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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角落裡,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的阿紀在背後的牆壁上找到一根線,手一拉,白色的幕布掉落下來。她在電腦鍵盤上敲了一下,幕布上投影出一份身份信息,驚得安室透直接站了起來。
「Hine,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緊張,波本,這上面的人並不是你,而是Thriomphe這個叛徒,利用自己的黑客技術,黑進了日本公安的內部網絡里,找到了這個和你長得相像的人,把你的照片替換了上去,這些都是我從他的電腦里破解出來的資料。」阿紀再次敲了下鍵盤,調出了另外一份資料,把照片放大。上面的人和安室透長相極為相似,不過安室透是一雙下垂的狗勾眼,而照片裡的人卻是一雙貓眼。並且,照片裡的人皮膚也比安室透白了一個度。
接著,阿紀手指在觸屏上滑動,又調出來一份檔案:「這個人,想必你應該很熟悉吧。」
檔案上赫然是幼馴染的照片。
安室透面不改色地答道:「蘇格蘭威士忌。」
「對,當初經過Hine的調查,發現了蘇格蘭其實是由日本公安派往這邊的臥底,再深入調查之後,我們還發現,這位蘇格蘭還有一位同樣入職了日本公安的同期,疑似執行某個長期任務,探聽不到音訊,便是這位降谷零。」阿紀解釋道,「這就是我們找你過來的目的。」
安室透看了一眼那張『降谷零』的照片,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想說,我可以頂替掉這個人,潛入到日本公安裡面去?恕我冒昧,據我所知,Hine如今已經是公認的警界之星,以她現在的建樹,高升是早晚的事情,沒必要再冒這個風險讓我去公安臥底吧?」
「警察和公安警察是存在區別的,波本。」
此刻的橘裕里並沒有戴墨鏡,也沒有將眼睛遮住,蔚藍色的瞳孔不含絲毫情緒,她冷冷地掃了安室透一眼,說,「如今FBI已經到了日本境內,並且正在想盡一切辦法追捕貝爾摩德,我懷疑上次杯戶醫院的事情,FBI和日本公安,還有黑客『易』,已經聯手了。現在『易』已經被琴酒處決了,FBI我們也有眼線,但是公安那邊我們尚且束手無策。」
「以你的情報能力,扮演一個和你長相近乎相同的人,應該是手到擒來吧?」
原來她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安室透暗暗心驚。
原本在下了列車後,聽到Thriomphe被琴酒處決了的消息,他還有一些納悶。御鹿的這兩個屬下,雖說是組織的黑客雙子星,但他們都曾經參與過『蘇格蘭處決』以及『高山和樹刺殺』的任務。這樣一想,那無論是Thriomphe還是Homage,對於御鹿來說,一定都是舉足輕重。
然而這樣一位重量級的黑客,居然就這麼被琴酒處決了。
這是一個連環的計劃。從杯戶醫院和水無怜奈、赤井秀一合作開始,到Thriomphe的死亡,還有貝爾摩德所策劃的想要殺掉『雪莉』的列車之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這個計劃之中,竟然絲毫沒有差錯。
而這一切的最終目的,僅僅只是讓他頂替所謂的『降谷零』,正大光明出現在日本公安內。
僅僅只是為了這個,就要付出一條生命的代價?
安室透深深地盯緊橘裕里,企圖在她臉上看到其他表情,然而橘裕里並沒有透露出任何異樣,依然面無表情地直視他。
就在兩人對峙許久沒有動靜時,坐在安室透旁邊的貝爾摩德出聲道:「既然是交給波本的任務,為什麼還要把我和琴酒,還有伏特加都喊過來?」
坐在安室透和貝爾摩德對面的琴酒還有伏特加聞言側目看向橘裕里。
「當然是要提前知會你們,」橘裕里端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淺飲一口,「你們知道,在我掌控情報組之前,朗姆一直把控著這方面的任務。萬一他那邊的人給我惹出什麼亂子,出現一些沒必要的誤會,我反而還脫不了這個嫌疑。」
「無聊。」琴酒冷哼一聲,「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讓波本去綽綽有餘。」
「是嗎?」橘裕里吹了吹茶杯上漂浮的熱氣,輕笑一聲,「你可別忘了,無論是赤井秀一,或者諸伏景光,還是伏黑樹里,可都是朗姆招入組織的。瞧瞧,FBI、日本公安、華國國安局,一個個前赴後繼,都在試圖打敗我們。你們能忍,我可受不住這口氣。」
「再者說,波本這一去,可不光光是要頂替掉這個『降谷零』,最重要的,是要打探到FBI、國安局還有日本公安究竟合作到了什麼程度。當然,如果波本能夠做到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讓這個聯盟分崩離析,讓我們兵不血刃拿下他們,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安室透移開目光,「我喜歡這個有挑戰性的任務。」
「既然你們達成了一致,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貝爾摩德站起來,將垂落到胸前的髮絲挑到肩後,「我可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琴酒也起身,冷著臉,說:「下次這麼無聊的事情,別再喊我,浪費我做任務的時間。」
「大哥,等等我。」
伏特加見琴酒跟在貝爾摩德後面離開,也只好和橘裕里打了聲招呼,然後跟了上去。
和室的門被拉上,腳步聲逐漸遠去。阿紀把幕布拉起來,四處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監聽之類的東西,向橘裕里搖了搖頭。
橘裕里這才鬆了一口氣,原本繃直的脊柱也鬆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