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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阿姐對夜離雀也是這樣的心境麼?
沈漪輕嘆一聲,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她起身走向木架子,想摸摸看外裳烤得如何,若是幹了,便先給夜離雀蓋上。
她走至木架子邊,手才落上衣裳,便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張赤皮卷她一直貼身收著,經過今晚這一陣鬧騰,竟不知去了哪裡。
沈漪不禁借著火光低頭找尋,最後竟在夜離雀腰側瞧見了赤皮卷的一角。
她在夜離雀身側蹲下,剛想把赤皮卷從夜離雀腰下抽出來,指尖剛觸及皮卷一角,便被燙了一下。
怎會?!
沈漪再試了一次,還是被赤皮卷燙了回來。
她貼身多日,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難道——
沈漪驚恍,今晚夜離雀得救,或許根本不是因為她的血,而是這張不知何時落在夜離雀身下的赤皮卷。
如此燙手,只怕要燙壞夜離雀。
沈漪擔心這個,便小心地將夜離雀微微側身,夜離雀身上沒有半點燙傷的痕跡,卻見一個一個新出現的小字在赤皮卷上消失無蹤。
這《陰蝕訣》與這赤皮卷難道是同源心法?
寒息是開啟這張赤皮卷秘密的鑰匙?
沈漪將夜離雀挪了挪,本想忍著燙意拿起赤皮再貼一次夜離雀的肌膚,可這回摸上赤皮卷,竟只有些許餘溫,不似方才那般滾燙。
即便赤皮卷再貼上夜離雀的肌膚,也不再發燙。
「冷……」這個時候,只聽夜離雀顫聲囈語,身子蜷縮一團,不禁打起冷戰來。
此事沈漪日後再弄個明白,當務之急,是讓夜離雀安然活下來。一念及此,沈漪不再多想,起身把烤乾了的外裳從木架子上拿下來,裹在了夜離雀身上。
她怕夜離雀還是覺得涼,便索性躺倒在夜離雀身邊,伸臂從後面擁住了夜離雀。
這樣,她應該不覺得冷了。
雖說沈漪知道夜離雀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可只要在她身邊,沈漪就覺得莫名的心安。這樣的踏實感加劇了她的倦乏,本想抱一會兒便起來穿自己衣裳的她,很快便入了眠。
一夜過去。
當溫暖的晨曦落上沈漪的肩頭,她被光亮刺得眯眼適應了片刻,方能徹底睜開眼睛。
「夜離雀……」她下意識地看向身側,只是躺在那裡的妖女已經沒了蹤影,應該說是,這裡除了一堆燒盡的篝火,一個空木架子,便只剩下她一人。
沈漪驚忙坐起,蓋在身上的衣裳滑落,她急忙揪住,用以遮掩胸口。
這是昨晚她給夜離雀裹上的衣裳……
沈漪很快便發現了這個,難道那妖女穿著她的衣裳出去了?正當沈漪焦急時,隱約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
沈漪佯作未醒,又倒在了地上,將雙眸合上,卻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姑娘踏著陽光走至檐下,對著地上裝睡的沈漪含笑開口,「再不起來,我可要親自動手了。」
「你!」沈漪聽見了夜離雀的聲音,哪裡還裝得下去,睜眼坐起的瞬間,只見那妖女穿著一襲紅裳,在晨光之中對著她溫暖輕笑,笑意如春風,穿入她的眼帘,拂過她的心湖,悄無聲息地撩在她的心房上,又癢又酥。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這真的只有麼麼噠!別想歪了,特別是審核的。
第47章 半月約
沈漪不由自主地陷在了夜離雀的笑容里竟忘了揪緊覆在身上的衣裳,即將春光乍泄的一瞬間,夜離雀不動聲色地背過了身去。
「衣裳。」夜離雀的嗓音有些沙啞反手把一個包袱丟給了沈漪解釋道,「就算晾乾了也已經弄髒了。衣裳是我早起新買的裡面還有乾淨帕子,你擦擦。」說完她便往飛岩外走了三步,依舊背對沈漪給她望風。
沈漪拉了衣裳遮住自己,騰出手來打開了包袱,瞧見了裡面放著的乾淨新衣與帕子,她必須承認,夜離雀細心起來是會要「命」的。
她哪是什麼夜羅剎而是勾魂奪魄的女妖。
夜離雀聽見身後響起了窸窣聲,耳根微燒,莫名地覺得氣氛有些燥熱。
今早一睜眼夜離雀便瞧見了沈漪熟睡的模樣,低頭一瞧彼此方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甚至夜離雀呆呆地看著沈漪片刻。
喉間殘餘的血腥味提醒著她昨晚她咽下的並不是烈酒而是這個眼前人的鮮血。沈漪的唇瓣紅腫傷處只是微微結了血痂。
夜離雀的呼吸微促昨夜那些支離破碎的影響斷斷續續浮現腦海。
她吻了她。
這四個字不斷在腦海中迴旋夜離雀的眼底浮起了多少複雜的情愫,最後歸於沉寂,苦澀地笑出聲來。
「夜離雀。」
「嗯。」
夜離雀回過神來,並沒有立即回頭,只是隨口應了一句。
沈漪換上了乾淨的新衣,也沒有立即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打算對昨晚之事做個了結。
「昨晚……我只是……想救你……」
「我知道。」
夜離雀轉過身來,帶著狐狸似的笑容走近沈漪,欺身靠近,笑道:「你我都是女子,抱著取暖一夜,算不得什麼。」
沈漪抵住夜離雀的肩頭,阻止她繼續往前,「好好說話!別……別再靠過來!」她一時也不知這警告到底是對夜離雀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