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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生氣啊?」栗玦一臉莫名。
「誒?」
「只是你剛剛提到春節, 我想起來……」
想起來什麼?
脫貧摘帽的小鄉村?
憨實淳樸的王家人?
軟糯彈牙的蒿子粑粑?
然而……
栗玦卻是出人意表地繼續道:「想起來我們約定好了的,回來你就要乖乖被我壓。」
小王:「???」
不帶這麼玩她的啊???
……
可惜栗玦展望多時的反推計劃,總是被各種突發事件攪和。
這一次是小王洶湧而至的大姨媽。
嗯哼, 女人總有那幾日身上不方便的說。
隱夜悄悄話, 大栗趴在小王身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下頜肉, 留下一圈小牙印:「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啦!」小王直喊冤枉, 「我這個不都挺準的?每月都是那幾天,不信要不翻翻我上個月用過的姨媽巾,你檢驗一下血的成色是多久……」
栗玦聽不下去了,啪地一聲脆響巴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髒不髒啊你!」
「嗚嗚嗚嗚嗚!」小王瞪著圓溜無辜的雙眼,鍍著一層討好的水光。
栗玦鬆開她的嘴,警告道:「好好說話。」
小王笑眯眯地解釋:「我是說, 那不是開玩笑嘛,用過的衛生巾肯定早扔了。」
栗玦涼涼地一瞥,翻身去了床另一側:「誰知道你啊。」
小王從後方纏抱上來, 黏糊糊地說:「大栗,其實你是不是想要了?」
這傢伙什麼邏輯來的,栗玦無語凝噎。
想要,也分想在上面要,還是想在下面要。
小王卻是語氣賤嗖嗖地繼續引.誘,一雙賊手在大栗腹間游移,四處點火:「如果你想要,可以讓我來滿足你。畢竟受比施有福嘛~」
原話是這樣子的麼?
純屬歪理!
栗玦很是懷疑,這傢伙究竟願不願意將身體交給她。
這使得小王的耍寶換來心上人冷冰冰的一句:「在你結束生理期前,我們分床睡。」
小王:「???」
不帶這麼玩她的啊???
……
年後重新投入工作,很多人都患上了假期綜合症,提不起勁頭,混混沌沌,每天掰算著下一個節日距今的日子。
小王也是其中一員,或許也跟姨媽在身有關。
總之,狀態是要慢慢恢復的,公司日常生產也在逐步走上正軌。
只是心不在焉到栗瑤這種情況的實屬罕見,她照舊來上班打卡,卻眼眸黯淡,魂體分離,絲毫不現往日風采。
很快風言風語起來了,傳的並非栗瑤與老栗總父女情深,受到父親離世的打擊,一蹶不振。
畢竟顯而易見地,栗秦將財產和股權全部留給了這個在不知詳情的人眼裡橫空而出的大女兒,一點沒有栗瑤的份,除了一棟像是打發她的別墅。
是個人都會懷恨在心,鬱鬱寡歡了。
眾人都替栗瑤惋惜不值,也能理解她需要更多時間走出困局。
二小姐大學期間就來天秦實習幫手,多年以來為公司鞍前馬後,落得這樣一個結果,叫人唏噓不已。
正所謂壞事傳千里,栗玦並非不知,但她還是如常打理著公司,並未把流言蜚語放在心上。
年後需加大侵入化妝品市場的研發投入,當然還是要依託藥妝系列的積澱。
……
同步進行著的還有對天秦既往帳目的稽核,為的是揪出壞了粥的老鼠屎。
當栗玦將公司歷來所有會務費、通信費、業務招待費等帳目的虧空一條一條指認給張海波看時,對方臉色發青,腳下一軟,扶著桌腳大口喘氣。
這樣心虛的表現已經暴露大半。
栗玦展了展眉,平心靜氣道:「第一次做手腳是在三年前,陸陸續續有七十八筆款項流向未明,最大的一項支出是能源費,竟被你想到做帳的時候將兩年的費用並成一年,從而平白挪取了568萬裝進自己口袋。」
做盡壞事,有朝一日必東窗事發。
張海波冷汗津津,但他知道什麼能認,什麼一定得往外推。
他扶了扶滑落下來的眼鏡,痛心疾首道:「栗總,都是我的錯,是我審核不嚴,造成公司重大損失。」
「怎麼?審核不嚴……張副總您的意思該不會是否認挪用公款吧?」栗玦深深地看了張海波一眼,事到如今,裝蒜還是真蒜其實一目了然。
「挪用公款這麼大的帽子,我不勝惶恐。」越是往下說,張海波越是得以鎮定下來,「栗總你來公司的時間不長,有些事情你或許不大了解。我是老栗總的舊部,一直對公司忠心耿耿,否則像我這樣沒有家世背景的草根,怎麼能坐上分管副總的位置。」
栗玦冷嗤一聲,不以為然:「現在是談過往情分的時候麼?張副總的算盤怕是打錯了吧。縱然你在公司有你的苦勞,但認可你的人是栗秦,跟我有何干係?」
更何況,親自拆穿你偽善面具的人就是栗秦。
當然,栗玦並不想把話題帶向感性的層面,那樣只會叫老滑頭鑽了空子。
這種時候,就事論事即可。
張海波咬緊銀牙,文風不漏:「總之,挪用公款我沒做過。我是最後簽字通過的人,但你可以說我老糊塗,不能說我參與做假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