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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這肉嘟嘟的雙下巴,捏起來手感不錯,栗玦沒忍住多薅了兩把。
小王滿臉不情願,也傲嬌了一回:「你好刻意啊……就算我沒那個姿色,某些人還不是照樣對我一見傾心,傾心到剛見面就往我懷裡撲。」
栗玦轉捏小王的下巴為扶自己的額,沒好氣道:「我那是暈了。」
「那還不是說明我長相平平,卻剛好全長在你的審美點上,好看得讓你暈了麼!」小王一邊瞎說八道,一邊用小指指尖輕搔栗玦的手心。
原本這樣色.氣的舉動發生在小情人之間應當是無限挑.逗和曖昧的,卻不知怎的被小王做來充斥著小孩扮大人的幼稚感。
栗玦也是被這人搔得沒脾氣,半嗔半笑道:「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
王語非沉醉在她的笑里,心旌搖曳,也跟著嘿嘿嘿起來。
......
但一時的輕鬆不能代表什麼,氣氛在雙方都始料未及的情況下急轉直下。
起因是小王自告奮勇提出要當這個攪局者。
「你知道葛董事勸我放棄時舉了個什麼例子麼?她說如果這是一場飛鏢大戰,你就好比全神貫注的擲鏢人,而我......大概就是在場子裡橫衝直撞的一隻惱人的蒼蠅吧。」王語非並不介意被擺在那樣的位置,恰到好處地淺笑著。
栗玦聽得很認真,她將兩隻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拄著自己的下巴,凝神思索著什麼。
王語非一邊抬起食指搖了搖,一邊繼續用隱喻解釋她的意圖:「不過,假使這隻蒼蠅是另一個擲鏢人招進來的,那她極有可能謀算成空。因為生性不羈愛自由的蒼蠅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它飛來飛去干擾的不僅是你,沒準也會是她。」
小王覺得自己說得有理有據,然而栗玦卻只給了她最不近人情的一種回覆:「不行,我不答應。我和栗瑤的事,不許你插手。」
顯而易見地,連商量的餘地也沒給小王留。
「理由呢?你總得告訴我你是作何考慮的吧?」她的熱臉迎上來。
「不是每一個決定都需要理由。」她的冷屁股彈開去。
「可是我們現在產生了分歧,你如果想讓我閉嘴乖乖聽話,不應該這樣強勢地要求我配合你,你應該用充分的理由說服我。」
栗玦又搬出了一言堂的陣仗,這讓小王的感覺很不好,當初為著咳嗽的事將她驅逐時對方也是這副寡情冷漠的模樣。
如今,她們的關係改變了,難道彼此之間的溝通方式還要原地踏步嗎?
栗玦從床邊坐回凳子上,她疲憊地揉著眉心,好似根本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繼續饒舌。
小王希望能將雙方的顧慮說開,她前傾身體,未受傷的左手握上栗玦的膝頭,顯得真摯而懇切:「我只是想幫忙而已。何況目前我是唯一一個有機會遊走在你們姐妹之間的人。」
栗玦抿唇不語的樣子不怒自威,但小王終究是頂著壓力沒有收手。
她的目光凝注於她倔強的眉眼,細細分辨之下,這傢伙還是十三年前的正義小衛士,栗玦幽幽一嘆:「我和栗瑤的這場鬥爭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說過,不要自以為是,不要做多餘的事。」
「不是的,我不是只憑一腔熱血就說要摻和進來的。我已經有計劃了,其實我對栗瑤早有懷疑,那天她......」
「夠了,你的計劃我不想聽,即使聽了也動搖不了我的決心。不要再糾纏不休了,好好養傷是你現在的第一要務。」
冰冷的對峙猶如高懸在雙方頭頂的利刺。
「一定要這樣嗎?」王語非凝眸,定定地將眼前人望著。
「說什麼都好,這件事沒得商量。」栗玦凜著面容,單方面地判決結果。
「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王語非將視線轉投去窗外,如果妥協的背面是反叛,這一次她不介意由她主動把糟糕變得更糟,「不好意思,我想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好好養傷。」
刻意強調的「一個人」,狠狠擲出的一枚逐客令。
周身像被堅冰重新包覆過一遍,栗玦清冷的目光划過床上那顆高掛「今日拒不營業」的後腦勺,未置一言,轉身離開。
她走得很從容,沒有一絲眷戀。
被留下的人,往往最難釋懷。
小王咬著手指陷入彷徨,她和栗玦......
她沒辦法不去懷疑......
南轅北轍的兩個人......
她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小王說不清心谷瀰漫上來的憋屈感,猶如刀尖抵在心口,你卻動彈不得,任由它一點點刺入肌膚,最後一刀極狠也極猛,直插進心臟!
......
被噩夢驚醒,小王坐起半身,摁了摁額角,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護工阿姨看破未點破,她極周到地去衛生間絞了條熱毛巾給王語非擦拭後背的汗。
「謝謝阿姨。」小王一邊道謝,一邊摸出枕下的手機看。
時間顯示20:24,小王記起來自己因為心情不佳,晚上草草扒了幾口飯就推說頭暈睏乏,掩在被子裡睡過去了。
她抬起手,感受著胸前鮮活熱烈的跳動,看來她的心臟沒事,全是夢裡犯癔症了。
微信上有一些未讀留言,小王發覺栗玦的頭像上也有個小紅點。
她勉力克制住期待的心情,卻還是忍不住期待地點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