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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沙經理真挺鴕鳥的,似乎這麼說就能把自己摘出去。
鏡片後的小眼神精光畢露,路鹿在心底笑得宛如一隻得逞了的千年老。妖。狐。
橫豎哪天沙姐姐你進了我家門,還分什麼你呀我呀的,就連江都不用煩惱把公司留給誰了。
絕妙絕妙!自家公司總有一日會無限近乎於夫妻老婆店的,她要時刻堅定把沙九言拐回家的信念!
。……
回到自己的工位,許如依正在她旁邊溜著轉椅玩。
路鹿剛把讓人光看厚度就頭疼不已的資料碼上桌子,許如依便一個蹬腿連人帶椅子地往她這裡沖。
幸虧路鹿沒有受困於長手長腿的生理條件,足尖點地,矯健的一個橫跳,避過一場同歸於盡的「車禍」。
「你在幹嘛啊?」路鹿覺得許如依大概真是閒著沒事做。
對方從椅子上起身,扶正撞歪的扶手,蹭了蹭鼻尖,不答反問:「沙經理找你說了什麼?」
路鹿擰開保溫杯飲了一口道:「就讓我,負責一個項目。」
「是麼?」許如依背過身將椅子推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沙經理最近似乎特別器重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打從一開始沙經理無法接受路鹿的原因就不是那個誤會啦因為原生家庭而對同性之間的感情退卻抗拒,害怕重蹈覆轍才是主因哦
第55章 釣美人魚
路鹿取巧地說:「大概是看, 這個辦公室,我最閒吧。」
許如依朝她歉意地笑:「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想撞過來的, 一時沒控制好力度。」
路鹿隨意擺了擺手:「我想也是,沒關係。」
「小路……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用自謙,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銷售的。」撇開纏繞周身的八卦因子, 許如依說話竟如此正經誠摯。
「如依……」
「是不是太肉麻了?別理會我, 可能先前繃太緊,現在腦神經還錯亂著呢。」
「如依, 其實我也,一直都想告訴你。我們在一起,相處,開玩笑居多, 很少認真。但我真的, 很高興認識你,你也是,這個辦公室,獨一無二的存在。這一點,毋庸置疑。」
「小路,你比我肉麻多了誒!受不了了,你快看!我手臂上全雞皮疙瘩!」
消沉或振奮,這個乾淨澄澈如清泉,肆意張揚如驕陽的女孩……
路鹿望著她,恍然發現每個人身後都有獨屬自己的幾段故事。許如依有,張璇有,葛朗有,甚至連討人厭的陳學雲, 一定也不是一出生便是這副死樣子的,他的成長經歷中摻雜著什麼扭曲性格和三觀的部分呢?
可這些路鹿全不關心,她想展卷閱讀的唯有沙九言的過往。
要做到對其他人冷漠不難,當你擁有一個願意對她傾注一切熱情的人。
。……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碗,一個人看相聲,一個人洗澡……
沙九言搖頭自嘲,不是一個人洗澡,難道你還想兩個人嗎……
她最近常常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抽象又跳脫,是前幾十年心如止水的她從不會涉及的心境。
濕氣繚繞的長髮沉沉地搭在肩頭,沙九言卻不想用吹風機吹。她懶洋洋地趴在臥室的窗台邊,看星星吧?看星星多有情趣,偶爾也要給生活增添一點詩情畫意。
仰起脖子,萬里無雲的夜空中,有碎玻璃似的星光,一閃一閃的,好像凝結良久卻忘記墜落的雨滴。
揉了揉乾澀的雙眼,窗邊倒映著滿臉倦容的她。
果然,情趣是年輕人才能折騰得動的,她老了,機體功能正在逐漸走下坡路。
相較之下,她的老
同學敖天玲似乎總在逆生長,一天比一天更活力四射,這不她的熱情邀約又來了——
「嘿!姐兒們~在做啥呀?」和沙九言本人一樣「老邁」的舊手機里傳出的聲音有些炸裂。
由於在室內,她把音量調小了才回答:「躺被窩了,你大晚上要瘋什麼都別拉上我。就這樣,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個什麼勁呀?瞧你瞧你~警惕心還挺強。」敖天玲那裡幾乎沒有背景聲,應當也在家裡安分呆著,「我是說明天啦,明天一起去市郊釣魚吧?」
沙九言坐到梳妝檯前,手指不自覺地摸上了「小工匠」路鹿折的粉色小馬桶。她很愛把玩這樣的小物件,以至於剛沒幾天已經搓出了毛邊,綻開裡頭白花花的紙胚。
可憐的小馬桶為自己即將被新主人撓禿了的命運嗚呼哀哉。
「你怎麼說呀?有空嗎?」電話那頭的敖天玲等不及地催促著。
「有空是有空。不過你什麼德性我還能不知道?愛找刺激的大玩咖怎麼忽然對釣魚感興趣了?」以前但凡聽到她周末釣魚的計劃,敖天玲一整個嫌棄得不行,遑論主動邀約。
「可別這樣說呀,明天的釣魚一定會很刺激的~」
「釣魚也能刺激?總不見得你是帶我釣鯊魚去吧……」
敖天玲捂住聽筒大笑不止,鯊魚咱沒有,美人魚倒是有一條,就看你敢不敢拉鉤收線了!
笑完一程,敖天玲清了清嗓子道:「反正我已經聽出來你的意思了,你答應了是不是?」
「釣魚,我沒有理由拒絕。」縱使是和敖天玲這樣鬧騰的夥伴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