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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了?」
回答她的是突然的加速,傅裕突然踩了油門,慣性讓林姣朝後狠狠摔了一下,髒字直接滾出喉管,「你丫有病?」
傅裕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心情大好,自動忽略了她氣急敗壞的咒罵,調高了歌曲的音量。
[……seemedlikeabreahoffreshairbackinhesummerime.
whenweweremorelikebrohers,
hawasyearsago……]
車內播放的是一首英倫搖滾,blur的myerracoahear,一拍即中的脆弱感,應景得很,也諷刺得很。
風從車窗外灌了進來,林姣靠著車窗向外望去,長發被風捲起,在陽光下倏忽落下,攏了一層朦朧的光。
景物飛速向後移去,只要適應了速度,就會覺得暢快無比。
從後視鏡里能看到傅裕那張臉,好看的眉眼偏偏帶著不耐的情緒,像是在嫌棄什麼。
好久沒有這樣了。似乎一切都沒變過,他們還是當初那樣,相處得愉快又默契。
林姣自嘲得勾了勾唇,靠著身後的椅背,合上了雙眸。
這條路通向郊外。
林姣睡醒一覺的時候,大致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得車程,林姣左右看了看,覺得眼熟,有些印象,一時半會兒卻沒什麼頭緒。
「到哪了?」
「北戴河。」傅裕從後視鏡里掃了她一眼,難得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然後他嗤笑了一聲,「您還真夠信任我。」
他實在納罕林姣這樣也能睡得著。
林姣不動聲色地抬眸,從後視鏡里一瞬不瞬地盯著傅裕的眼睛。
視線相撞。
不過短短几秒,傅裕突然扯開了視線。
然後傅裕聽到林姣冷笑了一聲,她原封不動地將他先前的話懟了回去,「您還真瞧得起自己。」
「艹。」傅裕氣得發笑。
林姣那意思,是明擺著是不怕他動什麼心思了,她也不覺得,傅裕能把她怎麼著。
傅裕這人,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一眼能瞧到底。真打算這麼著她,直接捅她一刀的可能性更大。
兩人都失去了交談的興趣,傅裕懶得搭理她,林姣更是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
一直到海岸邊,一路無言。
浪潮無休無盡地往岸邊翻湧著拍過來,在海灘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痕跡,遠處夕陽遲暮,沉降著瑰麗的色彩。
「你帶我來這裡,就是想讓我跟你參加個派對?」林姣覺得傅裕可能腦子有病。
靠岸有一艘遊輪停泊,這裡似乎有個遊輪派對。從甲板到船艙內的宴會廳,都擺放著香檳酒塔,精緻的菜餚,鮮花氣球。貴腐酒的味道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華服的男男女女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我請你看一齣好戲。省得你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傅裕斜倪了林姣一眼,語氣依舊不好,「后座有晚禮裙。」
林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沒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地方都到了,沒道理不知道點什麼就回去。
車后座確實放置著一個禮盒,裡面躺著一件立領紅色大擺禮裙,妖冶又明艷的色彩。
林姣偏瘦,身材算不得絕佳,但腰細腿長,鎖骨精緻。紅色挑人,但她確實穿得明艷妖嬈,因為她沉靜時的淡漠,並不落俗。
待她換好裙子,提著裙擺從車內下來,傅裕臉上的不耐終於散了去,「還不錯。」
傅裕伸出手臂,微微彎曲,示意她跟上來。
「嗯。」林姣挽住了他的胳膊,符合了他的誇獎,然後冷淡地笑了笑,「難得你說一句人話。」
「我說的是我挑的衣服。」
林姣跟著傅裕上了遊輪,才知道被傅裕擺了一道。
她挽著傅裕的胳膊,進了會場,就直直地撞進了顧淮之的視線里。
「呦,真巧。」傅裕像是才看到顧淮之一樣,誇張地咋舌,佯裝吃驚了一會兒,然後愉悅地笑了笑,「那不是你男朋友嗎?」
「你這麼無聊嗎?你費盡心機,就為了這樣無關痛癢地戲弄我一頓?」林姣掐了一下傅裕的手臂,面上笑容還算得體,只動了動嘴唇。
「您別說,我還真這麼無聊。」傅裕短促地笑了一聲,聲音里裹挾著惡意和嘲諷,「我以前怎麼說來著?我以後見到你,都不打算讓你痛快。」
林姣突然覺得,她真算錯了一點,她之前只是想傅裕不會弄那些彎彎繞繞算計什麼,但她忘了,傅裕這個人,睚眥必報。
他是不會蠢到找個地方殺人埋屍,但不代表他就好心好性子的翻篇,不給別人點不痛快,他就不是傅裕了。
林姣想要鬆開傅裕的手臂,剛剛起了念頭,傅裕嗤笑了一聲。
「怎麼,想去找他解釋?」傅裕微微揚起下巴,朝著顧淮之的方向點了點,傲慢又不屑,「我勸你還是別過去添亂,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沒過來找你。」
「你猜猜看,他怎麼沒過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稍等,下一更過一會兒放上。
前兩更太平淡了太無聊了,我還是喜歡……刺激的。
————文中歌詞————
耀眼的陽光中
我們徜徉在這盛夏時分
空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清新的氣息
帶我們回到往昔的那個盛夏
那時的我們勝似親兄弟
不過那已是多年前的曾經了
若如你我的情義並非一紙協議所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