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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隻小花貓身上只有棕色和灰色的花斑,和「小黃」有半毛錢關係嗎?
「你不知道麼?我們本地人都是『黃』、『王』不但的。」星星點點的笑意在栗玦眸底浮現。
所以......
小黃約等於小王?
王語非簡直無語了,奪名之恥不可忘。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小花貓:「誰允許你叫這名兒的?以後你叫小花。小花,知道不?」
第37章 餵食
小花貓哪裡聽得懂了, 只當王語非是露出了要宰了它煮貓肉的兇惡表情。
它嗚咽了一聲,躲到栗玦身後,扒拉著她的鞋跟, 像一隻逃進雞窩尋求雞媽媽庇護的小雞.雞。
王語非拿這隻狡猾的流浪貓沒辦法,無奈地扶了扶額。
栗玦卻還挑事道:「不許你欺負它。」
王語非不免吃味:「我早就想說了,你幹嘛對一隻貓這麼好?」
我這么正直善良的一個人杵在你眼前,竟還沒一隻貓受寵受偏袒。
這叫個什麼事嘛!
栗玦瞥了一眼生悶氣的小王, 勾起一縷略帶嘲弄的笑:「我給小黃餵食, 它還知道誰對它好, 以後該跟著誰。至於某些人麼……」
而後是遙遙無期的停頓。
說話不帶這麼大喘氣的, 王語非急切地問:「某些人怎麼了?」
「某些人自己不知道麼?」栗玦刻意平淡的聲音里掩不住那一絲嗔.怪, 「再怎麼喂,心還是在外面漂著的。」
小王不由瞪大眼睛。
合著這人還倒打一耙吶!
怎麼她成了那個負心薄倖一走了之的,栗大小姐成了那個望穿秋水痴心守候的?
可別忘了是誰親口命令她搬出去住的!
王語非滿肚子不樂意地擰起嘴:「說的好像你餵過我一樣。」
這個餵不餵的, 其實是隱喻來的。
但結果, 小王這句抱怨成功為自己爭取到了投餵福利。
栗玦低頭打開餅乾包裝袋的塑封條,從裡面取出最完整的一塊遞到小王嘴邊。
「你......」小王只說了一個字, 卻是不敢往下說了。
因為她呼出的白氣打在餅乾......以及栗玦捏著餅乾的手指上。
原本在王語非固有思維中十分吹毛求疵的栗玦對此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她只是歪著頭催促了一句:「我舉累了。」
嘴比意識率先行動,上下顎一配合,王語非熟稔地叼過餅乾,就好像那是她自己的手餵給了自己的嘴。
栗玦收回手的同時輕輕笑起來:「吃了我的餅乾,小王就得和小黃一樣,以後乖乖跟在我的身邊了。」
一瞬之間, 王語非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這是她第二次看見栗玦放縱心神開懷的笑,頰畔盛開的那雙梨渦還是一樣叫人沉溺。
這樣的笑勝卻萬千,似乎那些被栗玦冷言冷語剮傷的時刻都如水中幻影般漾去, 她想留住的唯有這個冰山消融的瞬間。
「你想我回來?」王語非比任何時分都更認真地凝視著栗玦的雙眸。
凌亂的風撩起栗玦的發尾,翩翩然然,她上前一步,微仰起視線,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調:「當然,我從沒提過解約。」
不言自明,大抵說的就是兩人目前的狀態。
就事論事,是彼此踟躕時最好的保護色。
王語非輕咳兩聲:「哦,那什麼,我也覺得這份工作挺好的,我想做下去。」
「怎麼還在咳?你是因為身體還沒好才不回來的嗎?」
「也、也不是,偶爾會咳一兩下,但總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栗玦面無表情地點頭:「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回來?」
王語非卡殼了一會兒,繼而試探道:「今天?」
栗玦鬆鬆地環起胸:「可以,那就今晚吧,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王語非自然地接話:「看來你最近挺辛苦的啊,周末還要加班。」
栗玦意有所指地斜睨了她一眼:「也不算,我是去見一個客戶。」
然後像是等著小王下文似的繼續抄著手靜候一旁。
找回一點彼此之間默契的小王馬上心領神會:「我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不如我陪你去?」
栗玦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仿佛在說:算你識相。
畢竟那是她上次禿嚕嘴答應過的事,以後栗大小姐有應酬,她一定奉陪到底。
栗大小姐記性多好一人,十三年前昏迷時看過一眼的小屁孩她都能記到現在,遑論在她清醒時對她做出的承諾。
小王苦口婆心地勸誡自己,謹言慎行為上策,別老自己坑自己!
......
原本王語非是想多走幾步把栗玦的車開出來的,栗玦卻說自己已經訂了網約車。
兩人說話這老長一段時間,司機估計早等不耐煩了。
小王汗顏:「那他耐性可真好,都沒打八百通電話催你。」
栗玦一邊引著她往小區外面約定的地方走,一邊回答道:「他已經打了好幾通了,只是都被我摁掉了。」
小王低頭瞅了瞅栗玦揣在羽絨服兜里的雙手,原來她方才暗箱操作了這許多事。
「你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嗎?說不定他早生氣走了。」
「沒什麼好確認的。他若願意等,我待會兒額外付他一筆車費;若是不願意,那就再攔一輛車吧,這條路上空車還是經過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