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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她好像是靠在了什麼溫熱的物品上。
大概是阿紀下來的時候想要叫醒她,她靠在阿紀的身上了吧。
「是要出什麼任務了嗎?」蘇格蘭拍了拍壓根沒有什麼污漬的黑色襯衣,問道,「我要跟著一起去嗎?」
「是Hine的單人任務,我只是負責把她送過去。」阿紀扒了兩口早餐,喝了杯牛奶,先回答了蘇格蘭的問題,又扭過頭來叮囑橘裕里,「快一點,晚了你就要遲到了。」
橘裕里去廚房用冷水拍了拍臉,迅速解決掉自己的那份早餐,上樓回房間換好衣服,拽著阿紀出了門。
蘇格蘭這才坐下享用早餐。
他握住筷子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差點就能看到御鹿藏在墨鏡底下的真容了。
到達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橘裕里享受了一番同事們的熱烈歡迎之後,又去檔案室領了一些卷宗,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
比起東京,橫濱的社會環境可以說是相當差了。
本格、□□、黑手黨,近一個月的案件卷宗居然都有一米高。
她也不是隨意翻看這些卷宗,而是挑了一些她印象里和黑衣組織有關的案件來看。如果黑衣組織的那位一直在給組織傳遞消息和收尾,那麼這些卷宗裡面應該會出現一些蛛絲馬跡。
「橙川,過來一下。」衫下組長走進辦公室,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小野寺,這就是新進的警員,橙川桔。」
「橙川,這位是小野寺和夫,你暫時先跟著他,熟悉一下現場辦案的流程。」
「好的。」橘裕里溫柔地笑了笑,向小野寺打了個招呼,「小野寺警官,還請多指教。」
小野寺和夫是個很正經嚴肅的人,對待給他安排的工作十分認真。他帶著橘裕里在本部好好轉了一圈,大致的一些注意事項都跟橘裕里交代得一清二楚。
「老實說,我一開始覺得你是走關係進來的。」小野寺道,「昨天你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是真田副部長帶著你的,得知了你的名字後,才知道你就是那位『犯罪心理大師』。我們都有點好奇,橙川你家境那麼好,怎麼會選擇來當警察呢?」
「因為我有想要守護的人吧,在這個國家。」橘裕里笑了笑,「真要走關係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坐進那種單人辦公室了吧。真田副部長是我的劍道老師,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面了。」
小野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那就難怪了,真田副部長對部下非常嚴格。你在他手底下學習劍道,想必很辛苦吧。」
橘裕里立馬配合地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小野寺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了安慰這個受苦受難的後輩,他只好拿自己那個還在警校掙扎的學弟開刀:「你已經很棒了,我聽我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弟說,他們前面那一屆有一位學姐特別變態,筆試武試都是第一名,我本來還在想這麼厲害的傢伙會被分配去哪裡,結果你就來我們橫濱了。」
「你最近是在看卷宗對吧?做得挺好,多看一下其他人的處理經驗,等到了現場你就不會慌張了。過段時間如果有案件需要出警的話,我會帶上你的。」
橘裕里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好的,多謝小野寺警官。」
慌張是不可能慌張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慌張的。
先不說作為組織的御鹿酒,她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槍林彈雨都闖過來了,還有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更何況她現在身兼四職,要是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她早就死在琴酒的木倉下了。
橘裕里想到自己手機里躺著的那份屬於諸伏景光的公安檔案,嘆了口氣。
昨天簽了那份協議之後,真田就把資料傳到了她的手機上,如果行動成功的話,這個世界上將不存在有諸伏景光這個人,就像『橘裕里』這個名字一樣,會永遠成為秘密。
還在她旁邊沒有離開的小野寺看她勉強笑過之後又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以為是自己剛才那段話給了她壓力,趕緊說:「別擔心,只要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行,如果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橘裕里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計劃已經啟動了,傷春悲秋只會影響行動最終的結果而已,人事已盡,現在就看天命了。
【To:朗姆
已核實,蘇格蘭確為日本公安。】
朗姆看著手機里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嘴角高高揚起。
「不愧是情報女王。」
那麼他也乾脆給御鹿送個大禮好了。
【To:Rye
追蹤叛徒蘇格蘭,格殺勿論。
——From:御鹿】
赤井秀一看著手機里來自御鹿的簡訊,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在煙霧繚繞中,站在幾十層高的大廈上向遠方眺望。
在日本的內線已經和他們聯繫上了,並且給FBI傳遞了一個消息:就在昨天,一個代號為「一」的絕密檔案被遞送到日本公安部門。可惜的是,和那份代號為「zero」的檔案一樣,他們的內線並沒有取得查看的權限。
御鹿發現蘇格蘭是臥底的時間剛剛好和這份代號為「一」的檔案重合,這是否是個巧合呢?
大膽假設一下,蘇格蘭的暴露其實是公安為了傳遞這份檔案的一手棋,為的就是引出潛伏在公安內部的組織成員,調轉組織的注意,以確保檔案的安全。這位組織成員也確實上鉤了,把臥底的資料傳遞給了御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