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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栗玦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住了王語非的胸.骨。
小王:「???」
這是什麼讓人猝不及防的神發展?!
然而栗玦只是容情淡定道:「你浴巾要掉了。」
小王:「......」
好、好吧。
栗總又一次拯救了她的眼睛,上一回是阻止了汗。
用一隻手扶住頭髮,用另一隻手扶住浴巾,小王終於確定下來,那些漫畫裡荒誕的神展開,分明是有可能在現實生活中上演的!
好在栗玦難受得緊,說完便轉身合上洗手間的門,沒再搭理小王心中那一絲絲差點遭人看光光的小羞恥。
......
就這樣,王語非裹著小浴巾,安靜地守在門外。
事實上,她現在這樣真是哪裡都不能去,只能耐心等待栗大小姐出來。
可怕的是,比門外更安靜的是門內。
不論你是嘔吐還是拉稀,總得有些聲響吧,然而廁所里悄悄寂寂的,即使將耳朵貼在門邊,也愣是啥都沒聽見。
咳咳,王語非當然沒有什麼偷.窺病弱女孩呻.吟的癖.好,她純粹是想知道栗大小姐到底什麼時候用完廁所,才好讓自己洗完這個坎坷的澡!
等她全身都哆嗦完一遍,王語非這才想起去把客廳的暖氣打高。
因為客廳正對著陽台,陽台的窗簾只是半拉著,她還得十分小心翼翼地避過會被對面住戶看到的角度,側著身體貼牆折返。
做完這一切,栗玦好歹是千呼萬喚始出來。
她鎖著眉頭沖小王道歉:「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王語非應景地打了一聲噴嚏。
她又舔了舔唇不太自在道:「嗯......我腸胃不適......可能有點味道......如果......」
是說,難得栗大小姐也有這樣扭捏的時候。
照平常,小王或許還會生發某種惡趣味,饒有興致地聽栗玦紅著臉皮把話說完。
但現在王語非根本等不及她說完,直接打斷道:「沒有如果!!我不介意!!」
她撒丫子往淋浴間沖,什麼香呀臭呀的,她只知道再沒有熱水澆灌,她就要凍死了!
......
可惜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後半夜,王語非睡得並不踏實,隱隱約約覺察到身子滾燙,似乎是起了燒。
等她早上醒來,已經出了一趟大汗,渾身上下黏膩得不成樣子。
在得知自己可能是因為昨天著了涼而生病發燒後,王語非決定老實跟栗玦交代。
當然了,她現在鼻塞嚴重,說話肯定嗡嗡嗡的,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說完,小王又有些後悔了。
誰讓栗總越聽越是面色不善,眉宇間攢起了無數道褶皺,倒好像她犯了什麼彌天大錯似的。
可罪魁禍首分明是栗總您啊……
王語非垂下腦袋,敢怒不敢言。
那雙深深凝視著她的寒眸,最後挪轉去別處,栗玦一定是有話要說,卻只落得一聲嘆息。
「請個假去醫院看看吧。」臨出門前,栗玦將小王撇下,如是說道。
小王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今天她顯然不適合繼續擔當司機的角色,身子鈍重得厲害,這時候逞強沒有好處。
於是,王語非在栗玦離開後稍作休息,接著打車去往醫院。
......
病來如山倒,王語非去醫院掛了水又配了藥,但還是一連好幾天暈暈乎乎的,噴嚏鼻涕不斷。
畢竟自己是個實打實的病原體,沒辦法給栗總料理家務,王語非主動提出扣減生病期間的生活助理的薪水。
時值栗玦捧著外賣粥,機械地舀送嘴裡。
她抬了抬頭,雲淡風輕道:「無所謂,這份工作本就不是打卡上班制的。」
「呃......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我打卡上班了,卻什麼活也沒幹......」小王尤為實在道,占著茅坑不拉屎豈不是更過分嗎?
她現在就跟個老太爺似的,把「工作場所」當養病的療養院,每天吃吃睡睡。
吃的還是栗總親手給她訂的外賣,睡的還是栗總親手給她鋪的床......
沒錯,前兩天她看病回家,愣是被客廳里橫著的一張光禿禿的大床板給嚇到了。
雖然她搬過來之前,栗玦是有提過,但那應該只是假客氣吧?
原本的沙發已經被撤走,你說正常僱主誰會為了一個生活助理改換家中格局,在客廳突兀地擺上一張床呢。
偏偏栗玦就是這麼暗暗為她考慮著,嘴上卻沒什麼好話:「你別多想,床只是我給自己備著的,恰巧你先用到而已。」
小王努力摁下嘴角:「......」
實在是栗玦這藉口找得委實不高明。
怎麼的?
栗總您臥室睡得不是挺好麼,難道還得備張床偶爾到客廳度度假?
在小王看來,栗總的口是心非不單止表現在買床上,人還特別義正詞嚴地說:「待會床我來鋪,你身上都是病菌。」
小王:「???」
合著這床最後不是給她這個滿身病菌的人睡的麼?
這下,小王放棄追逐再次偷跑的嘴角,確鑿地笑了出來。
栗玦無語地舔了舔唇,欲語還休地瞪了她一眼後轉身去洗衣機里取剛滾過一遍的被罩床單。
身後,小王自己跟自己嘚瑟地昂起下巴,被人在意的感覺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