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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施煙含著淚起身去付錢,玄燭看著她想要逃跑的步伐,冷笑著搖搖頭。
離開了本神,居然活得如此落魄,出息。
……
回家路上施煙想著自己沒錢這件事一直悶悶不樂,走到家樓下的小巷時玄燭喊住她:「不給本神買手機?」
施煙聽得心裡一咯噔,她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要手機聯繫誰?」
玄燭絲毫沒有猶豫的脫口而出:「你。」
施煙回頭看她,玄燭背後是小巷外邊繁華的大街,燈光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她倆此時處在稍暗處,有一瞬間,施煙覺得自己是入不了台面的老鼠。
而下一秒想到下班回家時想著她會在家裡等她的那種心情,施煙抿了抿唇,低頭道:「對不起,我現在錢不夠……」
玄燭沒說話,走近她,在施煙以為她會說點什麼安慰自己時,她聽見玄燭疑惑的問:「那什麼時候夠?」
施煙揉著眉心,頭也不回的回家。
這個神明沒有心,她以為自己是什麼富有家庭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身後的玄燭眼神銳利的看了眼小巷中央的位置,隨後跟上施煙。
到家已經快九點了,施煙收拾衣服打算去洗澡,手機忽然響了,是陸虞韻的專屬鈴聲,手機又響又震的,吵的很,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玄燭腳一伸,直接把茶几上施煙放的那個手機踹到了地上。
惱人的聲音停止了。
等施煙面帶薄紅全身籠罩著熱氣的洗好出來,就見自己的手機安靜的躺在了地上,她剛才也聽到電話鈴聲了,但是她不想馬上過來接,好在鈴聲及時停止,本還以為是陸虞韻放棄了,現在看來別是手機給淘汰了就行。
小心拿起,屏幕沒事,摁亮劃拉了幾下,還好,啥事也沒有,可能因為茶几夠矮。
還以為自己又要花筆巨款的施煙心尖都在發抖,緩了下這才找玄燭算帳:「你幹嘛把我手機扔地上!」
玄燭眼皮子顫了顫,好生無辜的作派:「什麼你的手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施煙磨牙:「這裡除了你就只有我,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手機是放在茶几上的吧,現在在地上,如果不是你弄的話,它是自己跑到地上?」
玄燭點點眉心:「你確定這裡只有你和我?」
此話一出,施煙立馬看看左邊看看右邊,還又回頭看了看,最後溜到玄燭沙發旁邊蹲下:「還……還有什麼?」
「怪不得這幾天我老是覺得不安心,果然真的有東西跟著我!」施煙在玄燭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揪著她的紗裙角。
她原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相信科學的女性,但是自從上次經歷那件邪門的拼桌火鍋事情後,她現在有點草木皆兵。
「你希望有什麼?」玄燭問。
施煙沒好氣的道:「我當然是希望這裡只有你和我了,我難道還希望多一個其他東西嗎?」
玄燭怔了一下,忽而輕笑,拍了拍她抓著自己垂到地上的裙擺的小手:「有本神在,你以為這裡還能有什麼。」
施煙鬆了一口氣,下一秒想起她剛才的話——「你確定這裡只有你和我?」
那她剛才說這話?她故意的?故意嚇自己?
施煙用力甩開玄燭的裙擺,起身,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已經算熟悉的音樂又響了。
施煙重重的吐了口氣,拿著手機回了房間。
這人真是奇怪,以前都是自己主動,現在自己不理她,她倒開始來刷自己的存在感了。
「餵?」
「小煙,是我,睡了嘛?」膩得讓人心慌的聲音傳來。
「準備了。」
「剛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陸虞韻那邊很安靜,施煙猜她應該也在家裡。
「剛去洗澡,才洗完出來。」施煙基本上是她問一句,自己回一句。
不主動,不拒絕,當妹妹……這不是她陸虞韻玩得最厲害的一套麼。
「這樣……這個天氣開始冷了,洗澡水溫記得調高點,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陸虞韻貼心的囑咐。
施煙以「嗯」作答,找到空隙後禮貌而疏離的問:「師姐這麼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麼?」
陸虞韻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次開口,隔著電話施煙都能感覺到她的悲傷:「小煙,沒什麼事,我不能打電話關心關心你了嗎?」
這回換施煙沉默了。
「小煙,你到底怎麼了,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上周我們還是好好的……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我沒有送你回去你生氣了?」
陸虞韻仔細把兩人之間的相處節點想之又想,最後發現問題可能是出在這裡。
「對不起,那天晚上阿妍喝多了,我怕她耍酒瘋,所以才順著她。是回去路上發生什麼事了麼?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扛著。
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希望如果是因為我讓你受了委屈,請你一定要告訴。」陸虞韻言真意切的道。
「我告訴你的話,有什麼用呢?」施煙的話輕得好像微風一吹,就會消散無蹤,但她的這話卻聽得陸虞韻面露喜色,認為這是施煙態度軟化的象徵。
施煙不知道,一門之隔外的客廳氣壓驟然下降。
「如果你告訴我,我就會努力的去避免、去補償你,以後在做事方面也會多加注意,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陸虞韻信誓旦旦的道,轉口又諄諄善誘:「小煙,發生了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