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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拿蛇做菜了, 她吃都不敢吃好吧,蛇到底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非得要吃人家才行……
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去異世界的時候, 剛開始是遇上了惡魔殿下,後來她幻成了一條蟒蛇要吃自己……
神魔不兩立,她不會是覺得吃個蛇羹,就相當於吃惡魔殿下吧?
看施煙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多少東西,玄燭也不著急, 靜靜的站著,而她不過是站在那裡,已成一副畫卷。
但是……如果做一道蛇羹, 就能換到今晚神明大人的知無不言,怎麼想, 好像也是自己賺了啊。大不了她去買蛇的時候, 叫人幫她處理乾淨, 她回去直接扔鍋里不就行了。
妙啊妙啊, 施煙你可真是個天才。
打定主意, 施煙當即忍下心裡的喜悅, 一臉為難的道:「那行吧。」
「你想知道什麼。」玄燭也不怕她賴帳。
「霍蘭秋到底是怎麼死的!」施煙毫不客氣的發問。
玄燭看向佛像擺件:「被那個玩意兒殺死的。」
施煙不敢相信的也看過去:「被它殺死?它怎麼殺死?」
「邪物作祟。」玄燭只給了四字。
施煙聞言連忙離那個擺件遠一點, 躲到玄燭身邊:「那霍蘭秋怎麼會有這東西……」
等一下,她記得霍蘭秋剛才說了,她和湯蘊吃飯,湯蘊給她拿了一個他媽媽送她的禮物,不會就是這玩意兒吧?
那害死霍蘭秋的,其實是湯蘊他母親?
怪不得說,還絕食相逼,後來又鬆口了,原來是有辦法一了百了了……
「太過分了!」施煙忍不住罵道。
玄燭知道她了解了來源,也不多費口舌。
施煙繼續問:「那剛才霍蘭秋,怎麼突然發狂了?」
「人間的凡人,就算做出什麼異事也不是憑藉著自己的法力,左右不過是藉助了一些神魔妖物的力量,自己沒有本事那自然怕被自己所做的惡事所反噬。
霍蘭秋原先不記得自己是誰家住何方等,是因為下咒之人怕被怨死的厲鬼索命施了一些小計。可惜他們低估了霍蘭秋對她男朋友的牽掛羈絆,渾渾噩噩了居然也沒去地府,反而跑到百家祠那邊徘徊,也沒料到她會遇見你。
你帶她來到這裡,讓她想起了生前的往事……」
「於是她實在太不想死,又很氣自己莫名被害,不甘心得就想,奪舍我?」施煙接上玄燭的話茬,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浮現,隨之而來的又是對霍蘭秋的同情。
不是她聖母,其實她心裡對霍蘭秋最後竟然想對她下手也存有怨恨,不過轉念一想,人都自私,自己於她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只能是怪自己太輕信於人,啊不,輕信於鬼。
「孺子可教也。」玄燭不咸不淡的誇了一句。
施煙沉默了:「……」
本來感覺自己好多問題,但是突然要可以問的時候她又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該問什麼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還有什麼問題快點想出來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對了,那霍蘭秋現在去哪了?你把人家怎麼樣了。」
玄燭轉身看向旁邊的大床,施煙也伸著腦袋看過去,玄燭開口:「送去地府了。」
施煙:「??那你看床幹嘛?」難不成這床還是通往地府的入口。
「你把床墊挪開。」
……
施煙一邊努力的挪床墊一邊問玄燭:「床墊下面有什麼?下咒的符咒?蠱蟲?傳送門?」施煙讀書那會兒也沒少看一些奇聞異事的小說。
玄燭沒說話,輕靠著梳妝檯,一雙又長又直的腿傾斜成一個小弧度,挽起頭髮露出的脖頸透著優雅。
施煙看了眼就不想再看了,煩死了,神明了不起啊,做牛做馬吭哧吭哧的是自己,她就光擱那兒散發魅力。
床墊挺重的,但施煙力氣也不小,在她的拖拉硬拽下,床墊被挪開了一角,一個微鼓的小布包顯了出來。
「這,這是什麼?」施煙有點怕裡面突然鑽出個什麼,都不敢去碰。
「你最愛的東西。」
「我最愛的東西?」施煙有些懵,小心翼翼的先用食指戳了一下,硬硬的,不知道是什麼。
想著玄燭在她身邊,就算衝出來十八個惡鬼都不用怕,施煙又壯著膽子拿起來。
她沒有意識到,她對玄燭的信任,越來越深了。
小布袋不重,相反還挺輕,施煙打開的瞬間想到——「不會是錢吧?」
紅鐺鐺的兩捆百元大鈔露了出來,施煙驚呆了:「居然真的是錢!」一捆應該是一萬,一共兩萬塊。
施煙圓溜溜的眼睛傻愣愣的看著玄燭:「你是挖金獸嗎?居然知道這裡有錢?」
玄燭摸了下耳垂:「說了是給你介紹外快,喏,你的工資。」
施煙又復低頭看向手裡的錢:「這……」雖然她很窮,很想有錢但是:「不行啊,這是霍蘭秋的錢,她,她,她驟然離世父母肯定很傷心,這點錢還是留給她父母吧。」
玄燭見不得她婆婆媽媽:「你以為人家父母缺這點?」
霍蘭秋離世這麼久,這個房子都沒人來翻看過有什麼好東西,她父母也沒來收回這房子,可見湯蘊那邊給了多少安撫。
施煙不自覺的撅起嘴:「那就算她父母不缺,那終歸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