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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苗差點因這違和感摔個四腳朝天。
得!栗總純粹是覺得她輕慢了她家小朋友,故而投以萬分不爽的目光。
「栗總,那你怎麼辦?」小王存有擔心,栗玦這麼孤高冷傲的一隻虎,能順利找到搭子麼。
果不其然,栗玦沖吧檯昂了昂下巴:「我不跳了,去那裡歇歇腳。」
「啊,是腿傷犯了嗎?」
「無事,正常人站久了也會累。」
「哦,那......」
王語非還想老媽子上身地叮囑幾句,結果直接被等得不耐煩的紅苗扯著後脖領,扯去了舞池中央。
「你再磨蹭下去,第一支曲子就要結束了。」因為身高差的緣故,紅苗一手環住王語非的腰,一手探入她垂放身側的玩偶手掌。
在紅苗的引領下,王語非抬高與之交握的手,但另一隻手就局促不安地不知往哪放了。
「你沒跳過舞?」
「唔,沒......」
「Ok,放輕鬆。動作規不規範無所謂,重要的是享受當下融入氛圍。」
「那我架著你的肩膀,可以嗎?」
「好啦好啦,我承認我是矮了點,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就是~~」
不得不說,紅苗的隨性,在跳舞這件事上的確很好地紓解了王語非的緊張和僵硬。
她不是愚鈍的人,放下重重顧慮後很快跟上紅苗的舞步,華爾茲沉靜、優美,讓人能夠略過萬千浮華,由表至里地自省。
起初,王語非專注於跳舞本身,但隨即紅苗的話令她分了心——
「喂,我們家那位好像跟你們家那位聊上了。」
這樣的代指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不過卻很好分辨紅苗說的是誰和誰。
兩人都想自己能夠居於朝吧檯方向窺.探的有利地形,因而每當誰舞到背身吧檯的方向,都會暗暗施勁,加速旋轉。
這可把旁觀的其他賓客結實地嚇了一跳。
倆人這滴溜溜的轉速,就跟被狠狠抽過幾鞭,拼命自轉的小陀螺似的,看得人眼暈。
幸而,隨著華爾茲的伴奏尾聲淡出,一曲活潑的「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粉墨登場。
王語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第一曲是華爾茲,她還當今天是交誼舞專場,接下去輪番轟炸的應該是倫巴、探戈之類的。
紅苗鬆開環住她腰的手,改為拖著她的手跳類似篝火舞的圓舞。
「這樣就不用為多看一眼,轉出隔夜飯了。」紅苗表示,這股想吐的衝動已經頂到她的嗓子眼了。
走步、跳行步、快跳步,來回變換,兩人齊心協力奔著吧檯方向而去。
卻還是晚了一步,對紅苗來說是這樣的——
她鮮嫩可口,哦不,風韻猶存的袋鼠媽媽眼瞅著就要被一隻袋鼠爸爸叼走了!
王語非終於得以聽見森小姐說話,確實不是紅苗王婆賣瓜,她的中文十分流利,只聽得出一點異腔異調。
「我還帶著孩子。」袋鼠媽媽抱歉地沖袋鼠爸爸搖手,像是應和似的,袋鼠寶寶從吧檯下面鑽出腦袋,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地轉悠著。
袋鼠爸爸聲音渾厚,帶給人一種無形的安全感:「好可愛的小傢伙。帶他一起玩吧?我可以給他騎脖子。」
袋鼠寶寶顯然很是嚮往「騎脖子」這項活動,伸出兩隻小短手躍躍欲試。
結果可想而知......
通常來說,擒媽先擒娃,成功率高得離譜。
紅苗抬起另一隻空閒著的手扶了扶頭套,咬牙切齒道:「這臭小子!虧我在家給他騎大馬,轉頭就被一個騎脖子給騙走了!沒出息!」
第52章 千鈞一髮
唔......
王語非沒好意思火上澆油, 但這就是男性伴侶的優勢所在了,只要他們想,騎大馬和騎脖子都是信手拈來的事, 而對女性來說,則很難掌握騎脖子的平衡和力道。
雖然這些都是存在風險隱患的遊戲,並不提倡就是了。
紅苗一路緊盯著那個男人的動作,一瞬不瞬, 即使只是隔著布料握住森小姐的手, 都讓紅苗覺得是一種玷.污, 很不是滋味。
但反正在小王此等局外人看來, 袋鼠爸爸表現得挺有風度, 是個正人君子來的,沒想趁著舞池混亂揩一揩油。
「我看他們沒什麼的。」小王原是安撫之意。
卻是剛好堵了槍眼:「哼~你說得倒輕巧!我家後院起火了,你以為你家的就安安生生了?」
懶羊羊的下巴往吧檯那裡幽幽一指, 小王順著方向看過去。
誒?!
不是這麼邪.性吧?!
還真有隻愣頭愣腦的虎崽子耍了個浮誇的把式, 那手在空中繞了八個圈,才終於遞向端坐在高腳椅上的栗總。
「迷人的老虎小姐, 你的眼睛真漂亮, 可否賞臉共舞一曲?」那粗礪的嗓音絕非什麼撩.撥人心的低音炮,直讓小王覺得倒胃口。
小王旁邊那個剛悶完幾桶醋的人喝倒彩地唱起歌兒來:「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小王終於得以理解紅苗的心情,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時,總是不同的,極極極極極大的不同!!!
明明是她跟紅苗湊對子捨棄栗總在先,但嫉妒就跟烤麵團似的, 不斷發酵膨大,哪還顧得上分辨事理,明察秋毫。
王語非不由自主地懸起心, 抓握著紅苗的手勁也越來越沒個輕重。
紅苗叫苦不迭,這是貨真價實一肉手,怎的還當泡沫塑料一般蹂.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