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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她這浸過酒的腦袋瓜子一向好使,剛交給沙姐姐時還是新開的滿滿一瓶,這怎麼就???
不祥的預感倏然襲來,路鹿扭頭一看,沙九言正面色酡紅,嘟嘴嘬著酒杯里殘餘的酒液。
搶過沙九言手中的酒杯,儘管已是無濟於事。路鹿摸了摸她的額頭,一片滾燙。
「嗯?」沙九言視線迷離,聲線更是宛如一張泡了酒沉甸甸的布巾,包裹著無限意蘊,「你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
說來也是樁怪事,喝酒之後兩人的狀態顛倒過來,路鹿唇舌伶俐,沙九言反而前言難以連貫後語。
「我只是試試你喝醉沒有。」大吟釀的度數對路鹿來說並不高,相信在遇到她之前慣喝酒的沙九言也能等閒視之。但是否醉酒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喝酒時的心境。
沙姐姐近來心情一直不見好,是她大意了……
「試這幹嘛?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沙九言嗔怪地斜眼睇她,桃花眼中風情激盪,百媚橫生,「我醉了、我醉了~~~」
路鹿忍不住笑了,這算是一個實誠的醉鬼嗎?
別的醉鬼一邊撒酒瘋一邊抵死不認,她家沙姐姐與眾不同,不但一口承認,還醉得如此嬌憨可愛,和平時判若兩人……
路鹿忙著伺候喝酒進化後嬌
憨可愛的沙姐姐,想把她的腦袋托到自己肩膀上靠著,那多舒服呀!
但力氣上的懸殊讓她根本掰不動對方堅。挺的頭顱,累得一身汗還毫無成效。
恰在此時,肖海傑的電話進來了。
「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出去接個電話。」肖海傑起身離開。
雖說打得火熱的兩人也不需要他陪啦……
寬敞的和室少了一人,頓時變得更寬敞了,甚至顯出些許冷情。
「誒……」沙九言忽然拖聲拖氣地嘆著。
路鹿以為她要傷春悲秋抒懷什麼,故而坐近了一些,洗耳恭聽。
不料沙九言撫了撫胸口,蹙眉道:「我想吐……」
誒???
「我送你去洗手間!」路鹿手忙腳亂架起沙九言的胳膊。
「疼~~~」或許是施力不得法,引起沙九言一聲嬌滴滴的驚呼,伴隨體位變化而來的是帶著濃濃酒意的酒嗝,「嗝~~~」
急得滿頭大汗的路鹿倒也沒嫌棄她,將她柔弱無骨的軀體嚴密地護在懷中。
今晚的注意力大多放在肖總身上,故而對沙姐姐有些疏忽了。這傻女人只顧著提醒她吃點心墊肚子,自己卻空腹飲酒,該罰!
剛準備往外運人,沙九言又不安分了,腦袋在她胸口上下左右,一通亂蹭,還嬌聲嘟囔著:「硬梆梆的什麼呀……硌得,好難受……」
路鹿板著小臉把混混沌沌的沙九言從自己懷裡拔。出。來,雙手扶著她的肩義正嚴辭道:「我有胸,軟軟的胸!!你自己沒靠對位置!!」
這要給外人聽去了還以為她多貧瘠、多荒蕪呢,沙姐姐把腦袋一個勁兒往她胸骨上扎,能不硬嗎?
說完,把她的頭摁在自我感覺比較大的左胸上,鬧騰不休的沙姐姐終於安靜下來。
。……
攬著懷裡的小女人,路鹿覺得心裡漲漲的,渾身上下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路連抱帶拽地把沙九言拖進廁所,路鹿竟絲毫不覺得累,她是真的有所長進了吧?
「嗯~~~胃好難受~~~」沙九言趴在洗手台前虛弱呻。吟著,貓兒似的呢喃卻重重敲打在路鹿心上。
眉頭皺得死緊,路鹿環過沙九言腰的手小心翼翼輕撫她的胃,可以覺出一些冷硬,心下是又急又憂。
「別!」沙九言忽然狂野地扭動著身體,似乎極為抗拒。
喝醉了警惕性還這般強,路鹿略有些失落,但她知道醉鬼一定要輕聲細氣順毛捋,否則觸到了逆鱗,什麼大鬧龍宮、大鬧天宮的都得給整一套。
第70章 豬八戒背媳婦
「沙姐姐, 乖~我沒別的意思,我幫你揉揉,吐出來就不難受了。」路鹿不免想起上次沙九言極力催促她吐的事情,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不要……髒,你出去!」沙九言憋得臉都青了,但就是不肯在路鹿面前嘔酒。
鏡中女人倔強執拗的眼神讓路鹿第一次堂而皇之流露出寵溺的神色。
彼此的視線在鏡面匯合, 彼此的意動卻又潛藏在鏡面之下。
這並非是趁著沙九言醉酒忘性大才敢付諸行動的, 而是路鹿從現在開始的確想要將疼惜和眷寵的心情搬上檯面。
她驟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淺顯得如蟬翼一樣可以一眼看穿的道理。
以往她總擔心自己表達得太多會招致對方反感, 但事實上反感一個人可能根本無需她做什麼切實的令人討厭的事。
喜歡一個人,誰都會無可避免變得敏感。就像她以為她按胃的嘗試讓沙九言牴觸,但如果對方真的抗拒肢體接觸,那麼先前從和室將她順利摟抱到洗手間不就變得很荒唐了嗎?
傻女人不過是不想讓她看到她的脆弱和狼狽……
路鹿抿了抿唇, 鏡片的反光擋不住眼中的柔情:「那我閉上眼好不好?如果我不在這陪你, 我會擔心你一個人昏倒在裡面。」
哄孩子似的,果然令醉了酒後思維能力退化到孩提時代的沙九言動搖了:「那你不許偷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