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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生病了,所以不能飛,等病好之後你就可以飛了。」孔碧耐心地解釋起來。
翎歌暗暗記住了這個單詞,像是被陡然點燃的火炬,它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好?」
「可能要很久。」孔碧也不能確定,她目前所會的術法治療外傷還是比較簡單的,可這種打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卻無能為力,要想改變也就只能寄希望於她修為的提升,或是能夠煉製出合適的丹藥來。
但二十年說短也短,說長也長,孔碧覺得再怎麼她應該也能在翎歌死亡之前讓它重新飛向天空。
雖然這個等待的過程會很漫長而難熬,甚至有些無望。可眼睜睜看著一個能夠跟自己交流的生物死亡卻不去救,實在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所以孔碧寧願自私一點剝奪它死亡的權利,至少她並沒有騙人,而是確實有辦法。
很久是多久?
翎歌對此並沒有什麼概念,它的心已經被重新飛行牢牢的占據了,死亡並不可怕,至少翎歌不怕,但與其懷揣著絕望和遺憾死去,它是願意用餘生去等待一次能夠翱翔於天際的機會的。
哪怕那之後便是死亡。
它忍不住碰了碰孔碧的喙。
翎歌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有重新飛翔的機會,雖然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但它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們的情緒的,它見過很多鳥類在他們手中被治好,之後它就再也沒有見過它們。
人類在面對它們時和面對自己時,所散發的情緒是完全不一樣的。
可孔碧的身上卻沒有那種情緒,所以翎歌信她,它甚至沒有思考過這是不是騙它的。
這樣信賴的眼神,讓孔碧心都不由跟著軟了軟,輕聲道:「你乖乖養病,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翎歌望著孔碧離開的方向,乖乖回到了巢穴中,低頭梳理起自己的羽毛來。
任何一隻善於飛行的鳥類,它們的羽毛都是被好好愛護著的,翎歌不想等自己真的能飛行的那一天,卻因為身上的羽毛而無法上天。
……
…………
第二天一早,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便不放心的過來查看翎歌的情況。
在剛被救助站收留的那幾天,翎歌表現出了很大的攻擊性,對籠子等狹窄的空間十分敵視,可一旦它處於空曠的空間中就會忍不住開始嘗試飛行,直到好幾個月之後才開始認命。
因此它們是很擔心翎歌的身體狀況的,畢竟場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翎歌看到這樣的環境又開始嘗試飛行恐怕他們此時過去見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屍體了。
雖然它已經很久都沒有做出那樣的行為了,表現出的更多是不進食、拔毛等行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翎歌甚至在沒有人幫它換地方的情況下自己移動到隼台上,這可著實是一件稀罕事。
他們隔著籠網,臉上由衷的露出笑容:「太好了,看來翎歌很喜歡這裡。」
一旁的同伴點頭:「畢竟這裡的環境和它的出生地比較像。」
救助站的環境其實算不上差,不過作為動物的臨時居所,自然不可能朝著它們要住一輩子的方向去布置,那太奢侈了,他們頂多能夠保證溫度、食物和藥品合格,讓它們在養病期間不會因為周圍的環境而死亡,但再多的卻無法做到了。
畢竟救助站只是個『醫院』罷了,大多數甚至僅僅只會呆上幾天就會離開,雖然每個救助站幾乎都有那麼幾個釘子戶在養老,但它們通常都比較適應人類的存在和人類的鋼筋水泥,是把他們當成了同伴的,所以哪怕環境差上一些也不是不能忍受。
在將翎歌送來前,他們也是忐忑的,這裡可是南方,本來就有肺炎的翎歌可能都沒等它發病,就僅僅因為這邊的氣候而死亡了,還好,它看上去狀態很好。
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你一句我一句的感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道:「翎歌嘴裡是不是叼著什麼東西?」
同伴仔細一看,才說:「是羽毛吧,奇怪,顏色好像不是翎歌身上的。」
他們面面相覷,要知道,放翎歌的展館可是封閉式的,是不可能有什麼鳥類能飛進去的,就算能,它們也不會願意來到這個氣溫古怪的地方,可如果不是它們自己飛進去的話,那翎歌嘴裡叼著的羽毛是怎麼來的?
天上的網那細小的孔洞是不可能讓羽毛掉進去的。
兩人沒有多做思考,便連忙去找人調取監控。
他們可是知道這動物園裡還有一隻會開門的街溜子林雕鴞,矛隼並非沒有天敵,一些鷹類和貓頭鷹都有將中型猛禽和小型猛禽當成獵物的記錄,尤其是雕鴞,作為在全世界分布廣泛的物種,各地都有拍攝到過它們夜晚捕獵老鷹和隼類的記錄。
孔碧才剛從食堂出來,便被叫到了監控室,她看了看手裡的茶葉蛋,覺得這種時候吃東西多少有些不禮貌,只好收了起來。
保安很快就將監控調取了出來,卻不想『兇手』竟然並不是它們所猜測的王天霸。
而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綠孔雀。
全向松不由抓了抓頭髮:「奇了怪了,孔雀山這邊的動物怎麼作息都這麼古怪?」
晝伏夜出的林雕鴞什麼時候活躍全看心情,晚上睡覺的孔雀竟然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找矛隼玩?
看著綠孔雀行雲流水的打開大門走進去,跟翎歌交流了幾句就把它給帶走了,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品種,是怎麼無障礙玩到一起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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