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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漪還沒有答話,馬車卻停了下來。
無常叄與馬車夫從車上跳下,只聽無常叄開口道:「老肆,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無常肆拿出教主令牌,沉聲道:「教主令,餘下之事,由我接手。」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繼續。
真的就是個麼麼噠!
虛虛實實,其實最是動人,夜姐姐這次也逃不了了。
捉蟲,萬分抱歉
第58章 指心語
聽到教主命令無常叄很是不甘。為了捉到這兩人,他可謂是費盡心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到頭來竟被無常肆接手了任務。教主的心思最是難測如此吩咐,也許是覺得他辦事不利吧。
「教主沒有別的吩咐?」無常叄問道。
無常肆並沒有給他好臉色反問道:「折了那麼多傀儡還讓我教豢養傀儡一事鬧得江湖人盡皆知,你還要教主吩咐你什麼?」
無常叄聽見最後一句似是被什麼寒霜刺了背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無常肆繼續道:「萬幸夫人那日心情不錯幫你求了情。否則,教主應該會賞你一把自戮的匕首。」
無常叄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確實是萬幸,教主夫人對他向來青眼有加。
「這裡就交給我,你安心回返蒼原幽獄教主看在夫人的面上,不會為難你。」無常肆說完,拍了一下無常叄的肩頭「下回行事,不要如此不管不顧。你知道夫人身子不好若是遇上她沉睡不醒的時候誰也不會保你。」
無常叄本來就生得像殭屍聽見這話後臉色更是難看。這次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無常肆看向馬車夫肅聲道:「教主有令馬車上的兩人都是教主的貴客,要以禮相待。」說著,無常肆走近馬車,掀簾往裡一瞧。
彼時已經入夜,光線極暗,他第一眼瞧見的是兩人身上的麻繩。
馬車夫提醒道:「這兩人武功不弱,為免兩人逃脫,叄大人給她們餵了軟筋散,麻繩也是用的烏鐵繩。」
「畢竟是姑娘家,如此對待,教主那邊我沒法子交代。」無常肆一邊說著,一邊動手解開了兩人身上的麻繩。
夜離雀忍痛冷笑問道:「如此惺惺作態,你們教主到底想做什麼?」
無常肆微笑道:「底下人不懂事,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說著,他對著夜離雀拱手一拜,「我們若真想要你們的命,那日在山洞外,或是今日在這馬車上,二位以為還能活麼?」
沈漪強支起身子,不解問道:「我與你們教主並無深交,為何你們非要擄我北上?」
「揚威鏢局血案,我教被冤枉多年,教主希望與沈姑娘交好,借著這次大婚杯酒泯恩仇。」說著,無常肆的笑容里多了一絲陰鬱之色,「當年之事既然不是我教所為,沈姑娘以為該是何人所為呢?江湖上少個仇人,便等於多個朋友,沈姑娘你說是不是?」
這理由聽似合理,實則牽強。她一個無權無勢的遺孤,就算站出來說當年之事與滄溟教無關,江湖上又有多少人信呢?
夜離雀忽然發出一聲輕笑,艱難支起身子啞聲道:「假話就不必說了,你們教主到底要什麼,不妨直接開口。」
無常肆點頭道:「夜姑娘快人快語,可在下確實不知教主要什麼。若是夜姑娘想知道,怕是只能親口問教主了。」說完,他將車簾掀高了些許,讓月光透入車廂,照亮了夜離雀的臉龐。
夜離雀不喜歡他打量她的目光,眼底泛起了殺氣道:「上個這般看我的人,已是刀下亡魂。」
「軟筋散可沒有這樣的藥性。」無常肆話中有話。
夜離雀眸光微沉,「有些話你可以不說的。」
無常肆笑笑,「確實,有些話可以不說,可有些忙是可以幫上的。」話音剛落,他猝然出手,中了軟筋散的夜離雀如何能攔下他這一擊。
沈漪看得著急,伸臂攔阻不過徒勞。無常肆只輕輕一彈,沈漪的手便被輕鬆彈開,眼睜睜的看著他點中了夜離雀的昏穴。
「你到底想做什麼?!」沈漪怒喝。
無常肆好奇問道:「你不知道她正在毒發麼?」
「毒發?」沈漪大驚。
無常肆徐徐道:「毒並非我教所為,是她本身就中了毒。此毒雖說要不了性命,可一旦藥癮發作,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一個小姑娘可以啞忍至今不哭不哼,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沈漪低頭看向昏睡在側的夜離雀,滿心皆是疑惑。
怪不得方才她醒來便只求睡著,睡著了,興許就沒有那麼痛了。原來她覺得她猶如微弱風燭並不是錯覺,而是這妖女確實在默默地隱忍痛楚。
心疼。
沈漪撫上她的額頭,上面全是冷汗。想到夜離雀都已經這樣了,竟還故作無事說些嬉笑之話來逗她安心,沈漪只覺一股濃烈的酸澀感衝上了鼻腔。
江湖上人人說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夜羅剎妖女,可誰能想到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你既然知道她中了何毒,應當知道解藥是什麼。」沈漪忽然側臉看他,正色問道。
無常肆搖頭道:「此毒並無解藥。」
沈漪眸光一緊,追問道:「沒有?」
「沒有。」無常肆答得堅定,「百年之前我教也曾用此藥操控下屬,想要消弭痛楚,便只能在藥性發作時繼續服毒,直至毒性累加禍及性命,方能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