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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那句「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都會來幫你」的原因。
明明剛剛才分別不久,但此刻腦海里一浮現出他的面容,居然又有點想見他了。
我捂著略微發燙的面頰,想了想,起身從洗衣機蓋子上拿起手機。
沢田的聊天框頭像是一條魚。
淺藍色,模樣像是卡通化的鮪魚。
我指尖輕輕點著手機殼,想了想,在消息欄打出一行字。
芝士就是力量:阿綱,過段時間項目收尾,我就不會這麼忙了。
芝士就是力量: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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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凍手手(揣
馬上要過年了捏(掰著指頭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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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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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的回覆過了一會兒才來。
兔子先生:好^ ^
我忍不住翹起唇角, 感覺渾身輕快,收起手機,洗漱、上床。
風紀財團的項目在逐步有序推進。
就在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 被反覆的修改要求折磨得十分脆弱,無法再承擔任何重量時, 項目進入了收尾階段。
剩下的事, 便與企劃部沒多大關聯了,只需配合甲方與其他部門做一些掃尾工作。
工作時間終於漸漸恢復到了朝九晚六。
我一直沒忘記那天晚上跟沢田發出的邀約, 得了空, 便試探著同他發消息、定時間。
沢田說是想給母親買件衣服, 問我能不能幫他選一選。
沢田的媽媽。
我隱約記得淺野曾經提過一嘴。
似乎是叫奈奈?
聽上去是一個很溫柔的名字。
我答應下來,同時讓沢田發一張奈奈阿姨的照片過來。
幫別人挑選衣服,總得先知道她的模樣。
沢田很快便發來了一張照片。
女人褐發褐眼, 皮膚很白。她所在的地方似乎是某個國外的旅遊景點,身後是一尊巨大的金佛像,佛像盤腿端坐在蓮花台上, 面容莊嚴,悲憫垂眸俯視世人。
她站在蓮花台下, 笑容溫婉, 看起來很年輕,眉眼確實與沢田有幾分相像。
粗粗望上去, 給人的感覺也跟沢田一脈相承。
這張照片裡的光影抓得很好,看得出來拍照者是認認真真在拍, 人像清晰,邊緣沒有一點模糊, 就是……技術委實直男了點。
本應正常的人體, 硬是給拍成了三七分。
七是上半身, 三是下半身。
而且,焦點位置也不太對,金子打造的佛像占據了大半照片,女人反而只有一個小角落。一眼看去,最吸睛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反倒成了那尊瞧著十分氣派的佛像。
如果沒有沢田跟我說的前提,我可能會以為……這張照片是專門拿來拍佛像的。
我盯著照片,陷入了沉默。
半晌,我將照片雙擊放大,專門移到左下角奈奈阿姨在的地方,截圖,保存。
這樣看起來更清楚一點,我打算拿這張作為參考。
至於給沢田的回覆……
我想了又想,反覆斟酌,才打出信息。
芝士就是力量:阿姨看著很年輕,長得跟你好像,照片光影很好,拍得……十分有特色。
兔子先生:真的嗎?這張照片我也很喜歡,是旅行時給媽媽拍的。
兔子先生:[兔兔點頭.jpg]
他似乎……完全沒發現問題。
我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不打破他這份奇妙的自信。
畢竟……
拍都拍了。
跟沢田大致定下見面的時間後,我切出聊天軟體,轉而研究起奈奈阿姨的截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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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沢田的見面時間定在了周六的傍晚。
落日熔金,晚霞濃艷。帶著金燦光芒的深粉像油畫顏料一樣暈染開來;遠處的建築卻被大片霧藍籠罩著,愈往後愈淺,仿佛筆鋒行至一半突然沒了墨,到最後與天空融為了淡色的一片。
我進咖啡店時,沢田還沒下班。
他正在招待客人,似乎沒注意到我。
今天輪班的不是淺野,是另一位來做兼職的女大學生,算是第二個與我混熟的。她看見我,眼睛一亮,正要抬手打招呼,我匆忙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搖了搖頭。
女生眨眨眼,合上了張開的嘴。
我隨意找了個靠牆的空位置坐下。
站在吧檯前的是一位老人,她手上牽著小孩。小孩看起來至多不過六七歲,眼睛水汪汪的,後腦勺很圓,正咬著手指盯著展示櫃裡的三角蛋糕發呆。
老人的嗓門不大不小,在我這個位置,可以隱約聽見她嘴裡叨念的,「動物奶油」「植物奶油」之類的話。
沢田臉上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耐心地一一解釋作答。
餘暉從透明玻璃牆傾灑過來,落在沢田的身上,仿佛給他烙上了半邊金燦的粼粉。
我托著腮,靜靜等待著沢田招待完客人。
沢田偏專業的話語對老人來講可能稍微有些難以理解,他不得不一點一點揉碎了掰開來講,一遍一遍重複「使用的都是動物奶油」這件事。老人在沢田反覆的保證下似乎終於放下心來,替孫子選了一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