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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花無缺急忙喚道。
「你最好連嘴也閉起來!」
銅先生又點了他身上兩處啞穴,淡淡道:「待會江小魚就會過來,在你身旁那間密室,我要你乖乖聽著,聽著這一切。」
銅先生不再觸碰他,卻走到連著兩間石囚的那道暗門前,拿出一把同心鑰匙,打開暗門。
暗門那邊已鋪成一間婚房。有桌子,桌子上是兩杯合卺酒。有一張又大又軟的床,床上鋪了厚厚的紅色被褥。
鐵心蘭正躺在床上,穿了一身紅色嫁衣,依舊睡著。
她依然那麼美,像待嫁的新娘,花無缺只覺心臟似乎漏了一拍,已垂下頭,不忍去看。
邀月師傅的安排,就是要他親耳聽著,江小魚和鐵心蘭成親,聽著他們相愛。
心愛之人,即將嫁給自己的親兄弟。
還有什麼,比這更加戲劇性的事情?
石門再次落下了,那同心鑰匙,被銅先生留在鑰匙孔中。
雖然不能動彈,但內力還可運轉,花無缺已發功,試圖衝破穴道。
他只能盼著:以過去對小魚兒的了解,希望他能拆穿邀月師傅的陰謀。
四周靜了,靜的可以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一些聲音,他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
還有,江小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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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生死兩難
「呀!早跟我那婆娘說了晚上不能出來,這下可好,看來我王三今晚上得在這裡待上一夜了。」
江小魚?!他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銅先生冷冷開口:「哼,早聽說江小魚隨機應變的能力出眾,你在我面前不必裝束,只因我早已知道你是誰,你出娘胎我已認得你。」
小魚兒問道:「你是誰?聽你聲音熟悉。」
「你可還記得,是誰告訴你你姓江,你爹娘仇人是移花宮主宮主?」
「莫非……莫非是你。」
「不錯,你可以喊我銅先生。」
「銅先生?銅先生,你為何要引我來這裡——呀,這不是鐵心蘭嘛!」
花無缺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他已發現鐵心蘭。
銅先生道:「點她『肺俞』『督俞』兩處穴位。」
又過了一會兒,花無缺聽到鐵心蘭虛弱的聲音。
「……這裡是哪?我……唔,我好暈,全身無力……無缺呢?我記得我明明看著他……小魚兒,為何你在這裡?」
心蘭,心蘭看著他?花無缺已想起,那晚那個笨拙的竊賊,這幾日他確實有感覺身後有人,甚至兩日前,在角落看到她的身影。
小魚兒沒有回答她,而是大聲問道:「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銅先生說:「目的很簡單,我從來沒見過別人成親入洞房,那邊桌子上有兩杯交杯酒,你們可以一人拿上一杯。」
花無缺已捏緊拳頭,他的心突然感覺有些痛了。
過了半晌,只聽到小魚兒的罵聲。
「你有病吧!看你也是老光棍一條,難怪心裡變態到要我們成親,你這人倒是像我那陰九幽叔叔,自己不能做的事情,還喜歡看別人來做。」
銅先生冷冷開口:「你拿我和你十大惡人師傅相比?他們算什麼東西?你可知,我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
小魚兒哈哈笑道:「你費了千辛萬苦把我引出來,不就是為了看戲,你要殺我豈非早殺了。」
「你怎知,我不殺你,我也能有十種以上讓你痛不欲生的折磨。」
對面又沉默了半晌,又聽小魚兒道:「你把花無缺藏去哪了?」
銅先生冷笑道:「你們倒真是一對好朋友,他很好,只要你乖乖聽我吩咐,我自然會讓你們好朋友見面。」
小魚兒道:「你叫我做的事我不能做,因為我不喜歡她。」
「你不必內疚,只要你們入了洞房,今日之事,我絕口不提,你們自己也不說,花無缺不會知道。」
鐵心蘭虛弱道:「不可以……不能……」
小魚兒道:「吶,你也聽到了,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就算她同意了,我也絕不同意,絕不碰她一下。」
銅先生冷冷道:「你不這麼做,你就必須死!」
「那好啊,你來動手。不過在動手之前,你得告訴我,花無缺在哪?」
花無缺已是苦笑,都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這個兄弟還來關心他。
銅先生道:「等你死了,我自然放了他,讓他和鐵心蘭相聚,讓他們快快樂樂的生活,而你,最後會被他們慢慢淡忘掉。」
花無缺已有「命運不可違」的悲痛,他嘗試了那麼多的方法,從一開始的不願接近他,到後面的趕他離開,他們的命運卻始終無法改變,而這一次,連心蘭都扯了進來。
銅先生忍著怒火道:「江小魚,花無缺的師傅殺了你父母,你和他做朋友不過是為了騙他的信任,好乘機殺了他,是不是?」
「你放屁!」小魚兒跳起來罵道:「不是!不是!就不是!花無缺的師傅殺了我父母,我的仇人也只能是他的師傅,與他沒關係。而且老實告訴你,我喜歡花無缺!」
小魚兒毫不畏懼的瞪著銅先生道:「我喜歡他!就算是為他死,我也死而無憾。」
花無缺眼眶已濕潤,這不是他第一次聽江小魚說喜歡,但卻是最感動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