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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你不覺得,叫『天玲』是一種,冒犯的話。」
「你都不介意我叫你『露露』,我怎麼會介意你直接叫我名字呢~」
聰慧的路鹿一下明白過來,由於上次沒有說清楚,敖大小姐至今還不知道她名字的寫法,遂做了一番解釋。
「路鹿?這大名比小名還可愛呀~」敖天鈴掩嘴輕笑。
「還、還好吧。」路鹿撓了撓腦後的發茬,言歸正傳,「你找我,是有,什麼要,說的麼?」
「沒事就不能一起喝喝咖啡,說說體己話呀?對了我已經幫你叫好咖啡了,你不會介意吧?」凡是敢問對方介不介意的,大抵都能料到對方的答案是不介意。
路鹿不假思索道:「只要不是酒,都行。」
至此為止,都在敖天玲的套路內,她滿意地嬌笑一聲:「我們路鹿還是喝果汁的年紀,我哪敢給你叫酒呀~咖啡我都嫌太成人了點呢~」
路鹿有些汗顏,雖然嚴格來說她還沒過今年的生日,其實二十一周歲都沒到,但她的酒齡就……誒,真不好意思告訴敖大小姐。
機靈的服務生見兩人寒暄得差
不多了,適時把如烈焰般滾燙、如失戀般苦澀的黑咖啡端到了路鹿面前。而敖天玲的那杯是正常口味的拿鐵。
「來~雖然不能喝酒,但敬你一杯也顯快意。」敖天玲忽然俠女附身,邀請路鹿舉杯共飲。
嘶——
剛捏上杯柄,路鹿就在心裡倒吸一口氣。
這杯子是剛從九個太陽上射下來的麼……足見杯子裡的內容物有多麼可怕了……
難怪她到得這麼早,敖大小姐之心,路人皆知。
敖天玲舉杯子的手微微打著顫,掐著嗓音抱怨道:「人家手都舉累了啦~」
「唔,乾杯。」路鹿用虎口卡住杯子最上沿熱度相對較低的外圈,迎前碰杯,發出清脆的響聲,態度自然大方。
敖天玲挑了挑眉作勢要喝,實際上偷偷注視著路鹿的一舉一動。
見這個愣頭愣腦的小朋友一仰脖子,把杯口湊到唇邊,真要犯這個傻,敖天玲一下子坐不住了,大聲制止:「你瘋了啊?!覺不出燙的嗎?!」
光看咖啡上籠著那一層細細密密的白煙,就知道這個服務生很會貫徹客戶指示。
「哦,敖小姐,你還在,裡面加了,什麼料?鹽巴?辣椒?最好不是蒼蠅。」路鹿面不改色地把杯子擱回杯墊,一切盡在掌握中。
不知不覺,局勢進入了路鹿的節奏,很可愛的一頓一挫的節奏,讓人忍不住放下心防,將一切和盤托出。
「好哇你!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讓他們給你做一杯又苦又燙的咖啡,它本質上還是咖啡!」還蒼蠅呢,她有這麼壞心眼麼,「原來你早看出來了,你故意想也不想拿起來喝是想試我的反應?」
這叫什麼事嘛!設局的卻反成局中人……
「也不算故意,要試你,但我們剛好,扯平了。你想用這杯,咖啡,試我是隱忍的,還是暴躁的。我就順水推舟,試你,什麼時候,會叫停。」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是有答案了,可憐我被你耍了,還說扯平呢!」
第44章 私下碰面
「我也, 給你答案了。我不隱忍,也不,暴躁。」
「介乎二者之間?」敖天鈴最討厭這種不清不楚的答案。
「不是, 我是想說,我很聰明的。」說完,路鹿還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聰明?」這是什麼鬼畜的第三種答案……
路鹿慢條斯理地解釋道:「聰明, 就是審時度勢。面對不同, 情況,隱忍, 或暴躁。」
「哦~」敖天玲馬上意會,並神總結,「懂了懂了,路鹿真是好孩子呢~有人欺負沙沙你第一個衝上去干架, 是暴躁;你自己惹沙沙生氣了二話不說跪鍵盤, 是隱忍。」
「審時度勢」這個意思是這樣被玩壞的嗎???
路鹿嘴角直抽抽:「雖然,我時刻準備著,但我們大概率,不會,走到那種,關係的。」
她倒是也想跪呀!可如果沒有那個對象的話,她還是只能暫時保留膝下珍貴的黃金……
「路鹿,如果這世上真有人能和她走到那種關係,我認為那個人只有可能是你。」
敖天玲一想起小朋友當時大張著嘴足以吞下一枚雞蛋,滿是驚愕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發謔。
算是扳回一城啦~總不能老被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小朋友牽著鼻子走吧~當然,她說這話的真誠度是百分百的,一點兒也不輕率。
沙沙, 從哪裡跌倒或許只能從哪裡爬起來。你不願去嘗試的感情或許才是治癒你的良方。
。……
另一邊,周末對路鹿來說是什麼?
是與《摺紙遊樂園》為伍的日子……
以銷魂的美人魚擱淺海灘的動作趴在沙發上,路鹿翹著腳丫子左晃右晃,希望能調動起自己為數不多的藝術細胞。
真是不能小瞧摺紙,不論摺紙、剪紙還是貼紙,無一不是藝術女神締造的人類瑰寶。
但願路鹿如此虔誠的想法,能令她至少做到把疊紙的部位對齊吧,她太難了……
「你幹嘛不來團啊?!」
「你們在三打五,我過來也是送。」
「別狡辯了!這和結果沒關係,這是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