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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天玲知道她就這和尚本性。倘若評選最不外貌協會的人, 沙九言是最有資格被拱到第一這個位置上的。
十多年過去了,敖天鈴一點也沒看出來沙九言在化妝技術上的進步。她永遠只會化美艷型這一種妝,其實看過她素顏的人都應該知道她眉眼很清秀,有條件走任何路線。
所以對沙宇直的回答,敖天玲見怪不怪。她並不氣餒,接著問:「那你美還是我美?」
「你美。」不帶任何思考地,沙九言快問快答。
話題忽然一個大跳回來——
「那不就得了~」敖天玲為自己的魅力第一次鎩羽而歸默哀一秒,「在你下樓之前,我用了九成功力逗她玩,結果人家鳥都不鳥我,就追著我問你的事。一聽說你腰疼得嗷嗷的,那叫一個……」
「什麼鬼?」沙九言不敢置信地橫她一眼,「嗷嗷的?你跟她這麼說的?」
「原話我哪裡還記得,反正就那麼個意思唄。」敖天玲咧咧嘴,魅力再大終歸是要輸給真愛的,「小朋友剛剛光顧著緊張你,估計連我是圓是扁都沒看清。撇除你因為自身原因不能接受她這一部分,你對她專一度的評價是不是有失偏頗了?」
「有些事情畢竟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沙九言抱起手肘抵禦坐車久了不可避免的反胃感,「我還是持保留意見。她沒有看上你不代表什麼,可能你剛好不是她喜歡的那款。」
沙九言最是心思縝密、無懈可擊,不過敖天玲對她提及的另一點來了興趣:「那你倒是說說小朋友喜歡哪一款?」
沙九言秀眉微蹙,斟酌了一下道:「大概是女強人吧,這我也不好說。」
喜歡是非常私密和自我的感受,若非當事人很難親臨其境。
「哈哈哈哈~我今天是怎麼了?輪番被你們戳中笑點。啊哈哈哈哈!」
「……」
「誒喲~你不覺得好笑嗎?只聽說老牛吃嫩草的,沒聽過嫩草啃老牛的,好魔幻呀~露露膽子也忒大了,照著女強人就敢上,還一上上兩個。其實仔細想想,狼性嫩草和事業型老牛互相耕耘,絕配啊!」
「上不上」還有「互相耕耘」這種虎狼之詞可以姑且忽略不計,然而——
「女強人怎麼就老牛了……」說完,沙九言自己都無奈笑笑。
相比於路鹿這株小嫩草,但凡能稱得上女強人的,年齡的確也夠得上老牛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笑得直打哆嗦,沙九言掐了一記她的大腿,敖天鈴這才堪堪止住笑意。
她摸了摸眼角,沙沙這次還真讓她捉摸不透了……
她知道沙沙因為家庭原因一向對同性之間的感情相當牴觸,但這次她竟然很順利地接受了露露小朋友喜歡同性的前提設定???
她全程聽下來,沙沙糾結的點好像是小朋友已經有一個喜歡的同性了卻還來招惹她。
如此說來,比起性向上的抗拒,沙沙更介意對方對於感情的忠誠度。她所考慮的不是自己能夠儘快脫身,而是盡力將對方拉回對感情忠誠不渝的正軌。
沙沙在乎她,無論是何種意義上的。
媽耶!理順這一切的敖天玲仿佛嗑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
敖青天給鹿冤民助攻完畢,可惜她判案的卷宗無法流轉到路鹿手裡。
路鹿只是時不時在工作間歇想起這一對並不像朋友的朋友。
兩個外表看起來同樣嫵媚性感的女人,實則一個張揚似火,一個溫潤如水。
其實她應該謝謝敖小姐的,倘若不是對方這一通攪和,她還不知道沙經理對性向這件事如此堅決。
掰直為彎?
路鹿不是沒想過,但光想想就夠士氣低迷的了。
沙經理喜歡女人,她都尚且搞不定,更何況自己連性別這個起跑線都沒趕上。
還是好好打工吧!!
給自己注入最新鮮最滾燙的雞湯和雞血,路鹿幹勁十足地加班到九點才準備回家。她這個方案集眾人之所長,幾乎把整個公司問遍了,所以匯總和提煉的工作量相當之大。
加班是她近來的常態,但她兩個媽媽沉浸在二人世界裡並不知情。
黃昏蜜月度得特別盡興,尤其是……
嘿嘿!崽子一定沒料到,這次送她們出去度假,可讓她翻身做主一次性吃了個夠本。
一旦搬出生日心愿作為要挾,即使霸道如江也只能默默躺下,含淚做受。
這樣的度假,路易斯恨不得一年來它個百八十遍,但如果喪失了生日buff加成,那剩下的百七十九遍她也未必好過。
索性不想了,今天高興今天的就夠了,管什麼明天呢!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滿載而歸,裡面最占份量的是路鹿的心頭好。有玫瑰釀、糯米酒、溫泉燒酒之類的,反正「哐當哐當」的特色酒品裝滿了一整個行李箱。
一回家路易斯顧不上休息,馬不停蹄地把所有酒取出來,在玄關前用這些瓶瓶罐罐擺出了一個心形形狀。
「你這是???」從來也不見她給自己整這種小情調,江七瑾氣得太陽穴突突跳。
「我們出去都超過一個禮拜了,讓崽子一個人看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涼被窩,你過意得去啊?」可不得做出一些補償的姿態嘛。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在家,她也是一個人睡涼被窩。孩子大了,暖被窩的重任要交到其他人手裡了。」江七瑾邊說邊順勢攔住路易斯的肩膀,並假裝不小心地踢倒了其中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