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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做了一年御鹿飼養員的貝爾摩德完全習慣了她抽風般的舉動,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品了一口,道:「我要的情報呢?」
橘裕里取下手腕上的手鍊,從手鍊上拽下一個小方塊,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個小型的U盤。她隨意地把U盤放到吧檯上顯眼的地方,說:「讓我辛苦了三四天,你該不會一顆糖就把我打發了吧?」
「怎麼會。」貝爾摩德收下U盤,揉了揉懶散女人的黑髮,「我還給你帶來了來自Boss的禮物。」
橘裕里憤怒地拍了拍桌子:「我和我的搭檔都很忙的哎,為什麼又要拆禮物?下次我希望你給我帶來的是休假的消息!」
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道:「看來你和你的那位搭檔相處得很愉快?他好像是,叫……蘇格蘭?」
然後她就看到這個黑髮屑女人更加憤怒地站起來:「哈?相處愉快?」
「出門之前提醒我要看天氣預報,不允許我吃太多甜點就算了,還鬧脾氣不給我做小蛋糕!他是媽媽桑嗎?」
貝爾摩德:「……」
這麼多槽點的嗎?
原來御鹿最怕的是這種事無巨細關照型的人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能讓御鹿這傢伙生氣成這樣的傢伙,也是真的挺厲害的。
難怪之前跟御鹿搭檔的那些人都入不了御鹿的法眼,像蘇格蘭這種類型的人在組織里打著燈籠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了。
這還是朗姆隨便安排的,只能說是御鹿的運氣太差了,這都能碰上。
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如果御鹿以後再拿那些奇奇怪怪的藉口來推脫她的請求,她可以乾脆套用一下蘇格蘭的樣子來騙騙御鹿也不錯。
「好歹是個帥哥吧,你莫非是根木頭嗎?」貝爾摩德想了想朗姆給御鹿安排的搭檔,居然都是那種樣貌上佳的,笑道,「就算不喜歡琴酒那一款的,波本和黑麥你總該有點興趣吧?」
「完!全!沒有興趣哦~」橘裕里含著口中的棒棒糖,眼中透露出些許厭煩,「那種容易拖後腿的男人,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你也稍微遠離一點吧,貝爾摩德,那位大人如果生氣了的話,可是不太好哄的哦~」
「又沒有其他人在場,稍微放過我一下吧。」
「哎?可是你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呀~美人就是用來好好觀賞的嘛,你不妨再多生氣一點吧,吶吶?」
貝爾摩德果斷從包里掏出鏡子,道:「你還是認真聽一下Boss的命令吧。」
「好嘛,美人總是可以擁有特權的~」橘裕里露出一抹囂張而又欠揍的笑,「我就不收美人的鏡子啦~」
「……」貝爾摩德忍了又忍,才把腦門上的十字忍下來,說,「儘快從警校畢業,公安那邊似乎已經察覺到朗姆的人了。」
橘裕里挑了一下眉:「不是吧?組織怎麼會派這麼一個演技差的傢伙跑去臥底啊?朗姆的兩隻眼睛終於一起瞎了嗎?」
「你倒是什麼都敢說,就不怕我錄下來發給他嗎?」
黑髮女人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幾聲,說:「如果你能大發慈悲把我說的話轉達給他,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你們憤怒的表情,才是我的燃料啊。」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貝爾摩德手指在鏡子上摩挲了一下。
平時的御鹿,總是在和組織里的所有人保持著距離,極其叛逆,但又極為冷靜,自大而又自負。而在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之後,她才是真正的情報女王Hine。
完全的冷血、瘋狂、厭世,做事不計後果。
她還記得去年那次任務,在交易時組織里的叛徒告密,對方突然反水,蜂擁而至的僱傭兵攔住了她們的退路,御鹿硬是拉著她從人海中突圍,浴血而出,才等到了琴酒的支援。
而得到了支援的御鹿,不僅沒有按照她的安排撤離,反而返回交易地點,打死了所有的護衛並殺死了組織的背叛者和交易人。
儘管御鹿在那次任務過後因為失血過多身負重傷,連著休養了兩個多月才重新開始執行任務,她也因此徹底獲得Boss的賞識,掌握了情報的組織網,
可笑的是御鹿本人還並不樂意接管這件事情。
「這麼著急赴死的話,可就看不到更有趣的事情了。」貝爾摩德慵懶一笑,「下次約會記得選個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這個地方真的很吵。」
「這裡可是能夠放大情緒的好地方呢~」橘裕里收起剛才瘋狂的笑意,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在大廳中央跟隨著音樂搖擺著的人們,「你看,這裡既能看到別人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己的情緒,也能將那些比黑暗更深沉的東西隱藏住,不是嗎?」
貝爾摩德站起來,打開包包,拿出香水對著自己猛噴一頓,說:「每次來這種地方都會沾上一身酒氣,而且也很吵,下次選個更隱蔽一點的地方吧。」
「既然是美人的請求的話,好哦~」
銀髮女人戴好墨鏡,先行離開了。橘裕里又靜坐了一會兒,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打發了幾個試圖搭訕的男人,也結帳走人了。
走出酒吧後,她開著車來到米花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背著巨大琴包,等得有些無聊的黑髮男人不停地低頭看著手機。橘裕里按了一下喇叭,男人這才慢慢走過來,打開車門把琴包丟到后座上,坐到副駕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