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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什麼,我也要!」空氣里瀰漫著甜絲絲的棉花糖香氣,混雜著其他零食的味道,玄燭和千宸都走不動腿了。
施煙太陽穴突突的跳,她雙唇紅腫,還背著蛇皮袋,又帶著兩個巨型兒童,實屬生活艱辛。
她現在已經對「我也要」三個字過敏了。
「要什麼要,看見什麼你都要,要你自個去要!」施煙沒好氣的道,她總覺得那些哪是什麼棉花糖呀,根本就是糖精和色素好吧,那有什麼好吃的。
一直沒出聲的玄燭聲音低低又失落,好像無家可歸的孩子:「可是……本神也想要……」
「……」
施煙黑著臉走向不遠處路邊的旅遊班車站牌等車,身後跟著兩個「富家小姐」兩人都是一手一個巨大棉花糖,集齊了白粉綠藍四種顏色,還你嘗我白色我嘗你粉色,其樂融融。
施煙常常自己問自己,她不過是一個平凡得像一粒沙子的人,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罪孽?她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在站牌放下蛇皮袋,施煙動動筋骨,眼睛在站牌上的車輛時間表上游離,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個貼旁邊的尋物啟事。
「本人重金兩萬懸賞一枚結婚戒指,是我亡夫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對我很重要,如有拾到必有重謝!」
下面還有聯繫人的電話和幾張照片。
施煙盯著,不自覺摸了摸錢包。
那枚在上面撿到的戒指,放在了錢包里。
尋物啟事上,一枚心形的五克拉鑽石在中央,旁邊是一圈小碎鑽的鉑金鑽戒,赫然立於紙上。
兩萬塊,加上後面的還有重謝,怎麼也夠買一枚新的、更好的。
施煙突然高興不起來,僵硬的拿出手機拍了照片,隨後撥打了上面的聯繫電話。
和人聯繫好,掛了對面激動得都帶哭腔女人的電話後,施煙一抬頭,兩個還在舔著嘴角糖漬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跟前。
「看來你要發財了。」千宸道。
施煙看了玄燭一眼:「根據前幾回的尿性,我總覺得這筆錢沒那麼好拿……要不如果有什麼的話,你們還是先告訴我吧,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玄燭給了她一個帶著棉花糖香氣甜滋滋的吻:「錢都送到你手上了,有我在,你肯定能拿得穩。」
千宸已經沒眼看了,她的心已經麻木了,她對這些再大的屠狗現場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了,真的。
冬日的冷風,吹拂過了誰臉上的兩行清淚。
「天!那個白裙子的那個女的,親了一口那個撿破爛的!」
「救命啊,鮮花為什麼要插在牛糞上,插我身上不行麼!」
「我到底差在哪裡!我為什麼沒有女朋友!」
周圍人群里的小聲議論飄進了耳朵,施煙陷入沉思,在思考要不要再拉著玄燭親一口,讓她們知道她們到底差在了哪裡。
……
回到家,施煙把今天撿到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她拿著垃圾袋把那些什麼塑料瓶都裝一起,玄燭和千宸就專挑那些石頭看。
施煙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她真傻,真的,她光知道要去撿破爛,卻不知道不是真的撿破爛,她以為真的能靠撿破爛發家致富養家餬口,感情她們都在看石頭,只有自己當了真。
最後那袋塑料瓶被扔到了陽台角落,十幾顆大小不一的石頭用洗碗布墊著放到了桌面上。
「你們是想告訴我這些石頭其實是什麼有名的礦物質嗎?」施煙蹲在茶几面前盯著那頓石子,只差沒拿個放大鏡仔細端詳了
「咦,你告訴她了?」千宸問玄燭。
玄燭:「……」
施煙:「……」突然好懷念她自己第一次剛到異世界時見到的那個惡魔,是那麼的深不可測,那麼的充滿危險,那麼的不可靠近,那麼的美麗。
再看看眼前的這個……一言難盡。
還沒待施煙看出這些石頭的什麼不對勁,手機響了,那個鑽戒的失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找她拿回戒指。
約了在家附近的奶茶店見面,施煙去洗了個澡,拿上戒指出門。
玄燭和千宸換一人換了套衣服,也要跟著。
施煙眉頭一皺,推推不存在的眼鏡:「你們不會是想去蹭奶茶喝吧?」
千宸還沒出聲,被玄燭捂住了嘴。
玄燭:「是為了保護你,怕你被人殺人越貨。」
千宸:「唔唔唔唔唔!」本殿也是這樣想的!
還能怎麼樣,帶出去唄,反正她丟人也不是第一次了,總有一天她會丟人丟到讓黎塘的人們都認識到她。
……
失主姓鄭,全名什麼施煙還不知道知曉。
只是看出來她應該家境不錯,開的一輛白色寶馬,一下車先把一個袋子遞給她。
施煙打開,兩沓錢已經在裡面了。
說她爽快不如說她迫切。
施煙也不多說,直接把戒指給她:「是你那枚麼?」
鄭小姐拿著戒指反覆觀看,最後顫抖著帶進了自己無名指,剛剛好。
她眼淚就落了下來:「是,是我的戒指。」
施煙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哭成這樣,給她遞了紙巾。
鄭小姐小聲道謝,接了過來。
等她慢慢平復了心情,施煙才了解到,鄭小姐,全名鄭如茗,是溫市人,她和丈夫結婚三年,去年年底她丈夫出門去黎鄉談生意後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也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