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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的少女們赤著雙足,穿著輕薄紗衣,嬌笑著在人群里穿梭。
白凌霄半躺在美人懷裡,左右麗人伸出纖柔玉手給他按摩捶背。
江玉郎也坐在他身旁,歡樂的笑著,和眾人你來我往的談笑,一一將花無缺介紹給他們認識。
花無缺雖然臉上微笑,心裡可笑不出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場面,瞧著這些公子哥們,他們雖然都佩了劍,但他們的佩劍不是兵刃而是一種裝飾。
怎會有如此庸俗之輩?這與花無缺想像有些出入,江南大俠的兒子,原來也不過是一群紙醉金迷之輩!
花無缺應酬了幾杯酒水,臉上微醺。
荷露不動聲色的上前,輕聲道:「公子,回去吧。」
花無缺頜首,江玉郎像是注意到了,連忙伸手拉著他,花無缺眼中已有嫌棄的盯著他那手。
江玉郎見狀,尷尬鬆了,笑道:「花公子,我們才剛來,你就要走了麼?」
荷露福禮:「江少爺,公子不勝酒力,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不勝酒力?那好辦,咱們這舫上,可什麼東西都準備了,來人,上醒酒湯!」白凌霄啪啪拍了兩掌。
立刻有兩個少女出來,端著醒酒湯盈盈走來。她們也許並不太美,但她們身子很美,穿著一身清涼的衣服,她們的肌膚光滑細膩,在陽光下發著白光,她們水汪汪的眼睛中眼波如醉,她們渾身上下充滿了女性魅力。
無論任何一個男人,只要被她們靠近,就會忍不住去看她們,去看那些平日裡在其他姑娘身上看不到的地方。
江玉郎笑的狡黠:「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公子,你為何不放鬆放鬆自己?」
那兩個少女,又脫了薄衫,以口銜湯,雙眼勾魂般向他靠近,周圍眾人已興致沖沖的瞧著花無缺,想看這外表清冷的男人到底能不能抵得住這兩個尤物的魅力。
少女還沒靠過來,花無缺酒醒一半,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立刻站起,眼中已是一片冰冷,連身上氣息也是冷的凍人。女孩們被他身上這股氣勢嚇退,再也不敢上前。
「有些人的愛好總是與別人不同,不過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愛好。」
白凌霄再次拍掌,這次是兩個穿著女裝的秀氣少年出現。
花無缺身上寒氣更滲。
江玉郎察言觀色,立刻收起笑容,站了出來,凌厲的目光直刺白凌霄,冷冷開口:「白兄,你再這樣,咱們這朋友,可就做不成了。」
白凌霄盯著江玉郎久久不語,忽然笑道:「抱歉的很,不過就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要是傷了玉郎兄的心上人,那可真是罪過。」
心上人?花無缺已微微有些皺眉,連身後荷露也皺眉不語。
「不要聽他胡言亂語。無缺,來,我送你回去。」
江玉郎笑的迷人,他對自己的相貌還是相當自信的,怎麼說都是比江小魚那刀疤臉好看。昨晚贈扇,今日又替花無缺脫困,他怎樣也應該對自己有點好感吧。
荷露這丫頭軟硬不吃,花無缺那麼單純,應該好下手,江小魚能得他青睞,沒道理自己還不如江小魚。雖然江玉郎並不好男風,但為了江家大業,他還是願意犧牲自己的。
再說,花無缺長的其實還是蠻漂亮的,自己也不是不能男女通吃。
說著,那手已伸了出去,攬住花無缺的窄肩,指尖滑過他的脊背,習慣性在腰上撈了一把。
花無缺瞬間身子一僵,氣的抖了起來,一提將江玉郎拎起,狠狠拋了出去,拋出十餘丈,拋入江中。
船上的人們瞬間都變了色,他們沒想到花無缺看似老老實實一副書生模樣,實則內力驚人,輕輕鬆鬆就將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拋了十丈之遠。
「救……救命!救我……」
待江玉郎大聲呼救,又喝了幾大口江水,幾乎快沉入江里。
花無缺這才凌空躍下畫舫,腳足輕點水面,將十丈外的江玉郎從水中抓出,提回岸上,點住他的天驅天府兩道穴位,讓他無法動彈。
花無缺面無表情負手站立,連看他一眼都是嫌棄:「你若不是江南大俠的兒子,我已一掌拍碎你的五臟六腑。現在我已能確定一件事,我雖然是你的好友,你卻未必是我的好友。」
真當他看不出他們那些拙劣伎倆?那江玉郎的朋友,暗中受江玉郎指使,又是美女,又是男風,存心來噁心他。
他花無缺竟不知,這江玉郎的心裡,自己居然是這種人麼?
江玉郎因為喝了不少水,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直到花無缺離開,江玉郎才順了氣,在後面大聲喊道:「花公子……咳咳……花無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
荷露也追到岸上,跟上走遠的花無缺,經過江玉郎面前時,冷冷看了他一眼,罵了一句:「骯髒齷齪之輩!」
江玉郎臉上惡毒的神情一閃而逝,他微微喘氣,看著已走遠的兩人,已知自己說再多廢話也不管用。當下悔恨交加,好不容易遇到失憶的花無缺,自己卻還是搞砸了,痛失一個如此厲害的幫手。
天氣晴朗,江水吹來清風,微涼。
花無缺身上酒已醒的差不多了,日頭還早,他還不太想回去。江邊風景宜人,他在江邊的茶館裡吃了兩個餅子,聽著說書人論江湖趣事,說的最多還是江南大俠四處行俠仗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