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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後,幾位阿哥帶著自己的隨從人員上前與康熙見禮。王仁自然也在此列,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康熙。卻因為必須低頭行禮而沒有看到康熙的正臉。
進船艙休息時,胤祉便將之前和胤祥討論出的治水方案告訴了康熙,康熙的臉色頓時晴朗起來,連連誇讚了幾聲好。
胤祉低頭含笑,道:「是十三弟最先想到的辦法,和兒臣討論,才得出的這些許辦法。」
康熙也藉此將胤祥叫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雖沒有出言誇讚但眼中滿是欣慰。
胤祉抿了一下嘴角,道:「那『堵不如疏』的法子卻是十三弟身邊的人提出來的。」
「哦?」聽到是十三身邊的人,康熙頓時就想起了現在的阿哥身邊都是些大臣的兒子,如今朝堂上多次更換官員,他也很希望能找幾名有才幹的年輕人,培養未來能輔佐太子的人。
只是在將那個王仁喊到面前後,康熙打量了對方的長相,總覺的很面熟,在哪裡見過?
「那是老臣的兒子,犬子頑劣,讓陛下和三阿哥、十三阿哥見笑了。」王子滕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低頭拱手道。
但他心中究竟是真的氣憤兒子頑劣還是心中暗喜,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22章
王子騰的兒子?
康熙想了想點頭,他曾經多次去賈家和王家居住,若是在那個時候見過王仁一面也不奇怪。因此並沒有多問。
幸運的是康熙那時候去算命中陪同的是太子,四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以及其他人,而如今在這裡的只有十三阿哥以及一直跟在康熙身邊的一位老太監。許是因為王子騰或者十三阿哥的關係,也或許是老太監他也沒有想起來。關於王仁曾經在街頭擺攤算命的事情,並沒有被人提起。
康熙對於眼前這位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王仁還算是滿意,說了幾句誇獎的話後便專心於這次的洪水中,取納了三阿哥和十三阿哥的建議,挖河道,將洪水引入海中。
因為康熙等人的回歸,王仁再次回到王子騰的跟前離開主船回到了第二艘船,繼續練字……
就不能放過我一天嗎?船搖搖晃晃的也練不好不是!
雖然沒有停止對王仁練字的監督,但是因為王仁的字體看起來好很多說明他沒有懈怠練字,再者剛剛王仁在皇帝和百官面前露了一次大臉,讓王子騰覺得面上有光,也刷新了大家對王子騰後繼無人的認知,讓王子騰心情很好,因此練字方面稍微放鬆了些,沒有之前逼得那麼緊。
康熙這次南下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船上度過的,相當的無趣。一直在到達了揚州後船才靠岸。
揚州的水災比起之前看過的黃河要好的多,只部分農田被淹沒,因為之前的那一路治水,導致這邊的洪水後繼無力,因此康熙到的時候洪水已經結束,正是官員整頓的時候。
康熙帶著一群阿哥們下了船,王仁像是之前那樣跟隨在十三阿哥身後。因為曾被康熙當面誇獎讓他在眾位世家子弟中出了風頭,很多世家子弟都對他很好奇。這些人的打量目光中有好奇的,疑惑的,也有鄙視的,嫉妒的,不一而足。
而王仁將這些目光全部屏蔽,只跟在十三身後聽康熙大聲斥責眼前跪下一片瑟瑟發抖的官員們。
尤其是那些治水的官員,被斥責『不如十三歲少年』後,王仁覺得看著他的目光更多了。
康熙一通斥責後,便將這些官員貶黜的貶黜,罰俸的罰俸。王仁聽到幾個官員甚至被拖走下了大獄,而那被拖走的幾名官員卻連求饒聲都不敢發出,腿腳酸軟的被拖走了。
十多載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紅袍加身又如何,進了牢獄後身家性命皆不保。
這是王仁第一次直面衰落的開始。
等賈家和王家敗落了,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狀況吧。
康熙發完了一通火,又下旨減免了當地百姓的稅務,這才肯去行館下榻。因康熙來之前提起,一應物什都在京城備好,絕不從當地取用。因此王仁看到了不少人背著米糧和生活用具來到行館。
皇太后被安排在院落最深處,而皇子們則在側邊的院落,離皇太后的住所間隔著皇帝的下榻處,因此可以帶上自己的隨從過去住,不必忌諱太多。而胤祥所安排的隨從自然就是王仁。
「你確定只安排我一個?」待過來的人們將一應用具準備完畢退出後,王仁這樣問道。
胤祥拿出了一本書道:「帶著那些不熟悉的隨從很礙眼,阿哥身邊又不能一個人沒有,選你最合適。」
「我不會伺候你穿衣服。」王仁道。
「我自己會穿。」胤祥說道,指了指王仁的桌子下面:「紙筆墨水都帶來了,練字。」
「饒我一天行不行。」
「不行。」胤祥果斷搖頭:「做事當有始有終,尤其是練字,需要持之以恆。一日不練便會生疏。」
王仁哼唧了幾聲,拿出紙筆。
「這幾日你都要住外屋,有火炭盆備著。若真是嫌冷,自己搬著竹榻來內屋睡也可。莫要吵我就行。」胤祥說道。
「那……我和你一個被窩裡睡行麼?」王仁嘴角一勾說道。
什麼叫做找死,這就是找死。堂堂十三阿哥也敢調戲?!
「不,太擠。」胤祥眼睛都沒有離開書本,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