出一段冷色。
林姣像是沾到了病毒一樣鬆了手,想推開他,他還是紋絲不動,絲毫避諱的自覺都沒有。
有人從房間裡不緊不慢地邁出來,柔若無骨地靠著門框,落在地上的影子都曼妙。
玲瓏的腰身不盈一握,一雙玉腿從真皮睡裙下露出來,纖細修長,她整個人看上去柔若無骨,媚態橫生。
是今晚跟在顧淮之身邊的那個女伴。
「晚上玩情|趣我能理解,」那雙勾人的眸子往他們之間一掃,她像是瞭然,「不過你們喜歡選在這裡尋刺激嗎?」
顧淮之眉頭凝起,他還沒說什麼,林姣一把推開了他。
林姣迅速地撿起地上的文件,對著顧淮之虛假地笑了兩秒鐘,「這件衣服你喜歡你就留著吧,不用感激我助人為樂。」
說完她繞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一聲一聲地格外悅耳。她走得急促,那件女僕裝還躺在地上,倒像是心虛了一樣。
「整天教訓我做事沒分寸,我可沒跟別人制服|誘惑到走廊去。」那女人還紋絲不動地靠在哪兒,譏俏地笑了笑。
「我看你這兩天過得太愉快了。」顧淮之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面上並無不悅之色,「今晚我就讓人給你訂機票。」
話里分明帶著警告,他這根本是威脅了。
威脅也就算了,顧淮之還真付諸行動了。他不像是開玩笑,當即打電話給秘書,讓她現在就訂機票。
女人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他已經三兩句話交代好了。現在就算撲上去咬死他都回天乏術了。
「顧淮之你是不是喪心病狂!」她氣得尖叫。
「小聲點,這是別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死人了。」顧淮之微微笑了笑,眼眸亮得如同夜幕里閃耀的星辰,「我可不謀財害命。」
他面目清俊得去月色姣姣,薄唇里吐出來的話卻惡毒至極,「所以說,下次一定要記得,擾人好事真的會有報應的。」
合著是因為她打擾他們了,這兒等著報復她呢?又不是故意的,大半夜在她這裡犯渾呢?真是喪心病狂,令人髮指啊。
被他氣得發笑,她冷哼了一聲,「你敢讓我回去我就敢告訴……」
「你敢威脅我你試試。」顧淮之眼風都沒給她,淡淡地撂下一句話,回了房間。
好半晌,她咬牙切齒地撂下一句,「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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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姣急匆匆地回了房間,將門狠狠地摔了上去。
一見到那女的她就隔應。
好像有人說過,女人之間交朋友很古怪,大約第一眼就成註定。兩個人的穿著、氣質、相貌、談吐,從初次見面就能知道是個什麼關係。朋友還是敵人,都在第一眼。
林姣也不是反感她。某種程度上,她樂於見到一個旗鼓相當甚至更勝一籌的女人。那個女人長相已然是令色少雙,但她的身材比她的長相讓人記憶深刻。
人都是視覺動物,不僅是男人,女人也一樣。
可莫名其妙的,她挺隔應她。
腦子裡轉過「吃醋」這個詞,林姣忍不住罵了一句,「有病。」
她這不僅僅是有病了,簡直是病得不輕。前任的現任女友或者曖昧對象,似乎都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邊啊,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這是瞎操什麼心?
林姣把高跟鞋踢到一邊,理了理文件的順序,將整個人摔到了身後的床上。
林姣翻了翻手機消息,看到唐暖那條,她才想起今晚的目的她忘記了。她還真是昏了頭了,答應唐暖的事被她忘到太平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