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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鹿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問。」琴酒狠狠瞪了他一眼,說「她身邊那個女的是個條子。」
「不,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伏特加扛著琴酒的冷眼,硬著頭皮說,「你吩咐我要我交給大姐的U盤,我還沒有給出去。」
「你——」琴酒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從懷裡掏出傢伙直接崩了這個蠢貨。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冷冷地說,「你把東西交給Homage就可以了。」
伏特加縮了縮脖子,說:「好的,大哥。」
大哥為什麼每次見到御鹿大姐都那麼暴躁!
「長谷川前輩,打電話給我,是什麼案件?」橘裕里踩著小碎步衝進大廳,正好碰見剛才打電話給她的人。
「代理組長,情況是這樣的。」長谷川福將手中的一捧卷宗遞給橘裕里,「幾個月前,我們接到報案。但由於當時線索不足,我們最終也沒有找到兇手,這幾樁案件最終都被定為自殺案。但就在剛才,我們接到報案,死者的死亡場景,居然和前面這幾次案件產生了共通之處,我們也聯繫過小野寺組長,他的意思是,將這次的案件交由你來處理。」
第33章 深淵之下(一)
「我明白了,我先看一下卷宗和現場報告。」橘裕里接過卷宗,問道,「能否為我稍微描述一下報案人是怎麼發現死者的嗎?」
「報案人是死者樓下的住戶,是個上班族,昨天下午下班回家之後發現樓上的水管有問題,並且在向他家滲水,於是去樓上敲門,無人應答,便去找了物業。物業說那一家的住戶是一位有心理疾病的人,撥打電話後無人應答,於是他們通過死者留下的另一個親戚電話聯繫過後,那位親戚便送來了備用鑰匙,打開門後整個家裡都是水,最後他們在洗浴間裡發現了死者的屍體。」
「巧合的是,這幾起案件,不僅死者的死亡原因都是腹部中島,而且死者的家中都會出現被水淹沒的痕跡,再就是,這幾起『自殺案』的死者,都患有輕微的精神疾病。」
橘裕里趕緊沖回辦公室翻閱卷宗。
在看到死亡現場的照片時,她皺起眉頭。
奇怪,死者死亡時眼睛渙散,瞳孔並無放大跡象,身上除了腹部之外並沒有其他拖拽或者毆打的痕跡,嘴角甚至帶著笑意,刀具上也只有死者的指紋,看上去就像是……自殺一樣。
的確是自殺。
可這不是普通的自殺。
難怪小野寺組長要點名把這次的案件交由她來處理。
專業是犯罪心理學的她,對這些精神疾病並不陌生。之所以會產生這類精神上的疾病,很大部分原因,都是患者童年時期經歷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從而造成患者認識、情感、意志和行為上的障礙。
而巧合的是,這些病人,曾經都就醫於同一所醫院,同一個醫生。
這幾件案件的最終處理結果之所以會被判定為『自殺』,恐怕也是因為死者的確是有過精神疾病史,而且接受過科學治療的。
但幾次案件疊加在一起,就顯得不太合理了。
這並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死者在兇手的暗示下進行的毫無意識的行為,顯然,犯人是一個深諳心理學,接觸過這刺激案件的死者,並且掌握著『心理學』這種揣測人心的恐怖技能的高智商犯人。
橘裕里垂下眼眸。
這樣大型的新型案件,絕無可能是小野寺組長這個職位能夠觸碰到的。
是來自公安的案件。只不過被人委婉地交給小野寺組長,再經由小野寺的口,轉交到她的手上。
而那位醫生的名字,恰巧是她無比熟悉的。
橘裕里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辦公桌,她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說:「我知道了,這個案件,交由我個人來處理吧。」
「唉?可是……」
「沒有可是,長谷川前輩。」橘裕里睜開眼睛,從辦公桌的抽屜中翻出一隻備用的眼鏡,戴上後,輕聲說,「接下來,就不是你可以觸碰到的領域了。請相信一下小野寺組長的選擇吧。」
長谷川福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明白了,代理組長。」
………………
「所以你就拿著這些資料來見我了。」真田敬一郎結束了每天的日常訓練,接過妻子遞來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
「是的,還請老師為我解惑。」
真田夫人跪坐在橘裕里的左手旁,笑著說:「小桔這孩子難得來一次,你就答應一下她的請求吧。」
「杏,不要太寵這個丫頭,她可是很擅長得寸進尺的。」真田敬一郎將手中用以練習的振刀放回刀架上,然後才從衣架上拿下羽織披在身上,像妻子一樣跪坐在榻榻米上,說,「你前段時間不是特地去給她定製了一款和服嗎?拿過來讓她試試怎麼樣?」
「也好,我還可以順便再去給小桔做些點心。」真田夫人從善如流地起身,把談話空間讓給師徒二人,「小桔也很久沒有嘗過我做的點心了。」
「麻煩師母了。」
「看樣子這個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了。」真田敬一郎看著擺在榻榻米上的卷宗,嘆了口氣,「裕里,這只是必經之路。今後你可能還會遇到更加身不由己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出抉擇,你遲早要跨過這道坎。」
「可我覺得我像是被迫長大的那根苗一樣,老師。」橘裕里不解地看向他,說,「公安難道已經無能到需要一個剛剛加入的人挑起大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