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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教訓你一回,你是越來越放肆了!」沈漪難得見她處於下風,此時大感快然,早就把惱怒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夜離雀放著她一連擊中自己數下,抱拳求饒道:「女俠饒命!」
沈漪最後敲了一下她的額角,終是欣聲道:「下次再犯,絕對不饒你!」說完,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漪漪。」夜離雀看得眼底多了幾分痴色,溫聲喚她。
沈漪與她的目光一撞,便覺事情好像有那麼些許不妙。趁著她還能抗拒夜離雀的柔情脈脈,她急忙移開眼去,看朝一邊,「還是早些回去吧。」
「別動。」夜離雀的聲線啞了許多,落在沈漪耳中,只覺燙人。
沈漪哪裡還敢看她,「不要胡鬧!」
當夜離雀溫暖的掌心貼上她的臉頰,沈漪只覺腦海一瞬空白,她喜歡夜離雀,遠比她知道的還要喜歡,她抗拒不得這妖女的任何親近。
夜離雀眼底盛滿了情念,卻沒有繼續輕薄她的意思。她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將她耳後的小粉花重新簪好,意味深長地深望了沈漪一眼,終是鬆了手,低啞地道:「走吧。」
沈漪的一顆心早就跳得七零八落。原以為那妖女是食髓知味,又想吻她,她緊張極了,生怕自己又沉淪在她的唇舌痴纏之中。哪知這妖女竟如此守禮,反倒襯得她內心蕩漾,多了那麼一絲不知羞的意思。
淡淡的惱意泛上心湖,沈漪只覺焦躁,偏生還不能怨夜離雀不守規矩,因為她才是心猿意馬的那一個。
她不覺臉頰染上了一層濃郁的霞色,只能垂頭遮掩一二,也低啞地應了一聲,「好。」
夜離雀側臉看她,越看心底越熱。美人在側,她可不是那柳下惠,沒有坐懷不亂的本事。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在沈漪臉上飛快地啄了一口。
「夜離雀!」沈漪又驚又羞,「你找打!」
「是你誘惑的我!你可不許怪我!」夜離雀說了實話。
沈漪狠狠瞪她,「我哪裡誘惑你了!明明是你存心不良!」
「就當我存心不良好了,我能忍成這樣,已是不易!」
「你還說!」
沈漪這下是真的忍不得了,揚起拳頭就追著夜離雀打去,夜離雀興致來了,便一邊躲,一邊說些胡鬧的話,兩人嬉嬉鬧鬧地不覺已經沿著山道走出很遠,消失在了山道盡頭。
七日,足夠將魍魎城易主一事傳遍整個江湖。
幽獄收到這個消息,是在夜離雀擊殺嬴官的第四日。
東方離已經閉關了好些日子,無常肆送飯之際,將飛鴿傳書送至東方離面前。東方離盤膝坐在練功室中,先示意無常肆把飯菜放下,隨後道:「念。」
無常肆打開飛鴿傳書,念道:「嬴官亡,夜離雀成為新任城主……」他以為東方離聽見這條消息,心緒會變得不好,是以說話語氣很是小心翼翼。
東方離卻笑了起來,問道:「魍魎城折損了多少人?」
無常肆一眼掃完後面的消息,如實答道:「當夜只死了嬴官與兩位護法,其餘魍魎城殺手皆收入麾下,幾乎沒有折損。」
「幾乎沒有折損?」東方離頗是驚訝,他以為夜離雀殺上魍魎城,至少會斬殺大半殺手,怎會只死了三人?
無常肆點頭道:「她用嬴官的府庫收買了那些人,不取一文,盡由那些人拿取。」
東方離笑意全消,霎時臉色陷入了一片陰鬱之色。
看見教主不再說話,無常肆也不敢多問,只得靜靜地等著。
「她比我想像得還要聰明。」與東方離而言,不可再放任夜離雀下去,否則她用魍魎城的勢力在江湖上站穩了腳跟,將來一定是個難啃的江湖硬骨頭。
無常肆肅然聆聽東方離的指令,「但聽教主下令。」
正當這時,又一名滄溟教弟子站在室門前恭聲道:「教主,無常伍大人飛鴿傳書到了。」
無常肆走上前去,將飛鴿傳書取來,這回不等他打開,東方離已伸手向他討要了。無常肆雙手將信囊奉上。
東方離把信囊中的信箋看完,臉色變得更是難看,不由得罵道:「這個蠢女人!」
「青崖那邊失敗了?」無常肆問道。
東方離把信箋遞給了無常肆,默然若有所思。
無常肆輕念道:「夜離雀兩日未歸,謝公子看守鬆懈,請問教主,下一個目標是三山還是天佛?」
如此尋常的一句話,教主怎麼要罵青崖蠢呢?
「能速歸卻不速歸,有詐。」東方離沉聲開口,「修羅皇子若是連個人都看不住,他也不配修羅皇子這個名號。」
經東方離這一點撥,無常肆恍然,不由得驚呼道:「難道說……青崖暴露了?」
「她死了,比活著有用。」東方離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小肆,你帶個人去,幫幫她。」說完,她的手指落在了信箋的「三山」二字上,「夜離雀是只狐狸,可沈漪並不是……」她聲音漸小,剩下的話只有無常肆聽得分明。
無常肆領命退至門口時,猶豫地回過頭來,問道:「教主,真的要舍了青崖?」
東方離沒有回答,只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無常肆不敢再問,只得低頭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故事繼續~
第95章 他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