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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鹿嘻嘻
一笑,湊到嬸娘身邊:「那也不錯,給莊叔和嬸娘,當學徒。」
這麼個水靈靈的娃兒給她當學徒,嬸娘顯然被嘴裡含著幾斤蜂蜜的路鹿逗得合不攏嘴。
沙九言一邊洗米,一邊不留情面地戳穿:「學燒灶頭燒成大花臉嗎?」
路鹿倒也不著惱,請求場外援助道:「嬸娘,我學東西很快的,再加上,有你這麼,好的師傅!」
拉幫結派的效果不錯,嬸娘點頭幫腔道:「我看人一向准,就算是燒土灶,小路一定也是一學就會。」
當然現在孤兒院的炊具也改造過了,都是燒天然氣的,沒給路鹿一證實力的機會。
哄完嬸娘,路鹿又探頭探腦去看沙九言切蔥。
這小監工灼灼的視線搞得她不由自主緊張起來,於是沙九言趕蒼蠅似的趕她:「你別看我了,你還不開始做你的雙皮奶麼?」
從沙九言的刀工來看,她應該是有下廚經驗的。難怪李悅然說她有福了,沙姐姐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奇女子竟有望從她的意中人變成枕邊人,想想也是上天眷顧。
「唔,怪我眼睛,老愛粘著你。」路鹿自罰性質地拍打了兩下眼鏡框,可沒打到肉根本不痛不癢。
沙九言欲語還休地睨她一眼,這一眼蓄著萬般風情,撩動人心。
路鹿這小道行哪裡扛得住,麻酥酥的致人興奮的神經遞質一路活躍到頭髮絲兒,讓她如痴如醉,飄飄欲仙。
沙九言就趁她五迷三道的這會兒把她擠到一邊去了。
回過神來意識到沙姐姐只是換了個法子趕蒼蠅的路鹿悻悻地咬住下唇:「我也沒,別的意思啦。就想問問你,要不要比試比試。」
「比試?」
「看看你的香蔥粥,還是我的,雙皮奶,更受孩子歡迎。」
沙九言斬釘截鐵地回絕:「不比。」
路鹿噘嘴:「沙姐姐,原來也怕輸?」
就這小樣兒也敢對她用激將法,沙九言唇角一勾,順手抄起一把蔥,拿蔥須撓路鹿俯頭看她疊出的雙下巴。
「咯咯咯咯咯咯!」
惹得怕癢的小傢伙像只離群撒野挨了揍的小雞崽一溜煙兒地躲去了護佑她的老母雞身後。
怪幼稚的,但嬸娘深受感染,笑呵呵地把路鹿的小腦袋攬在背後。
「
嬸娘你別護著她。」沙九言視線越過嬸娘,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瞪路鹿,「比試講究公平。你拿新奇的對我傳統的,你要是孩子會喜歡哪個?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欺負我?」
路鹿很沒骨氣地縮了縮脖子:「哪有哦……我就一妻管嚴,唯你是從的那種……」
甭管她占了一畝幾分地,只要沙姐姐來奪,她一定乖順地淨身出戶。
沙九言拿路鹿這個讓人生不起氣來的本事沒辦法,笑顏微展,嗔她道:「怎麼有人承認自己妻管嚴的……」
路鹿喜滋滋地抖抖小眉毛,有妻才能妻管嚴,這是不可或缺的先決條件。沙姐姐沒有質疑這點,是否說明潛移默化中她已經認可她們餘生往後都是要以那樣的名義綁在一塊了?
路鹿和沙九言眉來眼去,意念交流之間,有一個人渾然摸不著頭腦。
兩個娃兒這番嬉笑嗔罵看得嬸娘雲裡霧裡,她們不都是女娃兒麼?怎麼一口一個「妻管嚴」?
。……
最後比試雖未成立,但她們還是尤為認真地準備起餐食。
莊叔抽菸回來後,嬸娘拉著他交頭接耳。家裡這個死男人常上城裡採辦貨物,見識多些沒準能給她解疑答惑。
另一邊,沙九言起油鍋時,路鹿剛剛從碗櫥里找到盛放雙皮奶的容具,幾十隻中等個頭的茶杯。
路鹿不疾不徐地將大盒裝的牛奶分別倒入排列整齊的杯盞中。
與此同時,沙九言將蔥段擱進鍋里,一遇熱油這個脾性暴烈的催化劑,每一條命運多舛的青蔥都皮開肉綻地在鍋中浮騰起來,霎時整個後廚蔥香四溢。
路鹿一邊拆新的牛奶盒,一邊觀賞沙姐姐熟練的揮鏟動作,頓生飢腸轆轆之感。
當然,她眼饞的並非鍋里的香蔥,而是她家沙姐姐站在灶台前玲瓏有致的身段……
小色鹿難掩本性地舔了一圈唇瓣,才準備上爐蒸奶皮。
因為蒸爐空間有限,路鹿一次只能蒸十碗左右的牛奶,每一碗在加蛋清前後要蒸兩次,總的來說是個大工程。
「原來雙皮奶的原料如此簡單?」沙九言在把爆香的蔥盛進盤裡的當口,得了閒向路鹿搭話。
路鹿解釋道:「對啊,只要雞蛋、牛奶、糖。而且這裡,有紅豆,我準備稍微煮下,用糖水浸過後,待會兒做裝飾。」
「需要我幫忙嗎?」沙九言把蔥倒進煮粥的大鍋里,香蔥粥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只要時不時翻攪一下即可,「我這邊差不多了。」
「那你幫我,煮紅豆吧,我不知道這裡,放的紅豆,質地如何。煮熟就行,別煮軟爛了。」
「好。」
沙九言忙活雙皮奶的裝飾,路鹿忙活雙皮奶的本體,兩人從未一起下過廚卻自然而然地合作無間。
路鹿眯著眼睛偷樂,誰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
這與性別無關,只與性格和默契有關。事實無數次地證明,她和沙姐姐那就是天生一對!
好事總是成串地發生,路鹿正拿筷子逐一挑起各個杯中的奶皮兒,檢查凝結程度。沙九言忽然遞出一筷子紅豆到她嘴邊:「這軟硬度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