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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的我悵然若失吧
而我也忘了通向你的心門之路
我深知
多愁善感的你總會倍感茫然
是否你已心痛欲絕
而在那當下的我也只是茫然不知所措
是否我再一次失去了你
第29章 落水
林姣這才頓住了腳步。
傅裕說得沒錯,顧淮之確實奇怪得很。他先前應該是看到自己了,他朝著她的方向皺了皺眉。然而他沒過來,依舊和他對面的人推杯換盞,笑容得體。
「你說,他是不是跟你玩玩而已,沒打算承認你?」傅裕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不懷好意地慫恿到,「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你這麼有想像力,操心我的事,怎麼不去寫?」
「別介啊,覺得扎心也不用殃及池魚吧?」傅裕端起一杯紅酒,歪著腦袋朝她眯眼笑。
「雖然如你所願,我是有點不痛快,不過我想了想——」林姣也沒著惱,平靜得很,「他跟你相比,你更人渣一點。」
她聲音壓得很低,但一字一頓,緩慢又清晰的從唇中吐出。
傅裕得意的笑容僵了僵,然後他看著林姣鬆開了他,直接走了出去。
傅裕扭頭打量著不遠處的顧淮之,他離顧淮之有一段距離,但他確信顧淮之看到了。只是顧淮之明明將將一切盡收眼底,卻恍若不知,還在跟對方交談著什麼,對這邊的事漠不關心。
傅裕突然覺得很敗興致。
顧淮之聽著對方沒完沒了的寒暄,有些厭煩,面上卻還是得體的笑。
沒人看到,他握著高腳杯的手指在不斷地收緊,手背青筋暴起,杯中的酒液起了漣漪。
林姣剛出宴會廳不久,傅裕陰魂不散地跟著她到了甲板。腥鹹的海風撲面而來,風裹挾著涼意吹得發冷。
「給個痛快話,你還想幹嘛?」
傅裕攤開雙手,「陪你聊會兒天,我怕你想不開。」
似乎是覺得這句話這麼可笑,林姣笑出了聲,唇畔漾著嘲諷,「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聊的?」
傅裕卻沒接她的話,他雙手交錯疊放在胸前,搭在前面,淡淡地問了句,「你那時候,為什麼不走?」
「什麼?」林姣其實聽懂了,但她下意識地問了一遍。
很多時候,不是聽不清,而是根本不願聽到。
「我記得你跟我說,你的畫稿已經完成了,我還看過。你明明有把握贏得那次機會的,為什麼不走?
你不是宴松的得意門生嗎?你不是最有天賦嗎?不是說在國外你能有更好的未來嗎?為什麼不走?」
林姣聽著傅裕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高,情緒像是失控了一樣,不由得發笑。
她諷刺道,「傅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愛上了我,為我感到不值一樣?」
傅裕的眸色黯了黯,眸底沉降著怪異的情緒,他似乎平靜了,但還是喃喃地重複了一句,「為什麼?為什麼不順了宴松的意思,離開這裡?」
「我為什麼要離開?」林姣冷笑著反問。
傅裕最後的這句話像是個導|火|索,把林姣心底的火徹底勾起來了。
從見到他開始,已經一下午了。從頭到尾她都算的上好聲好氣,這輩子她都沒這麼好脾氣過。他怎麼作弄她,她都忍了,他還真當她軟柿子好拿捏了?
「我應該離開是吧?」林姣氣惱得快笑了,「就因為你傅裕傅大少爺不想看到我?就因為你想眼不見心為淨?還是說因為我是個罪人?因為你覺得是我逼死了陳默?」
林姣冷冷地盯著傅裕,她的聲音都變了調,「傅裕,我不介意重申一遍,我跟你的寶貝根本不熟。我不欠陳默什麼,更不欠你什麼!」
「你不虧欠?」傅裕的手緊握成拳,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
但他偏過頭時,撞上了林姣發紅的眼,不由得怔了怔。
她沒哭,她大概是氣急了,眼睛微微發紅,眼神像是淬了寒冰。冷漠又憤恨,但那眼底的不平和委屈,一目了然。
傅裕終是有過一絲不忍,但他硬生生扯回視線,不再看她,依舊無情地嘲諷道,「是,你一直這麼心安理得。你從來不覺得你錯了。」
「隨你。」林姣也不再看他,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合上了雙眸,「隨你怎麼想。」
身邊終於沒了聲息。
時間久到林姣以為傅裕已經離開,她剛要睜開眼,猝不及防地,身後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
她整個人從甲板跌進了海水裡。
浪潮拍過來,一口腥鹹的海水灌進了嘴裡,林姣嗆了一下,剛剛的嘶吼加上這口海水,灌得她嗓子火辣辣的疼。
林姣緩過神,憋了一口氣,從海里浮了起來。
「呦,我忘了,您會水啊。」
傅裕正氣定神閒地站在船頭,這個始作俑者毫無歉意地看著她,一副「怎麼沒淹死您呢」的遺憾表情。
髒話瞬間從喉嚨里滾了出來,林姣炸了,「你他媽有病?」
傅裕把玩著手裡那隻小巧精緻的打火機,「蹭——」的一聲,幽藍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眉眼,那雙漆黑的眸子亮得駭人。
「有病也是你逼的。」林姣聽到傅裕冷笑一聲,輕飄飄地說道。
他是真瘋了,有多喪心病狂能在上一秒氣得快要暴跳如雷,下一秒又氣定神閒地把她推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