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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叫水無怜奈。】
「你加入組織的目的。」
「為了活下去……為了躲避極道的追殺。」
【你是一個被極道追殺的人,極道通緝令上有你的代號,為了躲避追殺,你才加入組織。】
一隻手突然抓住她額前的頭髮,將她扯起,男人毫無機制的墨綠色瞳孔映入她的眼中。
「你的上線是誰?」
「我的上線……當然是朗姆大人了。」
【你是朗姆的手下,你的代號是基爾。】
「FBI把你困在那個醫院的時候,你們交流了什麼?他們從你這裡得到了什麼?」
「得到什麼……他們並沒有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根本……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FBI,我一直……我一直在裝睡,裝不下去了我就自己把自己磕暈……」
【你不認識FBI的人,你被關在醫院期間盡力避開意識清醒的時候,避免被關押你的人使用手段逼問你組織的情報。】
……
藥物控制著女人的思想。人的精神力量再強大,但是身體和頭腦也有無法承受極限的時候,就好比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腦子熱得發燙。她的眼前一直恍惚著出現幻覺,很多很雜亂的幻覺。之所以清楚那些都是幻覺,是腦海中莫名回憶起的那道溫柔的聲音。
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跟著那道聲音來回答問題,就一定不會有錯。
琴酒放開她汗濕的頭髮,任由她的腦袋砸回床上。冷淡的綠眸掃過一旁的測謊儀,毫無波動的心跳也證實了女人的話。
女人微弱的痛呼和喘息聲在靜謐的地下室里被無限放大,她手指微動,扯住琴酒風衣的一角,道:「這是……任務失敗的懲罰嗎?」
琴酒毫不留情地扯出風衣,懶得回答,看了下時間,五分鐘差不多到了。
他走上台階,地下室的門也應聲而開。
橘裕里垂下頭,擋在地下室門口,看著因為地勢矮她一頭的琴酒,勾起嘴角:「喲,Gin醬,這個視角看你真像個小姑娘呢~」
琴酒抬頭,冷笑一聲:「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嘛,做人可別那么小氣哦~」橘裕里朝他伸出一隻手,「我可是幫你擋掉了不少事情呢~」
這話倒是沒說錯。
作為原本救援計劃的執行人,手裡有任務卻臨時被朗姆調度,任務沒完成,琴酒本來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明知是調虎離山,還是把信任交給了御鹿。
畢竟是曾經的搭檔。
琴酒對御鹿加入組織時在冰酒那裡遭遇的一切也略有耳聞。
藏在御鹿那狂放不羈、傲然睥睨性格之下的,是一顆千瘡百孔,淒冷清涼的心。
在組織里的人,誰都經歷過那樣的陰暗面。
有那樣的性格,也不足為奇。
最主要的是,御鹿加入組織之後,原本被選中和朗姆對峙的琴酒,肩上背負的壓力突然就輕了下來。這並不意味著boss對他失信,而是boss把目標投向了御鹿,御鹿也不負boss謀劃,不知不覺地利用他建立起了威信,有了根系。
之所以保持中立,不參與御鹿和朗姆之間的派系爭鬥,不單單只是明哲保身,他只想好好完成boss交代的事情而已。
至于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她也和御鹿搭檔過,卻也獨善其身,並不參與朗姆和御鹿的爭鬥,可見是抱著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琴酒到底還是伸出手握了上去,被一股巧勁拉出地下室。伸出手的橘裕里反而詫異地挑了挑眉:「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琴酒『嗤』了一聲,手往風衣兜里一塞,直接走了。
橘裕里這才走進地下室,關上地下室的門。聽到木屐的聲音,床上的女人努力抬起頭看過來。
「你醒了啊。」橘裕里從腰封里拿出小鏡子,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塞到女人的手裡,解開鐐銬,將女人扶著坐起。
女人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抬起無力的手,和鏡子裡的自己對上視線。
昏沉的大腦轉瞬間清醒過來。
【忘掉你的一切,記住我說的話。】
【睡吧。】
【直到看到你自己時,你就會醒來。】
「你還會催眠術?」
無數的信息突然湧入大腦,水無怜奈扶住前額,藥物帶來的痛感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頭疼欲裂,「就沒有溫柔一點的方式嗎?」
「我已經足夠溫柔了哦~」橘裕里示意她看向自己身下,「不是誰都有這個待遇呢。」
水無怜奈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把手裡攥著的小鏡子往橘裕里懷裡砸去:「我覺得我需要治療。」
渾身發冷,大腦昏沉,這明顯是發燒的狀況,應該是用了藥物的後遺症。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已經交代伏特加去喊人了哦~」橘裕里接住輕飄飄砸過來的小鏡子,毫不在意鏡子上的汗漬,隨手往腰封里一塞,扯出一張帕子給水無怜奈擦了擦汗,「治好之後,你還得住到我的安全屋那邊,順便一提,審問工作是琴酒來做的。」
「知道了。」水無怜奈到底沒支撐住,眼前一黑,倒回床上,她順從身體的本意,合上眼睛。
天知道在她被橙川桔催眠的這段時間裡,這個性格惡劣的女人都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