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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拿它去洗洗麼?」施煙掏出那枚剛挖到的袖扣聞。
玄燭用眼角斜睨她:「髒成這樣還不洗?」
施煙默默閉嘴,誰知道這是不是證物,要是自己洗了,把上面的血跡之類什麼都洗掉了怎麼辦。不過都這麼久了,如果有什麼證據的話肯定也沒有了。
洗乾淨之後施煙食指和拇指拿著那袖扣對著頭頂的燈光細看。
袖扣不大,整體形狀是四四方方,但中間有一琥珀狀的圓形凸起,可以看清琥珀底下金色的三個字母。
「這裡面的這些會不會是真金啊?」施煙指那三個金色的字母。
而袖扣的背面也可見以凹刻的三個字母。
前面金色是「WGY」,後面凹刻是「QMY」。
就算是真金,這麼細碎的東西,大概也沒個一克。
罷了,終究不值錢。
……
另一邊的吳高義回到家裡洗了個熱水澡後還覺得心神不寧。
他在書房點了根雪茄,裊裊白煙升起,很多被刻意遺忘的前塵往事浮現。
時至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錯。
人不過只來這個世上走那麼一遭,他想讓自己這一生過得好一點,於是大膽了一些,又有何錯。
他不明白,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傷害別人,那別人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來傷害他。他剝奪了別人活下去的權利,那是否代表別人也可以對他這樣。
許久,整個書房被煙霧瀰漫,吳高義把雪茄摁滅,起身到書架底下翻出了一個藏得隱秘的保險箱。
輸了密碼之後打開,裡面除了一些文件外,有一個黑色的絨布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把絨布盒子拿了出來,複雜的眼神落在盒子上盯了好一會兒了,才輕輕打開。
盒裡托面上,一枚暗紅色的袖扣靜靜躺在裡面,它的旁邊,還有一個空的凹槽。從淡色的琥珀表面上,可以看見底下WGY三個金色字母閃著光芒。
「阿義……」書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睡裙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剛一開門她就被濃重的煙霧嗆到咳嗽了好幾聲。
啪的一聲,吳高義快速合上手裡的絨盒扔進了保險箱,又是咚的一聲,隨後他又把保險柜門關上,咔嚓一下,落了鎖。
女人用手扇了扇煙霧,眼睛這才適應裡面的煙燻:「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
吳高義額上有豆大的汗珠,他趕緊出來關了燈關了門,摟著女人:「睡了睡了,剛才還在想公司的一些事情而已。」
「公司的事很多嗎?怎麼這個點了還在想,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女人關切的問。
「沒有,這不是想著要越做越好嘛……」
……
第二天吳高義給那個幫自己鎮壓錢覓怡的江湖術士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沒有人接。
他開始漸漸心神不寧了起來。
中午在辦公室午睡的時候還做了噩夢。
他夢見他又回到那個都快要忘記了的晚上,一身紅裙的女子從窗口上被自己扔了下去。
他探出頭想看地上有沒有那個身影,卻對上了漂浮在空中一臉猙獰七竅流血的面容,他慌亂的轉身想跑,卻被化成女鬼的錢覓怡拉著也從窗口上墜了下去,那種踩不到實地,只能無盡下落的恐懼,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心底徘徊。
醒來的吳高義簡直一刻也等不了,急急忙忙的就找出那張黃紙,打了上面的那個電話。
他是知道已經化為厲鬼的錢覓怡的厲害,以前他被她騷擾,最嚴重的一次差點開車從橋上撞飛出去。
好在那個江湖術士及時出現,幫忙打跑了她,還給他各種符咒,教他在家裡安放法器佛像,又幫他把錢覓怡永遠的鎮壓在那棟樓里,他這才得以安生。
現在這個江湖術士真的聯繫不上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雖然他找他的次數不多,但幾乎是每次一打電話便會有回應。
那個奇怪的女人到底知道些什麼?
施煙給吳高義留的並不是自己的電話,她留了一個心眼,怕被人知道自己的信息。
正好她剛給玄燭和千宸買了兩個手機,於是又迫不得已的買了兩張電話卡,她直接選了其中一個號碼留了出去。
於是,正在玩殭屍大戰植物的千宸手機響了,她想也不想的劃掉,繼續玩。
那邊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打了電話還怕是騙子的吳高義就這樣被掛了電話。
他登時的疑惑警惕都被害怕給淹沒了。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接電話?江湖術士是這樣,這個奇奇怪怪說能幫自己女人也是這樣,難不成自己真的要沒救了嗎。
嚇得他趕緊又多打了幾次。
這邊的千宸被打擾得不耐煩:「怎麼回事,什麼人這麼煩!」
恰好施煙就坐她旁邊在看一些奇聞軼事的故事集,聽見她的話好奇的抬頭,恰好看見又進來了一個電話,她正要接了給那個人一翻「愛的教育」。
施煙眼睛一亮,直撲過去單手捂住了千宸的嘴,順便把她手裡的手機奪過來。
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如此對待的千宸:「?唔唔唔?」她是仗著有玄燭給她撐腰,就敢對自己……如此……大逆不道?
「唔唔唔……」把你的貓爪子給本殿移開!
施煙跟聽懂了她的話一樣,移了,不止移了,還起身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