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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郭靖三試兩勝,大合黃藥師心意,本想順水推舟,就坡下驢,就此收手罷試,然而少年這麼一句話說出來,卻是逼得他要把這三場統統試完才能罷手了,否則於歐陽鋒面子上就是大大的說不過去。歐陽鋒此人城府極深,心思極重,倘若今日就這麼敷衍過去,他必定記恨在心,日後保不齊哪一天就要舊事重提,大大的再興一番波瀾。
想至此處,嘆一口氣,道:“好罷,郭賢侄高風亮節,那就依了他所言,這一場兩人算是平手。我再出一道題目,讓兩位賢侄一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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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laimer: 我之前其實已經在其他的場合表示過相似的意思了,我的同人觀是:人物都不是我的,別的作者想怎麼寫是別的作者的自由。
我支持其他作者用相同世界觀二次創作的權利,即便是逆、是拆,也不應當有任何問題。原因很簡單:人物和世界觀其實都是金庸的。我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進行二次創作,已經要感謝原權利人的寬容和不追究,更不應當去claim更多權利。
所以如果有別的姐妹也想寫射鵰世界裡的慕容復和蕭峰,完全不用來問我要授權,更不用覺得、聲明你的源頭、人物和世界觀跟《射天狼》系列有任何關係,因為說到底,人物和世界觀其實都是金庸的。
我絕不是第一個想到讓慕容復和蕭峰抵達射鵰世界的人,也不是第一個這麼幹的人,即便我就是,那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一切的源頭其實都還是金庸先生,我只是在試圖無限地接近他和模仿他(並在這個過程中深深感受到他的偉大和不可逾越)。老爺子走的那一天,我重開了五分鐘朋友圈,真正知道了什麼叫作“淚飛頓作傾盆雨”,什麼又叫做“語作喪亂意彷徨”。
查先生,在寫下這幾十萬字的每一個瞬間,我都很想念你。
第30章
歐陽鋒眼見侄兒已經輸了,心下恚怒。不想柳暗花明,破天荒還有一個機會,心中一寬,疾忙道:“求之不得。”
慕容復似想說甚麼,卻被蕭峰止住。向郭靖橫了一眼,嘆一口氣,道:“聽憑島主安排。”
黃藥師從懷中取出一本紅綾面的冊子來,說道:“我和拙荊就只生了這一個女兒。拙荊不幸在生她的時候去世。今承蒙兩位瞧得起,同來求親,拙荊若是在世,也必十分歡喜……”
黃蓉聽父親說到這裡,眼圈早已紅了。黃藥師接著道:“這本冊子是拙荊當年所手書,乃她心血所寄,現下請兩位賢侄同時閱讀一遍,然後背誦出來,誰背得又多又不錯,我就把女兒許配於他。”
他頓了一頓,道:“這書與兄弟一生大有關連,拙荊又因此書而死,現下我默祝她在天之靈親自挑選女婿,庇佑那一位賢侄獲勝。”
洪七公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喝道:“黃老邪,誰聽你鬼話連篇?你明知郭靖傻氣,不通詩書,卻來考他背書,還把死了的婆娘搬出來嚇人,好不識害臊!”大袖一拂,轉身便走。
黃藥師冷笑一聲,說道:“七兄,你要到桃花島來逞威,還得再學幾年功夫。”
洪七公停步轉身,雙眉上揚,道:“怎麼?講打麼?老叫化子未必便怕了你。”
眼看他二人劍拔弩張,黃蓉忽地頓足躍上竹亭,手腕翻處,把一柄匕首抵在胸口,叫道:“爹爹,你也不用為難我師父。你若是硬要叫我跟那個臭小子上西域去,女兒今日就死給你看罷。”
黃藥師知道這個寶貝女兒說得出做得到,叫道:“放下匕首,有話慢慢好說。”
說時遲那時快,慕容復手中摺扇“呼”的擲出。扇身蓄滿真力,如箭般激射而出,勁道剛中帶柔,去得好快,黃蓉尚未看清來路,只聽當的一聲,手中匕首已被打落在地,乾淨利落。
滿心委屈不忿,小嘴一扁便要哭出來,忽覺身邊風聲颯然,黃影閃動,一條人影倏的落在旁邊。慕容復臉沉如水,道:“你跟我下去。”
黃蓉從未見過他臉色如此嚴峻,呆了一呆,一時竟然忘了放聲大哭。慕容復不由分說,伸手將她纖腰攬過,足尖輕點,帶著她躍下竹亭。
雙足落地,方覺後怕,怒從心頭起,待要訓斥她兩句,見了黃蓉淚盈於睫,泫然欲泣模樣,卻又於心不忍。低聲道:“你放心。萬事有我同你蕭叔叔。”說罷運力於掌,將她往黃藥師那邊輕輕一推,朗聲道:“黃島主,令愛在此。請好好地管教罷。”
黃藥師驚魂稍定,柔聲勸道:“你當真不嫁人,那也好,在桃花島上一輩子陪著爹爹就是。”
黃蓉雙足亂頓,哭道:“爹,你不疼蓉兒,你不疼蓉兒。”洪七公見黃藥師這個當年縱橫湖海、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竟被一個小女兒纏得沒做手腳處,不禁哈哈大笑。
黃藥師哭笑不得,想起慕容復適才訓斥自家女兒一句,黃蓉竟然乖乖低頭領受,半句不曾頂撞,就連自己也絕少見過女兒這等乖巧模樣。尋思道:“像他這樣一句話便能夠鎮得住我家蓉兒的,這世間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想至此處,竟不知是替女兒慶幸還是若有所失。不由得又向蕭峰看了一眼,心忖:“這姓蕭的武功雖高,要想拿住他只怕也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