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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他的鬍子摩擦到微微疼痛的錯覺，混著他含糊不清的聲音向我襲來：「我只是……我很喜歡你。」
這是我第二次直面賀飛對我的愛意，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第二次。
我能感覺兩次都幾乎耗費他的全力。
我突然想到，對賀飛這樣的人來說，「喜歡」，這種話是不是很難說出口？
「非常喜歡你，」他又重複了一次，蹭著我的脖子，我聽不清他說什麼，「很早……很早以前，就……」
很早以前？
「很早……以前？」我不知不覺喃喃問出口。
所以賀飛在成為我小弟前就對我有興趣了？
但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以前，見過賀飛嗎？
「嗯。」他從喉嚨里嗚了聲出來，嘟囔著：「很早以前，比你見我第一面還要以前，很久。」
「於啟。」我察覺到他聲音沉得不同往日。
「於啟，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第十四章
18
我不知道的事……有很多？
賀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我沒太多時間思考這句話更深層次的含義，因為賀飛胳膊的力度正在越來越清晰的體現在我的腰上，同樣的，我感覺脖子被他的鬍渣刺得有點僵。
我挪了挪身體，沒挪開，又想甩一甩頭，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抱死」的老大了。
於是我想了想，被他緊緊壓住的手往他腰的位置滑了滑，滑過去，往裡輕輕摟了摟他的腰。
賀飛明顯愣了下，緊抱著我的胳膊總算放鬆了點。
我終於喘了口氣發出聲音，「……賀飛，你他媽是想勒死我嗎？」
他一聽這話身體一頓，過了幾秒像終於明白了我話里的意思，慢吞吞放開了我。
「抱歉。」他落下一句。
我還在微微喘著氣沒回，餘光里瞥見賀飛似乎是微低下頭，神色看不清楚。
我眼眸抬抬落落的想了想，下一秒，抬腳往玻璃門外走。
轉身的瞬間我似乎聽到賀飛喊我名字的聲音，我沒管，出了廚房將門狠狠帶上，接著一屁股坐到飯桌前。
桌前好巧不巧正正噹噹擺著賀飛早上買過來的，草莓味小蛋糕。
我面無表情瞅了眼，蛋糕還沒我的手掌大，表層圍著圈奶油，上面花邊裱得精緻，最中間放了個草莓。
廚房裡自從我出來後半點聲音都沒有，我看著那細細灑了層糖粉的草莓幾秒，突然覺得周圍安靜得有些沒意思起來。
也不知道賀飛一個人在廚房裡倒騰些什麼。
但這種安靜卻給了我一個獨自思考的空間。
我腦海里開始回放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於啟……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嗯……，被蒙在鼓裡似乎也是你大哥我的逆鱗之一。
但事實上是，我就算到現在徹底冷靜下來了也沒太生氣，相反的，我還有些好奇。
好奇賀飛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麼。
這似乎不是一個好徵兆。
因為這代表著我對賀飛也是不一樣的，暫且不說喜歡不喜歡，愛或不愛，單就從我沒那麼生氣這點，就能時時刻刻提醒我，至少我對賀飛沒像對別人那樣。
……嘖。
然後我繼續盯著蛋糕上面被撒了一層糖粉的草莓幾秒。
接著突然起身將羽絨服脫了隨手往椅子上一扔，走過去「刷」得拉開了廚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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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還是站在原來站的地方半分沒動，聽到門被用力拉開的聲音後猛地轉頭，再在看到我的瞬間，瞳孔放大了些。
我沒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走過他面前，邊走邊開口：「你有一分鐘。」
他看起來有點呆。
「賀飛，」我叫他名字，神情嚴肅，「你最好好好考慮考慮你接下來要說的話。」
說錯了就沒有機會了。
但顯而易見的是賀飛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被我的氣勢嚇到，我們兩個似乎總不在一個頻道上，我關注的是賀飛到底做了哪些我不知道的事。
但是賀飛似乎關注的是：
「說了就讓我追你？」他突然開口，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明不白的東西。
「嗯……我的意思是，」可能是看到我表情不太好，他改口：「你確定要在這裡說嗎？在廚房？」
「其實我覺得在晚上氛圍會比較好，你如果願意我再出去買些菜回來，或者紅酒也行，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的那家店出了最新款的咖啡味4寸蛋糕，要不我再給你買一個來？」他突然說了一大段。
時間好像突然變慢，賀飛說完這一長串後就沒再開口，直直看著我。
我的表情也從最初的嚴肅變到……有點想笑。
我發現自從賀飛在酒吧向我告白那次，只要談及跟「喜歡」擦邊的事情，這人都會變得很搞笑，搞笑的具體表現為：總想表現得很冷靜。
……傻不傻？
「呵。」我笑了聲。
「賀飛，你很緊張？」我向後靠在廚房檯面上，扯起嘴角，「這有什麼緊張的？你實話實說就好了，作為大哥我又不會為難你是不是？」
接著也不等他反應，話鋒一轉。
「我就要在廚房，」我說著單手按住台面往上一跳坐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