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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輕聲說:「貝拉小姐,如果你是為了報仇的話,那你的刀尖就應該再往右一寸。」
「我」說著,挺直了胸膛,同時握住她的手腕,將刀尖往前遞了一點,抵住了胸口。
再近一點,這把小刀就會穿透衣料,剝開皮膚,刺入血肉。
「——這裡才是一擊斃命的心臟部位。」
貝拉臉上血色盡失。
她嘴唇蒼白,嘴皮子上下打著顫,一雙手更是抖得猶如風中殘燭。在「我」作勢要控制著她的手,將鋒利刀尖接著往裡刺的時候,她驀然尖叫一聲,掙扎著抽出了手。
「哐當」一聲,小刀從高處掉到了地面。
「你瘋了!」她高聲嘶吼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重新跌回了床上。
「我」彎下腰,拾起了小刀,然後點燃戒指打開匣子,隨手丟了進去。
「貝拉小姐,你不適合用刀,也可以不用用刀。」「我」平靜地說,「你還有別的選擇,比如,離開義大利,回到美國完成你的學業,或者找份喜歡的工作安定下來……事實上,有可以選擇的餘地,是一件很叫人羨慕的事。」
貝拉好像對方才的一幕仍然心有餘悸,默不作聲地喘息著。
「貝拉小姐。」「我」喚了她一聲。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方才的嘶吼變成了壓抑在喉間的嗚咽,她臉上表情既像是在慟哭,也像是在自嘲,哭笑混雜一起,讓她那張臉龐表情難看得幾乎都看不出來原來漂亮的模樣。
她趴在床上,緊緊揪住了床單,也許是因為憤怒,也許是因為悲傷,整個人蜷縮起了身體,壓抑不住地打起顫來。
「我父親……他,他死了。他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應該已經在地獄了。」
貝拉哽咽地呢喃著,提到自己的父親時,她神情變得崩潰而無措,就像一個才降生的嬰兒,面對超出她認知事物時心裡產生的巨大混亂感一樣。
「但他、他是我的父親,他一直對我那麼好……」漸漸的,貝拉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她一會講得顛倒無序,一會又講得磕磕絆絆,最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忽而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筆直地看了過來。
「我父親已經死了。」她說,「那你呢?我不相信,你手上就一定乾乾淨淨。」
「我」同樣回望著她。
「是的,貝拉小姐,如果你問的是我需要償還的代價的話,那答案是——在將來,毫無疑問地,我也會下地獄。」
「我」笑了笑,異常鎮靜地回答,「但是,因為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所以我暫時還沒有去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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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先更,有問題明天改。
2.14捉蟲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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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在此中斷。
意識逐漸歸攏。
我睜開眼, 適應了一會眼前的黑暗,多少有點習以為常地從枕頭底下抽出了手機。
屏幕識別到人臉,自動亮起了微光。
時間顯示是凌晨四點。
於是我又塞好手機重新躺了回去。
身體很疲憊, 可腦子卻似乎漸漸地變得清醒起來。
白蘭。
這個名字不由自主地在腦海里浮現。
一個認為自己掌握了遊戲唯一通關秘籍的瘋子。
丹尼爾說,實驗進行得十分不順利。但如果真的有了突破……白蘭要那麼多死氣之炎, 是為了做什麼呢?
統治人類?站上權利的最高點?
我想了半天, 也只能想到聯想到電影大片裡那些居心叵測的大反派。
總之,以白蘭的行事風格來看, 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而且, 夢裡的我, 明顯過得很不愉快。
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一團糟。
眼睛逐漸適應了房間內的黑暗,變得可以看清一些物件的輪廓了, 沢田在身側睡著,呼吸均勻悠長,隱隱約約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臉龐。
我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長氣, 而後乾脆將羽絨被劈頭蓋臉地蒙住了自己腦袋,在被子裡懨懨地嘟囔:「什麼禮物……明明就是詛咒的魔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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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接連不斷做噩夢的緣故, 我這幾天精神尤其萎靡。
狀態明顯到連過來玩的山本都察覺了。
他皺著劍眉, 表情苦惱地沉思了一會兒,忽而展顏笑道:「為了轉換心情, 我們叫幾個人去打一場棒球發泄吧?」
我:「……」
很感動,但是請容我拒絕。
但山本這個人似乎有種天然的魔力, 不知不覺就會推著人跟著他的步調走,在我充分發揮了自己談論商業業務時用到的話術, 進行了幾番委婉的拉扯推辭之後——
事情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定了下來。
這個周末去並盛中學打棒球。
我:「……」
奇怪,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呢?怎麼就變成我要用壓根兒就不會打棒球的手去打棒球了呢?
我看著自己一雙白淨的手, 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我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等一下。」我舉起手,疑惑地分別看了看山本與沢田,「並盛中學……周末的操場是對外開放的嗎?」
在我還是學生那會兒,總是能聽見班級里的男生們艷羨的討論,說是並盛中學的操場很大,又很廣闊,籃球架也是新建的,要是能去那裡打籃球一定很爽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