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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施煙又咳了好幾聲,才終於把氣給順直了。
「你他媽的,你還知道來啊!」施煙聲音跟從砂紙上磨過一樣,瞪著玄燭的背影恨不得上去給她一口。
玄燭緩緩回頭,眸色沉沉,施煙也沒看見她動,但她忽然就來到了自己面前,低下頭,溫熱的指尖划過她的脖頸,將她凌亂的一縷髮絲撩到了肩後:「疼麼?」
嗅著她身上的清香,施煙剛才的慌亂被撫平了。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女鬼陰氣入/體整得腦子不清醒了,不然她為什麼會覺得玄燭的這兩字里,飽含心疼。
幹嘛這麼溫柔的和她說話,怪不習慣的。
「有……有點……」這兩個字一出口,一股巨大的委屈感就涌了上來,施煙吸了吸鼻子,不滿的扭開頭,她還不如不問她呢,把她的小委屈都問出來了。
玄燭抬手,覆上她的後腦勺,施煙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玄燭不容拒絕的壓著頭埋入了她的鎖骨,清香越發濃厚,施煙腦袋更昏了。
但耳邊霍蘭秋的悽厲喊叫聲又讓她清醒了幾分。
施煙不知道是自己不能習慣這樣的親密還是想看霍蘭秋怎麼了,她掙扎著脫離玄燭的懷抱,看向她身後,霍蘭秋的身影已然不見。
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兩隻耳朵都紅得透血的施煙一臉震驚的問:「她……她去哪了?不是,你把她怎麼了?」
懷裡突然一空,玄燭也不惱,斜眼瞧著施煙身後的窗戶,上面倒映著兩人。
「終究是本神高估了你們凡人,也低估了你們怕死的心。」
施煙眨眨眼,見不慣她這高高在上的模樣:「難道神明大人不怕死麼?」
玄燭盯著窗戶玻璃:「本神倒是想死。」
施煙剛想琢磨一下她這話的含義,又聽她欠打的道:「可惜就是死不掉。」
去你麻的!
……
有玄燭在,施煙大搖大擺的巡視這間小屋。
打開臥室,大床,梳妝檯,書桌,飄窗,衣櫃,一切都還歲月靜好般。
因為已經結案,很多現場的痕跡都被處理乾淨了,施煙撩開飄窗的窗簾,外面黑漆漆的,能看到路邊的樹冠和對面樓零零散散的燈光。
飄窗也有圍欄,如果兇手沒有縮骨功不會飛,多半從這飄窗進不來。
看向梳妝檯,化妝品首飾擺了一桌:「哇,都是大牌。」施煙眼睛都驚呆了。
玄燭站在門口,沒進來,看起來興致缺缺的模樣。
梳妝檯有個大鏡子,鏡子旁邊有幾格的置物架,施煙本來是一掃而過,卻注意到什麼,又凝眸去看。
一個紅色的大絲絨盒子上面置著一個小擺件吸引了她的目光。
似乎是一個什麼佛像,穿著紅白的袍子,雙手合十,手上還掛著一串佛珠,光頭圓臉,本應該是慈眉善目但那一雙黑豆子似的眼睛著實生生影響了,施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她總覺得這佛像怎麼看怎麼怪異。
她捧起來,和它對視。
悠悠的冷香,說不出來的味道,莫名的熟悉,忽然飄進了施煙的鼻間。
施煙用力的聞了幾下,那味道又突然消失不見。
盯著佛像的眼睛,施煙靈光一閃,腦子裡有什麼被遺忘的東西被翻了出來。
她連忙放下佛像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她想起來了,昨天她去少女連環殺人案現場,也有很多的擺件,她記得她還拍了一個……
翻完了整個相冊,都沒有找到那兩張照片,施煙急得抓耳撓腮:「怎麼會不見了呢,我記得我真的拍了啊……」
「找什麼?」玄燭無聲無息的靠過來。
「兩張照片,」施煙不死心的又把相冊翻了一遍,除了一些風景照和一些重要信息的截圖,相冊再無其他:「怎麼會沒有了……」
實在找不到了,施煙收起手機,拉著玄燭讓她看那個佛像:「你快看看這個擺件,有沒有看出什麼?」
玄燭目光微冷,只掃了那擺件一眼,也不出聲。
「不是,你說話呀!」施煙真是恨不得咬死她,該說話的時候她跟個悶葫蘆一樣,不該說話的時候她嘰嘰喳喳。
「天機不可泄露。」玄燭只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
施煙冷笑:「天機?神明都是你這樣的麼,不知道的東西就打啞謎裝神秘,以掩蓋自己的無知!」
對上施煙故作不屑的眸子,玄燭忽而一笑:「這個東西,現在已經是個廢物了。」好厲害的激將法,本神都忍不住多說幾句了。
施煙:「???不然還能有什麼妙用麼?」
玄燭指尖在手臂上有節奏的輕點著:「不若你做點什麼,來讓本神開口。」
「你,你想要什麼?」施煙雙手抱胸,做警惕狀。
玄燭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你放心,就你這樣的,安全得很。」
施煙狐疑的盯著她,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作者有話說:
寶,你們別怕,我也怕/縮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uglazy 1瓶;
第22章
「給本神做道蛇羹, 你今晚想知道的事,本神都告訴你。」
施煙聞言咬唇,陷入抉擇。
如果說做一道其他的什麼菜, 那施煙肯定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甚至還會覺得這個神明大人真是個好神明,如此愛護凡人, 但是——她居然要自己做蛇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