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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永遠都不可能記住賀飛這個人。
更別談現在坐在這裡聽賀飛完完全全將他的心裡話一句一句說出來。
我想像不到他對我的喜歡深刻到什麼地步，我更想像不到，在我現在覺得十分無語傻逼的少年時代，僅僅一牆之隔，有個人關注了我很久。
久到在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存在了很多年，久到從今天到明天，從上一秒到下一秒。
……還怪浪漫的。
天，我居然會這麼覺得。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遇到喜歡的人都要勇敢鴨！
第十七章
21
很長時間，我沒有再聽到賀飛的聲音。
再過了很長時間，我好像感受到一股從腳底板傳來的熱「撲撲」的往上涌。
然後是廚房台面突然傳來的冰涼，我一愣，意識剎時回籠，我一眨眼，看到賀飛的視線直直對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我倆就這麼奇奇怪怪的互相對視著，我視線轉著在他臉周圍繞了幾圈，再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幾口，終於再次看向他，隨意的問：「講完了？」
「嗯。」他點點頭。
「哦，」我也點點頭，接著，「那，後來呢？」
賀飛微微低頭看著我，沒說話。
「我說後來，」我轉開視線，重複了遍，「你再次看到我了，然後呢？」
他聽到這話像是想了想，終於開口：「然後，你當時打的那人之後在我們醫院看了病，我通過他了解了一些你的信息。」
「你跟以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他一字一字，「還是一樣，很帥，很有吸引力。」
「很……咳，打架還是很有力氣。」
我覺得賀飛想說的是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愛。
幸虧他最後收住了沒說出口。
我又點點頭：「哦。」
「那酒吧的事情呢？」我又問。
「家裡的朋友在那有認識的人，」他說， 「那次我本來也沒想到你會去那種地方，直到有人給我發了消息。」
賀飛家裡本身也算叫得上名字的大家庭，不過等他工作之後就沒什麼聯繫了，這我聽賀飛說過。
當時我真以為他家裡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工作了反而不聯繫了，現在想想也許不是工作，而是賀飛朝家裡出了櫃。
我垂了垂眸想了想，還是回了：「哦。」
這下尷尬又開始密密麻麻的滲進空氣里。
蛋糕早就被我吃完，沾著奶油的蛋糕紙被我隨意扔在廚房檯面上，我渾身不自在的掃了眼，眼神胡亂飄了飄，最終拿起了旁邊的水杯。
水也被我喝完了。
我什麼時候喝完的？
我看著瓷白色的杯底愣了愣，還沒愣出個所以然，杯子就被人從手中拿著，下一刻，我感覺眼前猛地竄進一團黑色的身影，緊接著，我發現臉上一熱。
此刻賀飛雙手正撐在我坐著的廚房台面兩側，頭微微俯下來，和我在瞬間靠得很近。
他眼神晦暗的看著我，身體裡的熱氣「刷」的朝我撲過來。
我有些不自然的揚了揚脖子，問他：「幹嘛？」
他喉結似乎滾了一下，身體一邊往我這靠了點，一邊像是壓抑著開口：「……我都說完了，現在你真的什麼都知道了，我一點都沒騙你了。」
我又往台面後坐了點兒。
點點頭：「所以呢？」
「所以——」他的眼神開始在我臉上亂七八糟的滑來滑去，我感覺他好像沒法聚焦。
最終他看向我的眼睛，問：「讓我追你？」
沒等我回答，他又繼續：「給我個機會？機會可以吧，或者你要是不喜歡，我再從小弟做起？」
去，誰還要他這個小弟啊。
不過我現在沒什麼心情回他這句話，甚至我周圍連賀飛的聲音都是嗡嗡的聽不清楚，我不清楚我和賀飛正保持著什麼姿勢，在我的潛意識裡，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四面八方急速的朝我包圍過來。
他再靠過來，我就要跟他貼在一起了。
「你先給我——」給我離遠點兒。
但我連這句話都沒說出口，不過這次不是我沒心情，而是我沒機會。
我感覺到嘴唇上似乎被碰上什麼冰冰涼涼卻又柔軟的東西。
緊接著，賀飛的臉在我面前瞬間放的無限大，大到在我眼前有了重影，同樣的，大到我能看清他一根一根的睫毛。
嘴上貼著的東西好像也動了動，我眨眼的功夫，賀飛的手按住了我的後頸，下一秒，我感覺嘴上的力度猛地被人加重。
……我靠。
「我靠！」我霎那間反應過來，腿曲起用膝蓋一頂，手上來一把掐過賀飛的脖子拼命給他往後壓。
這傢伙居然敢強吻老子？？！
等我回過神來，賀飛已經跟我離了有一米遠。
我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沒說話，一雙眼睛牢牢粘在我臉上，裡面濃濃稠稠一股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得我心臟莫名其妙猛跳起來。
緊接著下一刻，一種強烈的窒息感突然灌進我大腦里，像是瞬間脫離屁股下的台面，又好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時間如同身處另一個空間，我只能細微的感受到無孔不入的麻，以及熱。
沒錯，熱，我的臉好像正在被放在火上烤一樣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