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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虎團聚之後,徹底就變成了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的狀態,共同育兒、共同散步,偶爾秀秀恩愛,小日子過得無比愜意,偶爾它們也會傳授給日漸長大的小老虎們一些捕獵的技巧,比如該怎麼磨爪子既能讓爪子變得鋒利又不會傷到手,哪棵樹磨起來的手感更好,隔多遠的距離做一次標記最省事又能告訴附近的動物彰顯自己的存在……
而動物園也在熱度開始下降之後重新開始了營業,孔碧則儘量不在遊客多的時候出現,避免出現被人圍追堵截的情況。
就這樣過了幾天,全向松突然找上孔碧。
孔碧一臉驚詫:「您是說,有救助站想將一隻海東青送到我們動物園來?」
一般來說,救助站救助的動物如果被判定為不適合放歸的話,那可能就會選擇飼養在救助站內或是捐贈給動物園去養老,不過他們捐贈的對象通常都是業內小有名氣的動物園。
畢竟作為圈內人,他們最清楚哪些動物園會善待動物,而哪些則是只把動物當賺錢工具的。
然而孔碧的動物園理應是不符合他們的標準的,救助站考核一個動物園適不適合捐贈,看的是動物園內的各種設備和繁育中心之類的情況,而且海東青是很怕熱的飛禽,就算他們想捐贈,也不該選擇孔雀山動物園才是。
要知道,孔雀山動物園這邊在南方都屬於最熱的地區之一,夏天常年38、39,最熱的時候四十幾度都不是什麼稀罕事,把海東青送過來那不是折磨鳥嗎?
全向松看出了孔碧的困惑,解釋道:「這隻海東青的情況比較複雜。」
「它是一個佛教-徒從國外商家手裡買回來放生的,結果養了幾天放生時海東青沒飛多高就直接墜落下來了,那人帶去寵物醫院檢查才知道海東青患有嚴重的肺病,需要長期控制,飛行很可能會導致它直接死亡,所以救助站的人就將它養在了救助站里。」
「但是這隻海東青比較倔,也很喜歡飛,不讓它飛它就絕食,最近還有抑鬱的徵兆,所以那邊的工作人員打聽到飛禽對你都比較友好之後,就想將它送過來讓你試試看,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說到這,全向松頓了頓,「當然,咱們也可以拒絕,畢竟這種事接手過來未必討得到好,要是最後海東青還是死了……」
救助失敗對救助野生動物的人來說是很常見的問題,有些疾病無法治癒,有些動物送來的太晚,更有如海東青這般,明明有能活下去的可能性,卻寧願死得轟轟烈烈的。
只是對已經跟救助的動物培養出感情的人來說,面對這樣的離別總是會讓他們感到難以接受,所以全向松才說沒把握的話就拒絕掉,畢竟有些時候人的情感是不講道理的,無論送來之前說得多通情達理,等海東青真的死亡的時候,沒準就直接怨上孔碧他們了也說不一定。
孔碧沒想那麼多,見全向松已經把情況打聽得很清楚了,便道:「那就讓他們送過來吧。」
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如果能挽救回一條小生命,孔碧不覺得這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
不過開導別人並不是孔碧的強項,對一隻生來就在天空中飛翔的鳥類來說,不能飛行實在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更別提還是海東青這種世界上飛得最高、最快,有『萬鷹之神』美譽的鳥類了。
傳說中十萬隻鷹中才能出現一隻海東青,不過在現代科學的研究下,眾人也知道了在古時被神化的海東青其實就是矛隼,早已被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國外甚至有專門繁育海東青的機構,當然,在國內海東青仍然還是二級保護動物,不允許私人飼養的。
孔碧看了看對方發來的圖片,這隻海東青是純黑色的,爪子則是青藍色的,古時將純黑色的海東青視為上品,可惜這一隻的賣相有些潦草,並不神駿,羽毛很稀疏,這是它開始出現自殘行為的象徵,鳥類抑鬱時通常都喜歡拔掉自己那一身在曾經掉根羽毛都心疼得不行的飛羽。
它是一隻雌性海東青,名字叫作翎歌。
孔碧記住了這個名字,開始為它圈定居住地。
翎歌是不可能像王天霸那樣散養的,在南方如果不做什麼保護措施的話,它只有站在樹枝上瘋狂喘氣的份。
在隼類中,海東青絕對是極難飼養的一類,哪怕是國外養的海東青也多是雜交出來的品種而非純種的。
隼類幾乎是沒有生殖隔離的,為了讓它們能夠成為人手裡的玩物,國外海東青的繁育通常會選擇讓它們跟獵隼雜交,這樣它們既能不怕熱也能擁有跟海東青幾乎一般無二的羽色;另一種雜交方式則是讓海東青和游隼雜交,比起矛獵,矛游算是國際鷹獵圈口碑和銷量最好的一種,與之相比,純種的海東青反而沒多少人願意飼養。
本來隼的抗病性就不怎麼樣,海東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溫度高了不行,空氣品質差了不行,吃肉還必須得要四十度的肉,不然吃了它們還是會生病,堪稱隼中林黛玉,並不是普通鷹師能簡單養好的品種。
孔碧給飛禽們圈定的地盤中也有專門針對這種情況的管舍,水霧降溫系統能夠更好的幫助降溫,但對海東青來說這種程度的降溫仍然會讓它們感到不適,而且空氣中濕度太高也會致使它們難受,因此仍然還是需要改造一下。
這讓她頗為頭疼,畢竟像空調這種東西有些人吹久了都難受,就更不用說海東青了,風扇和冰塊倒是能幫一點忙,可同樣也幫助有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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