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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知道她想說什麼，捏了捏她的小翹鼻，調笑著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祖宗，不放辣椒。」

　　  這下她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摟著外婆的手撒著嬌。

　　  「媽媽最好了，知道我不愛吃小蝦米和辣椒。」

　　  一旁看得不禁起雞皮的柯時樂：咦——

　　  他還從沒見過他媽這個樣子嘞。

　　  果然，他還是更熟悉趙女士拿東西抽他的模樣。

　　  第91章 熟悉的味道

　　  外婆清洗著食材, 布滿褶皺的雙手拂過蕩漾的髒水，撈起嫩綠的艾草放入另一個盆中。

　　  等洗完所有的食材，她便領著身前才到胸口的小姑娘進了廚房。

　　  「我們今天呢, 過端午節。」

　　  略顯矮小的女人側過腦袋, 認真的對小姑娘講述著今日要吃的艾粿。

　　  「艾粿，也可以叫清明粿，一般是清明的時候吃的, 當然端午也吃。」

　　  小姑娘發起提問：「可端午不是吃粽子嗎？」

　　  「清明的時候吃清明粿，端午的時候吃粽子，元宵的時候就吃湯圓啊！」

　　  「為什麼端午又吃粽子又要吃清明粿？」

　　  小姑娘這話有點密，女人的臉黑了下來, 看得她縮了縮脖子。

　　  「我就想吃這個不行嗎？！」

　　  「有本事你今天吃完三頓飯之後別再吃那些零食辣條了！」

　　  「我不要。」

　　  小姑娘連連搖頭。

　　  一旁的柯時樂看熱鬧看得正起勁，聽到這頓時睜大眼睛盯著兒時模樣的趙女士。

　　  「好哇，讓我逮著了！小時候總是不讓我吃辣條，自己小時候不還是也吃得歡。」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小時候被你收繳的那些辣條都進你嘴裡了, 我躲在門後面看得一清二楚！」

　　  柯時樂伸出手，趁著她們看不見, 悄悄扯了一把小姑娘的粗辮子, 表示對他媽偷吃還不讓他吃的譴責。

　　  「哼，讓你搶我辣條吃，扯你小辮子。」

　　  小姑娘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轉頭向身後看了看，嚇得柯時樂立馬把手收回去了。

　　  「什麼東西？」她歪著腦袋, 有點好奇, 但她的身後什麼也沒有。

　　  「我的天, 嚇死我了！」

　　  柯時樂看著她回過腦袋, 憋著的那口氣瞬間鬆開了。

　　  「還以為被發現了呢……」

　　  女人注意到她的行為，停下手中的動作，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女兒：「注意力集中，不要我說的話當耳旁風。」

　　  這話說得小姑娘悄悄吐了吐舌：「知道了知道了。」

　　  「少吃點辣條，垃圾食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更何況你不是不吃辣椒怕辣嗎？怎麼？就辣條不辣是唄？」

　　  柯時樂有種莫名的既視感：這話聽著咋這麼耳熟呢？

　　  小姑娘撇開眼不去看她，小聲嘟喃著：「辣條好吃嘛，那些菜有什麼好吃的。」

　　  「好傢夥，這話跟我當初說的一模一樣，怪不得對我媽沒啥用，原來她早對她媽使過了！」柯時樂恍然大悟。

　　  剎那間，仿佛曾經的那些不靠譜行為都有了說法。

　　  「行了，你要出去玩就出去，不去玩就幫我把櫥櫃裡的鹹菜端過來。」

　　  外婆自己說得都有些無奈了，提起砧板上的菜刀開始切菜。

　　  「哦。」小姑娘悻悻的應了聲，從櫥櫃裡端出一盆鹹菜。

　　  隨著鹹菜的移近，一股濃郁的咸香味撲面而來，熏得柯時樂肚子都有些餓了。

　　  「好久沒吃過鹹菜了，還得是下稀飯吃最好。」

　　  柯時樂摸著肚子，眼饞道。

　　  外婆從一旁的竹編籃里取出今天早上在集市上買的新鮮豬肉，清洗乾淨後將其均勻剁碎，然後再將剩下的食材切成細丁。

　　  「吃不吃豆乾？」

　　  她問了句身旁的小姑娘。

　　  「吃！」小姑娘緊盯著她的動作。

　　  於是外婆又將豆乾一同切碎。

　　  她將柴火燒起，炒鍋燒熱倒入菜油，放入一部分豬肉沫炒至變色後再加入鹹菜，炒出噴香的酸香味，然後倒入切好的部分春筍香菇和豆乾，最後再加入適量的調料翻炒便出鍋放涼了。

　　  「你的那份，不放蝦米和辣椒。」外婆沒好氣的說道。

　　  「媽媽最好了！」

　　  小姑娘笑得燦爛，她坐在小板凳上，土灶里的火燒得她臉紅彤彤的。

　　  做完小姑娘那份餡料，外婆再按照之前的做法做好另外一份之後，便可以製作清明粿的外皮了。

　　  她將洗淨的艾草放入鍋中加入適量的水，期間還放兩勺食用鹼一直煮至軟爛，和粘米粉、糯米粉一起，用鍋鏟使勁攪拌。

　　  整個過程有些漫長，小姑娘時不時就給鍋里添些柴火，和外婆聊著最近的趣事。

　　  土灶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響著，明亮的火焰倒映著屋裡母女兩人的身影。

　　  柯時樂蹲在灶旁，伸手烤著火，離得太近差點把自己劉海給燒了。

　　  「！」

　　  柯時樂連忙退離幾步，揪著自己的頭髮小心打量：「這不是回憶嗎？怎麼還能燒著我？！」

　　  一股燒焦的雞蛋味鋪面而來，柯時樂苦著臉捏下那縷被燒斷的髮絲。

　　  而這時清明粿的粿皮也可以出鍋了，外婆端著鍋鏟將整團麵團都鏟到一個乾淨的案板上，招呼著小姑娘和她一起到客廳里。

　　  外婆端來一小碗食用油，搭在桌上，取出少量油塗抹在手掌，然後抓著滾燙的麵團便一直揉搓，直至麵團光滑不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