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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外面有人找您。」
侍應生這話說完,高跟鞋「噔噔噔」的聲就來了,有人直接進來了。「這位小姐,您不能進來……」
沈良州抬眼,稍怔,下意識地起了身,「嬈嬈?」
其他人也是怔,不僅僅是被沈良州這舉動驚著了,也是因為這人。漂亮的女人不難得,更甭提在這麼個圈子裡,各種顏色的女人看遍了,美貌是基本的東西,倒不稀奇了。可她不樣——
她的漂亮,是讓人驚艷的那種。
顧嬈襲灼人眼的紅裙,外面套了件駝色風衣,腰封緊緊扣,勾勒出婀娜的腰身。她走過來,姿態優雅,腳下生風,刺目的明艷。
「小祖宗,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哥今天回來,你還敢在外面招搖。」沈良州給她拉開座椅,「我把你哥可得罪得挺徹底。要不訂張機票我們私奔吧?」
顧嬈晃了眼湊過來的沈良州,唇角微勾,「擱這兒裝呢?你想泡我的時候膽兒可不小。」
顧嬈說完,在他面前站定,瞧了他眼,纖細的手從他口袋裡撈,捏出張房卡來,「我可能是來敗你興致的。」
沈良州見了這張房卡,好幾秒沒反應過來。他睨了眼導演,臉色沉了沉。
他側過臉正想解釋,手機鈴聲響起。掃了眼來電顯示,他瞬間覺得腦仁疼。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顧淮之把電話打過來了。
「顧嬈呢?趕緊的,把人交出來。」顧淮之半句廢話都沒有,真興師問罪來了。
「嬈嬈回來了?在哪呢,我剛訂了張去奧地利的機票呢。」沈良州的聲音聽起來很訝異,「我還天天念叨呢。」
「別扯開話題,沈良州你跟誰扯這些花花腸子呢?」顧淮之冷笑聲,有些不耐煩了,「我們認識幾天了,你跟我玩這手。」
「哥,我突然想起來,我得先把機票退了,我這還在慶功宴呢,吵,回來聊。」沈良州眉心跳了跳,他把手機撤得遠了點,果斷按了掛斷。
顧淮之靠在后座上,手指扣了扣眉心,他這剛下飛機,顧嬈就告訴他什麼叫不省心。
「爸,沒什麼事兒,」剛被沈良州掛了電話,他父親顧珩那邊電話又進來了,「您乾脆別讓她念了,折騰了兩個月,哪個地兒能容得下這個祖宗。她就是欠收拾。」
顧嬈這幾個月就沒消停過,顧淮之已經習以為常了。當初時興起去學芭蕾的是她,還剩年完成學業,眼看小有成就了,現在又撂挑子不幹了。
顧家典型寵女孩,顧珩是鐵血手腕,但對女兒沒半點苛責。顧淮之話出口,又落了頓呵斥。
顧嬈負責闖禍,顧淮之負責挨罵,直以來,分工明確。
「誒,爸,我就開個玩笑,趕明兒我就把她哄回去。」
叮鈴聲,手機又響了。
顧淮之從下了飛機就沒消停,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他父親的電話肯定不能掛,不過顧珩話也少,幾句就交代完了。
顧淮之斂目掃了眼,齊晟。
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吧?之前不是發消息說解決了嗎。
「喂,你可別告訴我,又有壞消息。」
齊晟停頓了幾秒,原本打算說的話又被堵了回去,「某種程度上,也算個驚喜。」
這話頭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
顧淮之稍怔,「你有事說事。」
然而齊晟今晚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了。又是陣沉默,他報了個地名,撂了句,「你自己去看看吧。」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顧淮之心下又是沉,他坐直了身體。
「我發照片。」齊晟話說完,圖片就發過來了。
從照片來看,隔得挺遠,但還能清晰地看到室旖旎情景和睡在床上的人。顧淮之看這圖就門清兒了。
顧淮之也被這場景炸得不輕。
「誰起的念頭?」顧淮之半個髒字都沒說,話都淡淡的,還算冷靜。
他這是真動了氣了。
「江家。」不需要他越俎代庖,齊晟也不著急著手料理,不過他挺樂意讓她摔得再慘點。
「掉頭。」顧淮之按了按額角,額頭上隱隱有青筋暴起。
燕京這幾日多雨,不大,卻纏綿不絕。趕巧兒遇上倒春寒,透著涼意的風裡攜著細雨,股子陰冷清寒。這會兒雨勢倒是大了不少。
「顧總,您沒帶傘……」小秘書剛下了車,沒來及走過去,就見倒顧淮之扎進了雨幕里。
房卡被留在了前台,顧淮之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推開門還是覺得這畫面有點炸。
滿室的玫瑰花瓣和香氣,從他腳下路蔓延到床上,都不用開燈,這裡擺放了不少銀燭台和蠟燭,燈火搖曳。
林姣身上的衣服明顯被換過了,帶著大量蕾絲邊的女僕裝,比她那天抱著的還勾人。領口被壓得很低,片旖旎基本半遮半掩,裙擺長度實在勉強,修長的腿上套著黑色漁網絲襪,手上拷著手銬,鎖鏈另端拷在床頭。
床頭放著個箱子,裡面的東西應俱全,只是實在不堪入眼。
顧淮之餘怒未消,心底的火氣又被撩撥起來了。
「你現在叫醫生來趟……」顧淮之撥了個電話給醫生,神情複雜地扣了電話。
林姣睡得很熟。
她偏向側,鬢角有小縷髮絲不聽話的劃到面頰上,眉眼彎翹,睫毛纖長,唇很紅。她睡著時很溫柔,少有的安靜又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