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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我馬上就去。」服務員擦掉眼角的淚水,小跑著離開現場。
萩原千速動作熟練地撥通了報警電話,交代清楚地點後,才走到這邊來,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死於中毒,但是我用我的銀髮簪試了一下,並沒有在他食用的東西里發現反應。」橘裕里隨手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手中的銀簪,插回發間,將手套和用過的紙巾拿了個塑膠袋裝好,說:「我想,也許我們應該去找一下店內的監控看一看了。」
「這就是案發時間那條走廊上的監控信息。」
店老闆是一個很標誌的大美人,她領著幾人到前台,打開監控視頻的網站,說:「這位客人是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才打電話過來預約的房間,本來他是想預約幾位警官所在的那個大房間的,不過由於只剩下了這一間包間,客人最後還是定下了這個房間。」
「他在訂房間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會有幾位客人?」松田陣平站在橘裕里身後,一邊觀看監控,一邊問道。
「客人並沒有交代有幾位客人,但是提前向我們預定了兩樣菜品,然後告訴我剩下的菜等來的時候再點。這是那位客人的菜單,還請幾位警官過目。」
離老闆比較近的萩原研二接過老闆手中的點單薄。橘裕里草草看完視頻監控,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那份菜單,才又問道:「那你最近是否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要說奇怪的事情,那的確是有的。」老闆回憶道,「一個月前,有一位客戶,他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預約房間,也就是幾位警官今天的那個一號房,但到第二天約定時間卻沒有任何人回來,奇怪的是包廂的額外費用第二天夜裡就會轉到我的銀行帳戶上。我也因此去找過銀行那邊,但銀行那邊不願意提供匯款人的信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有五天,才恢復了正常。」
松田陣平問道:「每次都是這樣嗎?」
「是的,這種情況持續了五天。」老闆點了點頭,又說:「因為那間房間是我們這兒最好的一間,包廂費也會是最貴的。因為這昂貴的包廂費,很多客人都會退而選擇其他包間。」
「看樣子,我們是阻止了其中一個環節,但是兇手卻並未善罷甘休啊。」橘裕里習慣性地敲敲桌子,說:「搜查一課的同事們應該已經來了,表哥,要不我們出去和他們交接一下?」
「我和萩也是搜查一課的啊。」松田陣平扭了扭脖子,說:「怎麼感覺每次和橙川一起出來就會碰到這種倒霉的事情?看來你又要欠我們一頓飯了。」
「喂喂,別把我說得像掃把星一樣啊。」橘裕里整理了一下因為跑動有些褶皺的衣服,嘆了口氣,道:「又要加班了呢,陣平君。」
嗯?萩原千速聽到橘裕里的稱呼,快速扭過頭看了松田陣平和橘裕里一眼,然後和同樣有些驚訝的萩原研二對上了視線。
不會吧,這麼認真差點要和國家談戀愛/超級認真滿心眼只有工作的小桔,什麼時候和陣平/小陣平這個傢伙這麼熟悉了?
因為一通報警電話匆匆趕來的目暮十三一看到他們一行人,就忍不住露出一副死魚眼:「怎麼又是你們?這都要過年了,你們就不能呆在家裡安分地度個假嗎?」
「是我請他們一起出來吃飯,恰好碰上了案件而已。」橘裕里向目暮十三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目暮警部。」
「好久不見,橙川警部。」目暮十三也向橘裕里點了點頭,說:「法醫已經直接去現場了,既然你也在的話,一會兒就麻煩你做個側寫幫下忙了。」
「啊,這個……」
「還是讓橙川警部好好休息一下她那金貴的大腦吧,是吧,兩天兩夜加班加點處理文件的橙川警部?」松田陣平伸出一隻手搭在橘裕里的肩上,勾起嘴角,「這件事交給我和萩原來處理就可以了,對吧?橘君?」
還在前台看監控的橘川光鬆開握住滑鼠的手,無奈地走過來拉著橘裕里走到旁邊休息區坐下,道:「是,我會好好看著小桔的。」
目暮十三迷茫地眨了眨他的大眼,滿腦袋的小問號。
看著眾人警察忙進忙出,橘裕里捧著手中的紅茶,喝嘆道:「陣平君和萩原君真的很優秀呢。」
「我覺得你的誇獎當著他們的面說會更好。」橘川光也學者橘裕里的樣子將茶杯捧在手裡,溫暖的感覺從指尖傳遞到心尖,「作為曾經的同窗好友,我還算是比較了解他們——他們已經把你納入了自己人的範圍內了。」
橘裕里偏頭過來,笑道:「也包括現在的你嗎?」
橘川光手指摸了摸杯壁,低著頭,看著杯中雙眸的倒影,苦笑道:「我說過的吧,他倆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到我的身份了,只是因為橘家少爺這一重身份,所以才一直在試探我。如果他們當面質問我,恐怕我造就全盤托出了。」
「等到實在瞞不住的時候再說吧。」橘裕里放下空杯子,扭過頭來看向沉浸於推理的幾人,道:「人總是會因為身不由己而去編制一些謊言,就算是我也一樣。」
橘川光沉默片刻,抬起頭,看向橘裕里,問道:「那你又是為了什麼而選擇隱瞞住他們呢?」
「大概是因為,我希望他們能夠好好地活在光明之下吧。」
「為了守護他們的笑容,我願意踏入黑暗。我想,表哥你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