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走近仔細一看,木柄的金屬部分的交界處,還有登山鍬的背面都有明顯的暗紅色痕跡,兇手應該是情急之下用登山鍬把死者敲暈,最後用繩索把死者勒死。
「你們來得時候,是否有發現其他異常呢?」小野寺問記錄人員。
紀錄人員點了點頭,說:「我們來的時候,別墅門口發現有三組腳印,但是問過別墅的傭人,小村先生,也就是報案人員報案之後,並沒有其他外來人員,別墅里的人也沒有出去過。還有在別墅的左側,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神秘怪圈,這是我們拍到的照片。」
橘裕里湊過去看了一眼,驚嘆道:「哇哦,確實有夠奇怪的。」
雪地上有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源泉,那痕跡就像是把圓形的重物放在雪地上,再移開後留下的,圓圈中延伸出了一條二十厘米的直線,直線在途中彎折,然後再台階處消失了。
「現場的嫌疑人有六名,其中一個是死者財野緣二的秘書小村田,他是案件第一發現人和報案人,其他五位都是被死者青睞的客人。」紀錄人員乾脆將手中的記錄本遞給橘裕里。
橘裕里大概了解了一下幾人的身份,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最近有關於星象的報導,說:「看起來,這幾個人都是被請來看星星的呢,組長,你看。」
她把手機朝向小野寺,又說:「昨晚的新聞報導說,這裡是一場小型流星雨的最佳觀看地點。」
嫌疑人一號,小村田,死者秘書。
嫌疑人二號山本一太,星象研究愛好者,與死者並不相熟。
嫌疑人三號,小泉千代,言情小說家,與死者並不相熟。
嫌疑人四號,楠木君麻呂,女大學生,兼職小泉千代的秘書,與死者並不相熟。
嫌疑人五號,花開院景善,女大學生,楠木君麻呂的好友,同樣也是星象愛好者,東京大學星象研究社團成員。
嫌疑人六號,小林幸奈,星象學家,東京大學畢業,讀大學時擔任過東京大學星象研究社社長,與死者為未婚夫妻關係。
「這幾個人好像都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啊。」小野寺用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能夠做出嫌疑人畫像排除一下嗎?」
「我覺得可以排除掉住在一樓的小泉千代、楠木君麻呂、花開院景善了。根據三人證詞,花開院與楠木、君麻呂住房靠近,三人體內均檢測出藥物成分,說明昨晚有人給她們下了迷藥。在分開審問的情況下,三人證詞基本可以互相作為彼此的不在場證明,在剩下三人里,如果按照小村秘書的證詞,那么小林幸奈的嫌疑是最大的。」
小野寺聞言翻看了一下證詞和調查結果,說:「剩下這三個傢伙的證詞也挺有意思的。山本一太明明大學的時候跟小林幸奈還有死者同屬一個愛好社,卻說和死者不熟,他還主動承認是自己用登山鍬毆打過死者,認為死者的死是因為他敲死的。小村田昨晚十一點左右聽到隔壁社長房間有女人在和社長吵架,並且有聽到敲擊的聲音。小林幸奈對昨晚『女人和社長吵架』不太清楚,可明確地聽到了沉悶的敲打聲。」
「但是屍檢報告上死者的死因,卻是窒息而死。」
「他們還在審問山本一太,要不要去旁聽一下?」
「好。」
一個空房間,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房間是這裡的傭人臨時幫忙清理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翻出來一盞小檯燈,再把房間裡的窗簾全部拉上,檯燈一點,真的很有審訊室的那種感覺了。
橘裕里跟著小野寺悄悄地找了個角落蹲著。
紫發殺馬特青年略顯焦急地坐在問話的警察對面,出神地看著自己面前茶杯上裊裊升起的白霧,面色有些蒼白。
警員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山本一太,請複述你昨晚的全部經歷。」
山本一太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說:「我要說的都已經說過了,警察先生,昨晚和他們一起用餐之後我就回到了自己房間,沒有再出去過,我的睡眠質量很好,沒有聽到吵架的聲音,凌晨一點左右我用財野房間裡的那把登山鍬敲死了他,就這些。」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昨晚一點去過死者房間嗎?」
「哈?警察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我是去殺人的,殺人!我怎麼會留下證據證明我去殺人呢?」山本一太突然情緒激動地站起來說,「我都已經自首了啊,你們直接把我當成兇手抓起來就行了啊!」
「您先不要激動……」
旁聽到這裡的橘裕里扯了扯小野寺的衣袖,兩人先後從房間裡撤出來。
「怎麼,你發現什麼不對了嗎?」
「山本一太的情緒不對。」橘裕里斬釘截鐵地說,「他很焦急,從我們進去開始,他就一直沒有看向問話的人,而是照本宣科一直在重複他寫好的劇本,就像是……要為什麼人頂罪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小林幸奈的嫌疑就是三人之中最大的了。」
「所以兇手就是小林幸奈?」
「是不是她,我們還需要其他證據來證明。」橘裕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房間裡,雙手捧著腦袋頹廢坐著的山本一太,「這次案件,可能並沒有表面的證據這麼單純。組長,我想申請調查山本一太大學時的一些資料,順便麻煩組長陪我去山本一太還有小林幸奈的房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