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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又傷了她……
沈漪又自責又心疼,原想回去向謝公子討要點散淤的藥膏來,給夜離雀塗上。
就在這個時候,夜離雀睜開眼來,微笑道:「回來了啊?」
「安心睡,是海鯨。」沈漪拉著被子給她蓋上,「我去給你拿點藥膏來。」
夜離雀卻掀起被角,示意沈漪一起躺下,「陪我睡會兒再去。」
「你可不許胡來。」
「我自然是規矩的,可不像某位金蓮聖女。」
沈漪自知理虧,也不好與她鬥嘴,只得除了鞋襪與外裳,躺在了夜離雀身側。
夜離雀拉著被角將她一併蓋住,往前湊了湊,附耳道:「下回輕些便好。」
沈漪蜷起身子,幾乎被夜離雀擁在懷中,背心緊緊地貼著夜離雀的心口,沉聲道:「沒有下回。」
「為何沒有下回?」夜離雀將她攏得更緊,暖意很快就熨透了彼此。
沈漪的耳根飛快地燒了起來,沙啞道:「這樣的我……不好。」
「哪裡不好?」夜離雀明知故問,氣息有意無意掠過沈漪的耳根。
沈漪的指腹輕撫夜離雀的手腕勒痕,「不知輕重,會傷人。」說著,她不禁微惱,「你也是,為何疼了不說?」
「我想說呀,可你不准我出聲。」夜離雀嘟囔,「就會一個勁地欺負人。」
沈漪頓覺語塞,原來那時並不是夜離雀有意引誘她,而是在呼痛。她更自責了,索性翻過身去,一手覆上夜離雀的側臉,正色道:「那你也可以咬我的。」
「當真可以咬?」夜離雀笑了,眼底漾滿了溫情脈脈。
沈漪點頭,「嗯。」
「那……」夜離雀緩緩往前,氣息近在咫尺之間,「現下作數麼?」
沈漪的心跳微亂,慌亂地閉上雙眸,「就今日,准你報復一回,不准得寸進尺,不准……准……」她的語聲逐漸凌亂,也逐漸在這妖女的纏吻之下釋開了所有的戒備,難以自抑地越貼越近,將內裳都擠出了不少皺褶。
到底是不准,還是准?
夜離雀一吻終了,抵住沈漪的額頭,帶著灼熱的呼吸,沉啞問道:「醒神玉還在麼?」
她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及醒神玉,沈漪微微一愣,當即答道:「在,一直貼身戴著。」
「真的戴著?」夜離雀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戴著。」沈漪回答。
夜離雀嘴角微揚,話中有話地問道:「我可以瞧瞧麼?」那狐狸似的神情浮現臉龐,若是現下有條大尾巴,只怕早就搖到天上去了。
沈漪看她一臉壞笑,霎時明白了她想瞧的根本就不是醒神玉,「你不是說,只是陪你睡會兒麼?」
「是啊,陪我睡會兒。」夜離雀滿是期待地望著她,眸光灼熱得似是要把沈漪燙化了。
果真是個妖女!
沈漪繃著最後一線理智,提醒她:「可是……天快亮了。」
夜離雀意味深長地笑道:「天黑才成麼?」
沈漪聽得羞惱,輕捶了一下夜離雀的心口,「滿腦子不正經!一肚子污水!」
夜離雀卻笑出聲來,笑聲如鈴,笑意如火,是越瞧越讓人移不開眼。
沈漪瞪了她一眼,「笑什麼?」
「東方離詭計多端,我是怕她借著海鯨的動靜,悄然混上來放迷香,才想問你醒神玉戴了麼。你瞧你,想到哪裡去了?」夜離雀故意道。
「你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沈漪敢篤定,這妖女方才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夜離雀忍笑道:「哦,那漪漪說說看,我是什麼意思?」
沈漪哪裡說得出口,咬牙問道:「你還睡不睡的?」
「睡,自然是要睡的。」夜離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微微支起身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漪漪,回去我們成親吧。」
沈漪以為自己聽錯了,靜靜地看著她。
夜離雀又道:「昨日你穿喜服的模樣可好看了。」
沈漪不是沒有聽過這妖女的誇讚,可此刻聽來,這樣的誇讚竟比平日的還要悅耳。她不敢看她,別過臉去,羞得滿面通紅,「我的婚事,我說的不算,得由阿姐來定。」
「哦。」夜離雀若有所思。
沈漪的聲音又低了低,「只是……你我都這般了……你得把阿姐哄好了……應了這門婚事才成。」
「哦。」夜離雀竊笑應聲。
沈漪說了那麼多,這妖女竟接連用兩個「哦」來應她,不免有些惱她,「你就沒有其他話可說了麼?」
「有。」夜離雀突然出手,扣緊她的雙臂高舉過枕,欺身壓下。
沈漪緊張道:「又想胡來!」
「沒有瞧見醒神玉,我睡不著。」夜離雀一本正經地說著,吻卻沿著她的頸邊一路往下。親親可不算「這般」過了,有些帳沈漪不算了,夜離雀可不會算了。
沈漪就知道那妖女會騙人,說好只瞧醒神玉,可瞧的豈止是醒神玉,說好說點旁的,可她卻「巧舌如簧」到旁的地方去了。
海浪翻湧,拍在船舷之上,砰砰作響。
晨曦透過艙窗的薄紙落在艙中,照在了已燃燼的燭台上。蠟汁沿著燭台蜿蜒流下,還落了幾滴在桌上,像是綻放的臘月新梅,猩紅又鮮艷。
沈漪害羞地蜷在夜離雀的懷中,她枕在她的右臂之上,將左掌貼上那妖女的右掌,指尖嵌入她的指縫,牢牢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