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告別了賈赦,去見賈政的時候,賈政已經在前廳等著了。
只是賈政的臉色不太好。
上次見面,王仁還是個白身,且被賈政考校過後發現,王仁的文學知識相當的糟糕,甚至都比不上小他幾歲的賈寶玉。
而如今再見,王仁已經是從五品刑部員外郎。而他賈政,如今的官職也是從五品,工部員外郎。竟然和一個十三歲的黃口小兒同級為官,這讓賈政的心情相當的糟糕,即使在見到王仁的時候,他也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臉色。
王仁和賈政互相見禮,然後才是小輩對長輩的禮,當這讓人蛋疼的禮節過後,兩人才開始敘舊。
自詡為長輩,賈政對王仁提了不少官場上需要注意的事情,被王仁一一應了,看起來就是個聽話的後輩,這讓賈政的臉色好很多。而後,賈政還問了不少論語和學記上的知識,讓賈政驚訝的是,王仁雖然不是每條都能回答的出來,但是絕大多數的內容他都能解釋的出來,並且還提出見解。
賈政手不斷的捋著鬍鬚,最終才問道:「幾個月不見,仁兒的學術倒是強了不少,不知如今師從何處?」
「只是被父親找到了一名先生教導,還並未拜師。」王仁回答道。
古代的先生教導和拜師並不是一回事,先生便是那種在官學或者私學中教導學生的老師,也有的是被僱傭來一對一教導,比如曾經教導林黛玉的老師賈雨村,教導結束後二人基本上也沒了什麼關係。但是拜師便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要傾囊相授,而不是一時半刻,且這種師生之間的關係非常的深刻,一生都無法斬斷。
賈政聽說後,便動了心思,道:「不知你那位先生名諱?願不願意再教導一名學生?」
王仁皺眉,道:「這要我問過先生才知道。」
賈政點頭,多叮囑了一番,只是這次的話都是圍繞著那位先生的,王仁不願意多說,幾句話後,賈政便放了人。
王仁告辭,帶著幾個小廝,拿著一個木箱子,去了後面的屋子。
還沒過去,王仁就迎面碰上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子,穿著一身紫色的華服,手裡搖著扇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看到王仁後頓時驚了一下,眼睛上下的在王仁的身上瞟,然後笑嘻嘻的上前調戲:「喲,小子長的真標誌,哪家的?」
王仁:==
一看就知道是薛大傻子。
果然傻,穿著華服來賈府拜訪的人,豈是可以調戲的?
「你又是誰?對我家爺好生無禮!」半夏上前怒道。
「嘖,我是薛家大爺,當朝王子騰知道吧,京營節度使,是我的舅舅!」
王仁:……
半夏:……
親,你拿出來拼的舅舅剛好是你要調戲的人的爹你造嗎!
「我家爺恰巧是您說的那位京營節度使的獨子。」常山在後面提了一句道。
薛蟠臉上的表情僵硬了,驚愕的看著王仁,頓時換了一張嘴臉:「我就說嘛,除了仁哥還有誰有這麼好的氣度,剛才是你薛大哥眼瞎了,兄弟莫怪,哈~」
薛蟠再傻,也知道某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尤其是這四大家族目前真正的靠山,王子騰。
而王仁是王子騰的獨子,唯一的一個。他若是敢招惹了,回頭被打斷第三條腿都是輕的,且沒人敢為他說話。這就是擁有實權的好處。而且最近到處都在傳說王仁被皇帝看重,特地給了一個官當,這樣的人他可沒有膽子招惹。只是……果然還是看著眼饞啊……
王仁面無表情的看著讓他。
薛蟠訕笑,扭頭跑了。
「爺,這薛家的當家人……就這樣?」半夏看著王仁,指著薛蟠的背影說道。
「恩,就這德行。」王仁道。
薛蟠,賈珍,賈璉,賈寶玉,這幾人在書中介紹的都是風流人,只是風流的程度和做法不同。
薛蟠是敢調戲,敢搶人,看上眼了不管不顧的什麼都敢做。賈珍是被傳和兒媳婦扒灰。賈璉比賈珍好些,雖然也偷人,養外室。至於賈寶玉,即使他表現的只衷心一人,但總是念叨著要吃『姐姐妹妹』的唇脂。
從私生活就可以見到這幾人的品行,這一輩中,賈府薛府都沒有能用的人。
大廈將傾已有跡象。
自從南巡迴來後,王仁的心性有了大的變化,他甚至現在就起了轉身就走的*。
衰敗前的繁榮比起衰敗後更讓人難以忍受。
身邊的半夏喊了一聲爺,王仁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最近有段時間沒算命了,回去的時候給自己普一卦,看看最近運勢如何。
他能給自己算的也就只有這些,真特麼糟心。
賈母已經在屋內坐著了,身邊的人沒有上次王仁見到的多,除了賈寶玉以外,只有三春和幾個丫鬟,以及王夫人在。沒有了林黛玉,薛寶釵身邊的座位空落落的很,她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茫然。
薛家進京本來是為了小選,可是自從哥哥背過一次官司後,雖然沒有被追究,但她小選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有了。
因此只能在賈府先落腳,住下來。但總歸是寄人籬下,之前還有一個林黛玉在,相比她也不是太難過。而如今是賈母的外孫女的林黛玉回家去了,她薛家不過是因為王夫人的關係,又如何好在這裡長住?
哥哥又不是靠得住的,到現在都沒有在京城找好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