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不過和天資聰慧的小魚兒相比,還是遠遠不夠。但見花無缺身形一轉,已輕飄飄擋住僕人江玉郎的去路。
那僕人江玉郎驚訝:「花公子你為何……」
花無缺淡淡開口道:「無論誰有話要說,我們都該聽他說完。我們縱然不信他的話,但也該讓他有說話的自由,是麼?」
『江玉郎』眼中對花無缺滿含情意,但也只是匆匆一瞥,又轉頭沖僕人江玉郎笑道:「你說我不是江少俠,你可有什麼證據?既然沒有別的江少俠,我不是江玉郎,還會有誰是!大家可聽好了,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大家就算當我是瘋子是傻子也沒關係,因為我所說全部,都是為了武林道義!」
江別鶴這時候反而更加冷靜,越是嚴峻越是冷靜,可瞧見他的陰險可怕。
眾人都緊緊盯著這齣難得的大戲,想看看,大仁大義江別鶴,面對兒子殺人越貨一事,究竟怎麼處理?能不能狠下心來,大義滅親?
花無缺的雙眼,此刻已盯在他身上,靜靜站在那裡,只要江別鶴一擊出手,他便立刻護下『江玉郎』。
不過江別鶴現在還沒有出手的意思,他只是沉下臉,目光凌厲道:「你別急,慢慢說,此事調查清楚,若真是你所做,為父為了江湖道義,也絕不輕饒於你!」
『江玉郎』哈哈大笑起來:「父親真是大仁大義,兒子死在你手裡想必也不冤,可惜此事與你也脫不得干係,待會兒父親殺兒子,可再一會兒誰來殺父親呢?」
鐵無雙霍然站起:「你話中意思可是承認你父子二人……」
父子二人聯手犯案!不僅要捉拿江玉郎,江別鶴也逃不脫干係。
那個僕人江玉郎終於咬牙站出來道:「你不是江玉郎!因為,我才是真正的江玉郎!」
臉上面具一撕,露出一張飽含惡毒的臉來,僕人果然變成了江別鶴的獨子,江玉郎!
江玉郎必須露出他自己的真面目來,若他還不露面,小魚兒便以江玉郎的身份全盤托出,甚至直接說出江別鶴來,他實在已到逼不得已的地步。
「好個惡賊!居然敢冒充我兒!」
江別鶴當下再不留情,已對小魚兒使出殺手鐧,勢必奪他性命,絕不讓他再說一句廢話。
小魚兒雙掌迎出,竟生生接下江別鶴掌力,由江別鶴的掌風將自己送出一丈。
等江別鶴再次出掌,花無缺一瓢一引,擋在江別鶴身前。
「花無缺你!」江別鶴如今已氣極,連賢弟二字也不叫了。
花無缺嘆氣:「貿然出手,實非君子所為,況且,場中兩個江玉郎,誰真誰假,尚不得知。」
江別鶴這才冷靜下來,連連說了好幾個「不錯」,沉下心來,指著『江玉郎』道:「你從一開始就污衊我父子二人,你究竟是誰?究竟有何居心?」
這冷靜下來的江別鶴才是最可怕的,一語破了剛剛那些指控。不錯,既然江玉郎是假的,那些說雙獅慘案的證據,自然也是假的。
江別鶴替自己洗脫了冤屈。
花無缺已大為後悔,自己貿然出手,還是幫了倒忙,這下風向又轉變了。
為何?遇到江小魚的事,他總是沒辦法冷靜處理?
江別鶴嘴皮子利索,頭腦也靈活,環顧四周,朗朗開口:「諸位休要相信這人,此賊故意混濁視聽,故意假扮成我兒污衊我父子二人,豈不正應了他假扮鐵老英雄殺人奪鏢一說!」
剛剛還一口一個鐵無雙,如今立刻換成鐵老英雄,變臉太快。
江別鶴實在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小魚兒你該怎麼做?
小魚兒已氣到咬牙:「江別鶴啊江別鶴,你可真是千年不死的老狐狸!我今日若不揭穿你偽君子的面目,豈非對不起天下!」
江別鶴怒道:「我今日才要揭穿你的真面目,看看你究竟是何惡人?」
「此惡絕不姑息!」江玉郎也加入他父親陣營。
「慢著!」小魚兒大聲道:「有兩個江玉郎,江別鶴你卻一眼認定他是真的江玉郎,若非你等串通一氣,故意來謀害鐵無雙,所以你一早知曉。」
江別鶴冷笑:「我自己的兒子,我又怎會不識。倒是你,藏頭露尾,行蹤詭密,只怕這一切禍事都是你引起的,我倒想問你,你我究竟有何怨仇,你要污衊我父子倆?」
小魚兒哼道:「這栽髒嫁禍的能力,你倒是一流的很。你父子倆若不是勾搭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江玉郎為何要假扮段府僕人,來污衊鐵無雙?」
江玉郎大聲道:「我自然也是為了查案,最近正因為有人假扮我,我只好化身僕人,來看那人究竟耍什麼陰謀!至於污衊鐵老爺,我自然是看到鐵老爺送點心給花公子,而那個鐵老爺正是你假扮而成!」
矛頭又轉向了小魚兒,江別鶴父子倒真難纏,此番決計扳不倒他們,卻反而遭他們利用。
趙香靈站出道:「大家冷靜,他若是兇手,又怎會幫助我們洗脫嫌疑?」
江別鶴冷笑:「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他故意讓我們懷疑鐵老英雄,又故意幫助鐵老英雄來懷疑我們,此計一石二鳥,他這個真正的兇手豈不逍遙法外!」
說到這裡,他突然一想,「老夫倒想起一人,那人是這世間最陰險狡詐最惡毒之人,那人正是大魔頭江小魚!前不久兩河聯鏢和三湘聯鏢中毒之事也是出自他手,這陷害鐵老英雄一事恐怕也是他一手製造。我看閣下身份,已不打自招。」