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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什麼的,才沒有!
男風館其實和普通的妓院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這裡的都是男人而已。
而這些男人,都穿著顏色很艷麗的衣服,還畫著妝抹著脂粉。且大多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少有十七八的男子,身形和走路說話都帶著女子的小家碧玉的影子。頓時讓王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要是喜歡這樣的男子,倒不如去喜歡一個女人,不是嗎?
恐怕只有雙插頭的男人才對這樣的男孩感興趣吧。
他喜歡的可是十三那樣俊秀的漢子啊!不是像妹子的漢子啊!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王仁現在對迎上來的拋媚眼的男人理都不想理,扭頭就打算離開這裡。誰知在男風館門口就撞到了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的高大男子。
「抱歉。」那男人冷淡道,然後低頭看了王仁一眼,頓時眼睛就亮了,態度也變得殷勤起來,搭著王仁的肩膀道:「哎?你哪裡人啊?不像是這裡的。是客人吧。我叫做譚秀偉,字易明。你叫我易明就行。」
王仁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膚色是小麥色,身材高大,身體健碩,可能是個練家子。穿上衣服也並不顯得過分魁梧。因為那人的身高至少比王仁高了一個頭,這讓王仁不得不仰著頭看他,看到此人的面相時,王仁一愣。這個人,竟然是個無子的命相。但是並非老來孤苦無依,恰恰相反,他是個晚年有人陪伴,有兒孫照顧的大富大貴,一生平安的命格。
無妻無子,但是卻有子孫。
無子指的是親生兒子,子孫滿堂卻只是傳承,而並非一定要親生。
莫不成……此人也是個和我一樣打算的斷袖嗎?
「唔?怎麼不回答我?」那人疑惑的問道。
王仁回過神來,笑道:「王仁,尚無表字。」
「怎麼,你難道還沒有成年?」那人問道。
「還差一個月。」王仁回道:「只是長輩不在本地,成人禮怕是只能延後了。」成人禮不一定要在滿生日當天就完成,只要是在當年完成即可。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遲了一兩年的事情也並非沒有,但確是極少數。
「那……我該稱呼你什麼好呢?」男人嘴角勾起笑說道。
王仁道:「你隨意。」
「好吧,王賢弟。」易明道:「王賢弟這是要離開這裡?」
「恩。」
「可是有什麼不滿?」易明道。
王仁疑惑的看著他。
易明笑了,低聲在王仁耳邊道:「這家男風館,是我的。」
……老鴇?
好吧他知道這不可能,可這人說這男風館是他的時候王仁第一個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詞彙。
幸好王仁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否則肯定挨抽。
「王賢弟是有哪裡不滿意的嗎?」那人繼續問道。
「對抹胭脂的男人沒什麼興趣而已。」王仁道,然後轉身就要繞過他離開,卻被這人再次的堵住了去路,對王仁笑道:「鄙人的店裡沒有什麼好貨色,讓王賢弟失望了,是易明的不是。為表歉意,易明請王賢弟吃飯如何?」
王仁:==
這時候要是再不明白這人是什麼意思,他可就真該給情商沖一衝話費了。
王仁抬起頭,又看了對方一眼,不論是臉還是身材都不錯,在平均分以上。只是比起十三還差一點,雖然這人臉和身材都不輸給十三多少,可是這高貴的氣質,卻不是想要就能夠輕易培養出來的。
本來覺得這男人相當不錯,但是一經對比,就覺得低了一個檔次。而且這個男人比自己高太多也不是王仁喜歡的類型,因此他開口道:「不了,我今天還有事……」
「我們去醉香樓,那裡今天有新人會登台唱戲。」易明低聲道:「聽說是個長的很不錯的男子。我們可以去後台看看他還未施粉墨的樣子。」
王仁承認,他有點心動了。
去看看,也不壞?
醉香樓是揚州城最大最豪華的一家酒樓,小樓有三層高,這樣子的高樓在揚州只有這麼一家。一層是酒樓,二層是花樓,三層則可以留宿客人。且每高一層,花費就更加多了一倍不止。如果是王仁自己,可是不會想到來到這二層以上去的。雖然他手中有錢,但是也沒打算過度揮霍。
如今既然這易明要請客,他也就樂得省了開銷。
就像易明所說,二層的最前面搭建了一個小台子,上面有一個小生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對戲曲的興趣並不濃厚的王仁只聽了一點點,就失去了興趣,扭頭看向易明。
易明笑了,指了指後台那邊,輕聲道:「跟我來。」
兩人從台子後面蔭蔽的門裡進了後台,裡面亂七八糟,各種道具戲服都擺在地上,很多穿著細布衣裳和打扮好的戲子來來回回的走著。易明喊住了一個人,問道:「那新來的柳湘蓮,在何處?」
那戲子指著最裡面道:「他才剛來,像是進去梳妝了吧。」
易明點點頭,轉身帶著易明往裡面走,然後介紹道:「聽說這柳湘蓮長的俊美,文華也出眾。以前是世家子弟,只是父母早喪,讀書不成,就成了浪子,喜歡遊覽天下。偶爾也唱戲獲得微薄的銀錢。只是……一時戲子便一世戲子。」易明回頭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對於一個戲子,王賢弟看看也好,玩弄也罷,卻不比對他多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