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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指望她去做那支破冰的鑿子，她非得連鑿子帶冰全給凍上了。

　　  「看來你也認可了？那我就不刪了哦！」栗瑤促狹地擠擠眼睛。

　　  隨便吧，放著就放著。

　　  王語非安慰自己，反正分組裡就倆人，也不至於丟臉丟到哪裡去。

　　  她雖然不清楚栗玦使用微信的頻率，但朋友圈這種東西，栗玦這樣一個對「朋友」本身都不感興趣的人真的會去留意嗎？

　　  所以也就沒大所謂了。

　　  隨後，王語非心安理得地把粥吃完，栗瑤又給她就著藥瓶刻度盤倒了一小杯特效枇杷露。

　　  「治咳嗽的。」

　　  「我知道。」

　　  「那你還愣著幹嘛？良藥早喝早康復。」

　　  「那個......粥真的是你自己熬的？」

　　  栗瑤笑了，唇邊綻開兩朵可愛的小梨渦：「就是為了熬粥，我才來晚了的。怎麼，你不相信？」

　　  王語非稍顯靦腆地低了低頭：「我信，只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讓你這樣折騰。」

　　  「行了行了，客套話就免了吧。我拿你當朋友，自然希望你能照顧好身體。」栗瑤眸光微閃，裡頭似乎隱含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心跡。

　　  栗瑤這話說得真摯，王語非不疑有他地一口飲下小量杯中的枇杷露。

　　  齁甜齁甜的，她急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沖淡這股子發膩的甜味。

　　  ......

　　  時過十點，是個再不動身就多有不便的時間點。

　　  「小王，」栗瑤說到底是個知情識趣的人，意欲告辭，「我用一下洗手間就走了，你一個人當心些，注意休息。」

　　  「唔，今天謝謝你了……」王語非揉著眼睛道。

　　  吃飽喝足，困意襲來，王語非覺得眼皮重得很。

　　  待栗瑤用完廁所慢悠悠地踱出來，王語非已經半倚在床頭，用有些彆扭的姿勢酣然入睡了。

　　  她微張著嘴，呼呼吐氣，睡得極深極沉，額間的碎發調皮地撅起一個角，讓人很想代勞伸手拂開。

　　  栗瑤站定在床邊，就這樣深深地將她望了良久。

　　  最後卻是毅然轉身，撥通了一個時時等候著她的電話——

　　  「一切按照原定計劃。我把地址傳給你。」

　　  「瑤瑤......我們真要這樣做嗎？非這樣做不可嗎......」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另找......」

　　  「我馬上過來。」

　　  第35章 夜聊

　　  安靜地佇立在玻璃窗前, 漆黑的夜倒映出她低沉的眉眼。

　　  栗瑤當然意識到了，王語非給了她太多動搖的理由。

　　  但那又如何？

　　  推翻一切，才是必然的結果。

　　  她步步為營至今, 已經再無退路可言。

　　  ......

　　  「砰！」

　　  「哐當！！」

　　  「咚咚嗆嗆！！！」

　　  耳邊此起彼伏著拆屋子似的巨響，即使頭腦還是一片混沌，王語非也不得不艱難地掀開眼皮，扶著昏沉的腦袋半坐起來。

　　  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前一秒不還和栗瑤說著話呢麼, 這會子怎麼跟躲在防空洞聽地面上稀里嘩啦的作戰聲一樣, 搞得她心驚肉跳的。

　　  王語非扒了好幾下頭髮, 意識稍稍回爐。

　　  一室黑暗, 許是她方才困極了睡過去, 栗瑤走之前給她關上了大燈。

　　  她記起了對方說要先上個廁所再離開的事。

　　  樓上敲桌砸椅的聲音還在持續著，間或有個暴躁的男聲吼得小王心肝發顫。

　　  都是些罵人的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王語非總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麼家暴現場。

　　  她扶著牆壁, 摸到了開關。

　　  開燈之後被光亮籠罩，感覺好多了。

　　  旅館的隔音本就不好, 又碰上這樣神經抽抽的住客, 想必今夜是很難再度入睡了。

　　  於是，王語非去洗手間沖了把臉，雖然並沒有緩解多少頭疼的感覺。

　　  回到房間，矮柜上原本攤開的餐盒現在都靜悄悄地躺進了垃圾箱，只剩下她自己帶來的水杯赫然獨立。

　　  王語非下意識地咬了咬指節，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著什麼不和諧之處。

　　  等、等等......

　　  她好像發現了, 莫非......

　　  但她還來不及仔細推敲，樓上傳來轟的一聲，像是有人被推倒在地。

　　  這還了得, 上頭不會是不鬧出人命不罷休吧？

　　  王語非想著先把手機捏手裡，必要時可以迅速報警，卻驚奇地在屏幕通知上發現已經好多天互不搭理的某人居然主動給她發了消息。

　　  這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縱然是她還住栗玦家的那段，高冷的栗大小姐非轉帳是不會主動給她發消息的。

　　  難道二小姐的朋友圈起效了？

　　  稍稍攢了攢眉頭，王語非點開微信去看，只見這人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栗玦：你問栗瑤要錢了？

　　  顯示發送時間是23:37。

　　  句子很短，但讀起來語氣不善，小王都能想像得出對方那一臉冷漠指控她的樣子。

　　  這什麼莫須有的奇葩事，王語非連忙自證清白——

　　  小王：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問她要錢？

　　  這次顯示的發送時間是2:59。

　　  她拍了拍額頭，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啊，但想不到深更半夜的，栗玦竟然沒過幾秒就給她回了過來？！

　　  栗玦：那你住酒店的錢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