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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鼎的事,其實最開始本不是一件大事。
當然這一起還是因為史鼎家中太過摳唆引起的。
前段日子,這史鼎看上了一個店裡賣著的古玩,史鼎本人也並沒有多麼沉迷於此,但奈何這個世界有一個詞彙叫做得了眼緣。史鼎看上那古玩後心中便很是歡喜,說什麼都想要買。然後店鋪里的老頭一開口就把史鼎嚇了一跳,竟然要兩千兩銀子。這麼貴?搶錢嗎?
史鼎手裡自然是拿不出這麼多銀錢的,他這爵位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才五百多兩,家中也緊巴巴的,哪裡得那麼多銀錢。可實在是喜歡的緊,而就在這時,旁邊也有了個商人也看上了那古玩,竟然是直接拿出銀票就要買下,連價格都不問。
作為一個侯爺,他竟然還沒有一個地位低賤的商人銀錢多。不想東西被別人買走,也不想被商人壓一頭,史鼎腦子一熱,便直接開口要了這個古玩。拿著東西,拋下一句去史家要錢的話後,扭頭就走了。
老頭一聽是史家侯爺,也不敢攔著,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人把東西抱走。在家裡糾結了一晚,實在是捨不得那兩千兩銀子,便硬著頭皮,卻史家要錢。兩千兩銀子,這在平民家中可是一大筆錢,夠他全家舒舒服服大魚大肉的過好幾個月了。只是這史鼎走的時候,只是留了一張紙條欠銀兩千,卻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寫。而且就算史鼎他留了名字,但是誰知道這個史鼎是不是史家的史鼎呢,史家是絕對不承認他家有人會買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因此這銀子,說什麼都不肯給。
老頭幾次苦求都沒有結果,無奈下便只有回家,認下了這個大虧。畢竟他家也就是小老百姓一個,什麼大官都不認識,哪裡撼動的了一門雙侯的史家。可是老頭不想追銀子了,不代表人家史家就徹底放心了。因為老頭多次討要,免不得讓街頭開始有了一些閒言碎語,史鼎的妻子比史鼎還摳門。當初史湘云為賈寶玉做了點針線活耽誤了家中的針線活,她就明著暗著諷刺史湘雲。如今丈夫在外面欠了兩千兩的巨款,不解決這件事,她哪裡能安心吃飯?生怕哪一天老頭拿著欠條告上衙門,讓他們還錢。到時候不僅銀子沒了,面子也沒了。因此便找了幾個人,去那老頭的鋪子裡搗亂,去搶走欠條。那幾人進去店裡後又是摔桌子又是砸東西,揪著老頭的衣服就索要欠條。老頭是又氣又怕,結果一口氣沒上來,倒地死了。事情便鬧大了。
那幾個被弄來的人看見老頭死了,頓時就嚇了一跳。紛紛跑了,欠條的事情也不敢再提。
老頭有一個兒子,叫做周一,是個孝子。平日裡經常出去買辦貨物,這幾日白天都在外面忙,讓自家老父親幫著看店。沒想到就這幾天的功夫,家中竟然便出了這麼大的事。頓時是又悲傷又憤怒。他可不管什麼民不跟官作對,一紙狀子將史家的人告上了衙門。
大理寺屬於掌管掌刑獄案件審理,放在現代也就是最高人民法院。而普通的案件不會全部都送到大理寺審理,而是由下面的衙門來負責審判。當審判結果出現疑慮或者誰不服氣的時候,可以申請上告或者重審,然後往上報。但是再如何,只要到了大理寺,那就是到了頭。大理寺給出什麼樣的結果,除非是皇帝親審,否則就沒有翻案的可能。可想而知作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的第二把手,王仁的權利究竟有多大。
也正是因為王仁,那個審案的衙門裡沒有對這個案件作出任何判決,首先是因為周一告的是史家的侯爺,其次,便是四大家族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周一作為以下犯上上告的人,是要先挨板子受刑罰的。而他刑法都挺過去了,這衙門卻將案件壓住不辦,一直拖拖拖。好幾天都一點動靜沒有。周一撐不住了,在其他人口中得知衙門遲遲不肯辦理的緣由後,便直接衝到了大理寺門口,身穿當時受罰弄髒污的血衣,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罵,罵的不是別人,就是王仁。
王仁:我特麼的招誰惹誰了!
周一在門口罵了僅僅有半柱香的功夫,府邸里的王仁就聽到了外面的騷亂聲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出來。見到門口跪著一個滿臉鼻涕泥巴血跡的人的時候,嚇得一哆嗦。那糙漢子見人出來了,俯身又磕了幾個頭,將事情說了一遍,而後承認自己剛才大不敬,願意受罪,只求王仁能夠接下這個案子,秉公辦理。若是王仁也不想接下這個案子,想要包庇史家,那他……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續】
若是王仁也不想接下這個案子,想要包庇史家,那他寧願一頭撞死在大理寺門口,沒活路了,那便就不活了。
他在門口罵王仁,其實也就是為了逼王仁出來而已。
自從出來後就沒來得及說一句話的王仁:……
低頭看了那漢子的面相,知道對方是個實誠的人,心中沒有結果是不會擅自做出出格事情的老實漢子。王仁便開口願意接了這案子,並且聲稱至少三天這案子就可以開審。那周一聽後自然是大喜,磕了好幾個頭,便被王仁趕回家休息了。
這件案子很簡單,比起之前王仁辦的一些案件都要簡單的多。在街上稍微走了幾圈,問了幾個人,算了算卦。王仁對於事情的始末便知道了九成,剩下的就是確認了,而這就花費了半天的功夫。然而這件案件卻比較麻煩,麻煩在於牽扯進來的人,是史家的侯爺。雖然史鼎沒有官職,但是在品級上卻比王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